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思雅臉上的笑容僵住。
「余夫人,一場舞而已,不至於吧?」有人開口為文思雅解圍。
「大家是一家人,自然不至於,要是外人,可就沒我這好脾氣了。」韓春燕笑着說:「我也是為了文小姐着想,這麼多雙眼睛看着,不跟有婦之夫保持距離,名聲壞了,將來可是很難嫁人的。」
文思雅冷着臉,「我的事情,就不勞余夫人操心了。」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沒禮貌?」韓春燕拿出一副長輩的姿態,「雖然你姓文不姓宴,可是傳出去別人也會說是晏家沒家教。」
宴文洲臉色沉了沉,余薇碰了碰韓春燕的胳膊,讓她差不多得了。
韓春燕拍了她手背一下,又笑眯眯地看向宴文洲,「文洲,聽說你們北灣的那個項目在公開招標」
余薇用力地拽了拽韓春燕的胳膊,韓春燕沒理會,繼續道:「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這個項目你給下面知會一聲,讓你爸的公司中標。」
余薇只覺眼前一黑。
文思雅輕笑了一聲,從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一杯紅酒,「不好意思,嗓子有些不舒服。」
宴文洲則是饒有興味地掃了余薇一眼,然後沒什麼表情地說:「公司招標都要走流程,如果余氏提交的資料證明有這個能力,當然會中標。」
有宴文洲在,余家當然有能力,這孩子說話可真含蓄,韓春燕滿意地笑了笑。
余薇把韓春燕帶到一旁,無奈地看她,「我不是跟你說了,不要提項目的事!」
「等你說,要等到猴年馬月?」韓春燕恨鐵不成鋼地看着她,「宴文洲是我女婿,我這是給他機會孝順我!」
余薇拿她沒辦法。
宴會結束,已經是夜裏十一點多鐘。
夜涼如水,車廂內忽明忽暗,宴文洲閉目養神,微蹙着眉頭。
纖細的指尖按住他的太陽穴,帶來女人身上慣有的果香。
宴文洲睜開眼,她傾着身子,胸口的春光若隱若現,隨着按摩的動作,像是勾人上癮的毒藥。
宴文洲掐住她纖細的腰肢,「你在討好我?」
余薇柔聲道:「我知道,你向來公私分明,可是我媽既然向你開了口」
「余家吞不下這個項目。」
晏文洲的冷淡讓余薇萌生退意,可她才往後退,宴文洲忽然扣緊她的腰肢,一個用力,讓她跨坐到身上,余薇下意識地往後躲,卻動不了分毫。
修長的手指划過她紅潤的唇瓣,「宴太太,人可不能不勞而獲。」
水眸中閃過一絲茫然。
宴文洲靠近她一些,在她耳邊低聲道:「難道宴太太討好人的手段只有這麼多?」
溫熱的氣息撲在她耳朵上,余薇臉頰紅得不像話。
雖說結婚三年,親密的事情他們做過許多次,但是每一次都是宴文洲主導。
她慢慢地摟住男人的脖子,吻住他的薄唇,學着他每次吻她的樣子,但是卻吻得有些笨拙。
靜謐的車廂里只有兩人接吻的聲音。
終於男人沒有了耐心,扯下她的髮飾,黑色的長髮散開。
男人的手指穿過她的髮絲,余薇被迫仰起頭。
細密的吻落在她修長白皙的脖頸上,一路向下。
回到別墅時,余薇衣衫凌亂,宴文洲用外套將她裹在懷裏抱回房間。
房間裏一片昏暗,余薇浮浮沉沉,意識有些渙散。
「只有聲色場所的女人,才需要討好男人。」
男人冷漠的聲音,仿佛一盆冷水迎面澆下。
余薇想要推開他,卻被他扣住手,舉過頭頂,壓在了床上,「宴太太為什麼這樣得心應手,嗯?」
黑暗中看不到他的眼神。
余薇卻能想像出他眼中的嘲諷。
「你喝多了。」
「不喝多怎麼給你機會?」
余薇難堪地撇過頭,「如果你討厭我,我們可以離婚,你何必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人!」
下巴忽然被捏住,余薇疼得小臉兒皺成一團。
「離婚?剛才還為了余家的項目百般討好我,不過說了你兩句,就要離婚。」宴文洲嘲弄地看着她,「我倒是沒看出來,宴太太這麼有骨氣。」
余薇臉色蒼白,從會所到今晚的生日宴,「你這麼對我,不就是想離婚嗎?」
「婚,是你們余家逼我結的。」宴文洲指尖用力,「現在你覺得不痛快了,想要離婚,還要推到我身上,你說,人怎麼可以像你這樣貪得無厭呢?」
余薇表情痛苦,「我沒有」
「離婚,你想都不要想!」宴文洲貼着她的耳朵,聲音猶如從地獄而來,「這條路是你自己選的,只要我不許你停,就算是粉身碎骨,你也得走下去!」
余薇閉上眼睛,淚水順着眼角滑落,沒有生日禮物,甚至沒有一句生日快樂,只有滿眼厭惡。
原來相敬如賓的夫妻關係也不過是一種奢望。
韓春燕在宴會上當眾向宴文洲要項目的事情,很快就像陣風一樣在圈子裏傳開了。
宴文洲又是一個星期沒有回別墅。
余薇謝絕了一切宴會邀約,在別墅里打理花草。
閨蜜姚琳給她打了個電話約她出去喝酒,說是給她補過生日,姚琳是個攝影師,三天兩頭就出差。
兩人約了家清吧。
「我聽說晏文洲前陣子在歐洲的拍賣會上,花了兩千多萬拍了一對鑽石耳環,快拿出來讓姐妹瞧瞧。」
余薇喝了口酒,「他什麼都沒送。」
「他沒送你,那是給哪個小賤人拍的?」
余薇搖搖頭,「不知道。」
「狗男人!」姚琳哼了一聲,「萬一他外面真有人了,你可一定要找好證據!離婚的時候扒他一層皮!」
余薇自嘲地笑了笑,她哪裏有那本事。
宴文洲每個月會給她一筆數額不小的生活費,也會安排人給她購置衣服,鞋子,包包,首飾。
她以前覺得他是體貼,現在想想,他不過就是想包裝出一個精緻的宴太太。
是她好日子過久了,居然痴心妄想生孩子,跟他和和美美地過日子。
「薇薇,我是不是喝多了產生了幻覺,那不是你那便宜老公嗎?」
順着姚琳的視線,余薇看到宴文洲站在一個卡座前,一雙瑩白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靠,剛說他外面有人,他就把證據送上門來了?」姚琳拿出相機。
宴文洲拿起女人的外套,把女人從卡座上扶起,女人順勢倒在他懷裏,余薇看到了文思雅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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