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薇以為自己看錯了,再看一眼,仍舊沒有他的身影。
她急忙從休息室里走出去,遊艇的速度也慢了下來。
「宴文洲!」
余薇站到甲板上,大喊了一聲,可是根本沒有人回應她。
隨行的幾個保鏢從駕駛艙出來,幾乎沒有任何遲疑地跳進海里去找人。
「宴文洲!」余薇看着幽深的海水,恐懼瞬間襲上心頭,「你在哪兒?不要嚇我了好不好?」
保鏢們潛入海水裏之後,身影很快消失。
回應她的只有海風的聲音。
余薇看着毫無動靜的海面,心裏的恐懼被一點點放大,為什麼這麼久還不上來?
「宴文洲」
她的大腦一片空白,只剩下一個念頭,他不能出事!
余薇剛要跳進海里去找人,就被人從身後緊緊地抱住,「你是要下海去找我嗎?」
她不敢置信地轉過身。
宴文洲笑着看她,心疼地幫她擦去臉頰上的淚水,「原來,我死了,你也會為我傷心。」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他的臉上,余薇憤怒地看着他,「宴文洲,看着我為你擔驚受怕,好玩兒嗎?」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太久沒有衝浪,技術有些生疏,海浪太大被打了下去。」宴文洲握住她的手,「不過,能看到你為我這樣傷心,我就算真的死」
余薇捂住他的唇瓣,「你可不可以不要胡說八道!」
宴文洲把她摟進懷裏,柔聲道:「好,我不胡說八道,余薇,我一定長命百歲。」
余薇想要將他推開,他卻抱得更緊。
「你把我的衣服都弄濕了!」余薇氣惱地捶着他,「你放開!」
「讓我再抱一會兒。」宴文洲聞着她的發香,「十分鐘,不,五分鐘就好。」
余薇無奈地閉上眼睛,蓄在眼眶裏的淚水無聲地滑落,男人的懷抱悶熱潮濕,她心底的恐懼徹底消散,最後只剩一片茫然。
保鏢們陸陸續續地回到船上。
遊艇很快重新啟動。
余薇回到休息室里,拒絕再跟宴文洲交流,一直到回別墅,她仍舊一句話都不肯跟他說。
反正明天就可以回到帝都,就可以徹底地遠離他。
回到房間裏,余薇靠在門板上。
淚水不受控制地落下來。
宴文洲,為什麼你總是這麼惡劣,一點逃避的機會都不給我。
晚上宴文洲將釣回來的魚,紅燒清蒸各來了一條。
余薇根本沒胃口,她下了樓仍舊不理他,走到酒櫃前,拿出了一瓶酒,打開瓶蓋,就聞到濃郁的果香味。
余薇倒了一點,嘗了一口,是她昨晚喝的酒。
她看了一眼瓶身,按照上面的名字搜了一下,然後就搜出了帶着「斷片酒」標籤的信息。
看了關於這種酒的介紹,余薇不由地看了不遠處的男人一眼。
察覺到她的視線,宴文洲不明所以,「你昨晚才宿醉,今天最好不要再喝酒。」
余薇提着那瓶酒,走到餐桌旁,「宴文洲,你昨晚是故意把我灌醉的,對不對?」
宴文洲面不改色,「我只是想讓你品嘗一下當地的特色美酒,我也沒想到,你會自己偷偷喝那麼多。」
介紹上說這種酒,兩杯就可以讓人醉了。
他明明看到了她一直在喝,卻攔都沒攔。
「你別狡辯。」余薇把手上的那瓶酒推給他,「只要你喝了這一瓶,咱們兩個就扯平。」
「你可不可以講點道理?」宴文洲無奈地看着她,「你醉酒,辛苦的可是我。」
「所以今天換我來辛苦。」
宴文洲笑了笑,"我酒品可比你好。"
余薇冷靜地看着他,「你到底喝不喝?你不喝,我喝。」
她伸手去拿酒。
宴文洲先她一步,把酒拿開,「我喝,但是我想等我們吃完再喝。」
桌子上除了兩條魚,還有很多她愛吃的菜。
「這裏的食材有限,下次」宴文洲想到什麼,眸光暗了幾分,「嘗嘗,看看合不合你的胃口。」
余薇沒應聲,只是安靜地吃着東西。
兩個人都沒什麼胃口,並沒有吃多少。
宴文洲拿了一隻酒杯過來,他倒了一杯酒,「你確定要我喝一瓶嗎?」
「一滴都不能少。」
「你要想清楚,昨晚如果不是我誓死護衛我的清白,你可就得逞了。」宴文洲晃了晃酒杯,「喝完酒,我可就不能保證繼續當個正人君子。」
余薇冷眼看着他,「放心,我知道扎哪個穴位可以放倒你。」
宴文洲看着她冷淡的神色,還有仍舊有些泛紅的眼眶,將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
余薇靜靜地看着他。
「余薇,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余薇不想回答他的問題。
「你不回答,我就不喝。」
「我不知道。」余薇冷靜地回答,「但是跟你結婚後,我一直都有努力讓自己喜歡你。」
宴文洲又倒了一杯,再次一飲而盡。
「余薇,你心裏最愛的人是誰?」
空氣仿佛瞬間安靜下來。
余薇看着他,聲音平靜,「你醉了嗎?」
「好像還沒有。」
「宴文洲,你覺得什麼是愛?」
酒意開始有些上頭,宴文洲笑着看她,「我不知道什麼是愛,可我知道我愛你。」
「你知道你愛我,卻還是問我這樣幼稚的問題。」
余薇自嘲一笑,「如果我還愛他,在得知你的所作所為的時候,我就不會明明那麼痛苦,還是不願意跟你分開,而是一刀殺了你。」
宴文洲聞言,拿着酒杯的手微微顫抖。
他又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接着又是一杯,他倒完最後一杯酒。
「最後一個問題。」宴文洲扶着桌沿,保持着身體的平衡,看着余薇,認真地問:「我在床上是不是真的比他厲害?」
看着他一臉認真地問出這個問題,余薇一臉無語。
「你已經醉了。」
「你當我是你?」宴文洲執着地看着她,「回答我的問題。」
余薇懶得理他,宴文洲站起身,搖搖晃晃地走到她身邊,握住她的肩膀,「你要是不回答,我就親你!親到你回答為止。」
「你喝醉了!」
見他真的要親過來,余薇擋住他的嘴,「我不知道。」
「你為什麼不知道?」
余薇有些生氣,「我只有過你一個男人,我怎麼知道?」
宴文洲被酒精麻痹的大腦,好半天都沒反應過來是什麼意思。
余薇看他這個樣子,確定他已經醉了,冷靜道:「宴文洲,我也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
宴文洲的眼神有幾分茫然。
余薇深吸一口氣,「我是不是宋清荷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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