宋清荷歉疚道:「廷嵩,不要再問了,好嗎?我對不起你,這些年,是我拖累了你。」
「至少你要給我一個理由!」宴廷嵩面色灰白,「我們等了這麼多年,你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放棄?不要騙我!」
「雖然沒有做成夫妻,但是跟你在一起的這些年,我很快樂。」
宋清荷眸光溫柔地看着他,淚水順着她的臉頰滑落,「就算現在讓我去死,我也已經沒有遺憾了。」
宴廷嵩已經冷靜下來,「我們堅持了這麼多年,我終於可以給你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你現在告訴我沒有遺憾,你覺得我會信嗎?」
宴廷嵩鬆開她,「這幾天你見過誰?」
宋清荷搖搖頭,「你什麼都不要在問了,好嗎?」
之前,她明明很開心地在準備婚禮,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她改變了主意?
宴廷嵩忽然站起身,大步流星地向房間外走去,宋清荷急忙站起身,着急地跟在他身後。
「高里!」
宴廷嵩走到門口,「把別墅這些天的監控給我調出來,一個角落都不要放過,所有來過別墅的人,一個個給我排查!」
宋清荷追了出來,「廷嵩」
「你不說,我不逼你,我自己來找原因!」
宋清荷臉色蒼白得厲害,「廷嵩,你不要這樣好不好?沒有婚禮,我們這些年,不是也過得很好嗎?」
高里領命帶着人去查。
宴廷嵩臉色很沉,「清荷,我要你堂堂正正地當我老婆,而不是」
到死都是一個見不得光的情婦。
「我沒關係,我真的沒關係。」
話說得很急,宋清荷不由地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余薇本來坐在偏廳里等,聽到動靜,走了出來,看到宋清荷咳嗽的越來越厲害,她臉色一沉,快步走了過去。
宋清荷忽然腳下一軟,倒了下去,好在宴廷嵩及時將她抱進了懷裏。
血色從她臉上退去,宋清荷表情痛苦,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宴廷嵩看到她這副模樣,害怕地渾身顫抖,「清荷!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
余薇走到宋清荷身邊,查看了一下她的情況,果斷地拿出針灸包,扎了幾個穴位,宋清荷的神色緩和了一些。
余薇冷靜道:「她需要立即吸氧,給予藥物治療。」
醫療團隊的人也圍了過來。
宋清荷忽然握住余薇的手。
宴廷嵩以為宋清荷是信任余薇,急忙道:「清荷,你放心,余薇在這裏,你不會有事。」
別墅里醫療設施齊全,宋清荷很快被推進了治療室。
因為她一直握着余薇的手,余薇不得不跟在她身邊。
等到她情況緩和過來,已經是凌晨三點多鐘,余薇很困,終於抽回了自己的手。
她走出治療室,宴廷嵩在門外等她,一臉疲憊,「她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雖然她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但是她的情況並不容樂觀。」余薇走到一旁,「能不能醒過來,還是個未知數。」
「她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宴廷嵩情緒有些激動,「你不是說至少兩年嗎?」
「宴先生,按照常規治療,我確實可以保證兩年的時間。」余薇聲音里透着幾分無奈,「但是這種病人,情緒大起大落都可能導致意外發生。」
宴廷嵩的身形晃了晃,他靠在一旁的牆壁上,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一開始就錯了。
如果她沒有遇到他,是不是就不會遭遇這一切?
「在清荷沒有醒過來之前,我希望你能在別墅里守着她。」
宋清荷的情況確實還未穩定下來,余薇頷首,「你放心,在她徹底脫離危險之前,我會守在她身邊。」
別墅里的東西很快被人撤下來。
一場帶着非議的婚禮悄然無息地取消。
宋清荷陷入昏迷的消息,天還未亮就從別墅里傳了出去。
宴氏集團。
宴文洲聽到消息,眸光幽深,「她的情況如何?」
李皖恭敬地回答:「暫時脫離了危險,不過還在深度昏迷中,不確定什麼時候會醒過來?」
停頓了片刻,李皖繼續道:「余小姐從昨晚到現在,一直留在別墅里。」
宴文洲站起身,走到窗邊,看着外面剛剛升起的太陽。
她總說他不在意她的感受,現在,他又該怎麼辦?
橘紅色的光亮落在他身上,讓他看上去又落寞了幾分。
余薇在治療室隔壁的房間睡了一會兒,就被樓下的聲音吵醒。
樓下客廳里。
沈美玲身後跟着孫海權,還有十多個保鏢。
她笑吟吟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怎麼,你今天舉辦婚禮,我來給你送新婚禮物,你不歡迎嗎?」
孫海權將手上的禮盒放到茶几上。
「我特地給你們選的新婚禮物。」沈美玲話裏帶着諷刺,「像我這樣大方的前妻可不多啊,宴廷嵩,你的新娘子呢?」
宴廷嵩臉色陰沉。
沈美玲冷笑了一聲,「聽說這次病得不輕,這下好了,反正請帖已經發出去了,直接婚禮變葬禮,省得親戚朋友再跑一趟。」
「你給我閉嘴!」宴廷嵩沉着臉,「沈美玲,你的手段還真是越來越下作!」
「我手段下作?你手段又能高明到哪裏去?」沈美玲動作優雅地坐在沙發上,「你費盡心機跟我離了婚,又如何呢?」
沈美玲笑容得意,「她不是自詡清高,有一身傲骨嗎?結果呢?還不是像個可憐蟲一樣在你身邊做了這麼多年見不得光的情婦!」
宴廷嵩狠狠地捏緊手心,「你給我滾出去!」
「她這個樣子,也沒幾天好活了。」沈美玲慢悠悠地說,「宴廷嵩,你說將來她死了,她的墓碑要怎麼寫啊?宴廷嵩情婦之墓嗎?」
客廳里陷入一陣詭異的安靜中。
宴廷嵩冷眼看着沈美玲,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沈美玲也不甘示弱地看着他。
高裏帶了個女傭過來,女人看上去三十多歲,已經在別墅里工作了兩年多的時間。
女人眼神閃躲,看到沈美玲身後的孫海權,直接跪在了地上,「宴先生,昨天就是他給了我東西,讓我轉交給夫人,我真的不知道裏面是什麼。」
只知道,宋清荷看到裏面的東西後不久,就將婚紗全都剪碎了。
宴廷嵩冷漠地看着沈美玲,「你到底給了清荷什麼東西?」
沈美玲笑了笑,「宴廷嵩,在這個世界上,她最在意的是什麼?」
宴廷嵩神色一頓,「你找到了那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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