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境漫長的冬天,這個時候的人們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娛樂活動,湊在小酒館裏開起盤口,各種方式的賭博和競賽都會在這裏展開,這是帝國人民的傳統,也是他們度過冬季的不二法寶。
「下注下注,買定離手!」
骰子和輪盤,這是任何只要能計數和發明輪子的地方都能創造出來的賭博工具,而這幾天這裏出現了一隻體型碩大的肥羊。
這隻肥羊具體有多肥呢,他就像是一個無底洞一樣,不管輸多少錢都不皺一下眉頭,一般來說酒館這裏的臨時盤口一天的流水不會超過三千里亞爾,但自從這頭肥羊來了之後,平均一天的流轉都得有個三萬到五萬左右的流水。
賭場的老闆那是想盡一切辦法伺候好這頭巨肥的肥羊,但今天情況似乎有些不對,小鎮上出名的幾個痞子不知道從哪聽來了肥羊的事情,他們專程過來想要痛宰一通。
他們先是通過語言激怒肥羊,然後拉起人頭跟他一對一進行對賭,然後再使用那種特製的骰子出千。
關鍵肥羊肥歸肥,他不傻啊。再倒霉的人十盤裏頭總歸能有一盤中的吧,但這已經二十七盤了,他是一盤不中,於是他就懷疑這些人是不是出千。
經過了幾盤的觀察之後,他確定這幾人是在出千,於是這最後一把他終於爆發了。
「你們該死!」
他站起身掀翻了桌子,而那幾個痞子看他是個外鄉人自然也不會客氣,抄起東西就準備開干,但顯然他們選錯了目標,幾張凳子砸在肥羊身上,一般人早趴下了,但肥羊卻慢悠悠的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碎屑,一手抓起一人像扔小雞仔似的從窗口甩了出去。
而剩下的幾個同夥見狀連忙呼喊起來說自己的什麼表哥是城防衛隊的隊長,如果敢動自己就讓他生不如死之類的。
但毫無意外,他們都暴揍了一頓之後扔了出去,打得那叫一個遍體鱗傷,而這時城防小隊的也來了,他們卻不由分說的要去抓肥羊。
最後城防小隊被集體暴打了一頓,最後甚至連城市裏的警鐘都被敲響了。
這會兒馬林剛過來,就聽見外頭噹噹噹噹的聲音,他還挺好奇的,就湊到窗口看了一眼,但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而這會兒的房間裏還是只有那個不咋說話的小白毛坐在那裏。
小白毛聽到動靜從昏昏欲睡的打盹狀態醒了過來,發現是馬林來了之後,她立刻上前行禮,用笨拙的語氣說道:「早上好,主人。」
其實作為馬林來說對一個小姑娘叫自己主人這件事還不是那麼習慣,但他也知道這邊人的一些習俗,所以也就懶得去說什麼「以後不要喊主人要喊哥哥這類的話了,順勢也就答應了下來。
「早上好。」
馬林抬眼看了她一眼,發現她小小的年紀居然已經穿上了大人才會穿的那種很透的睡衣,他雖然清楚這些貼身侍女的其他用途,但小白毛真的年紀太小了,馬林可不是變態,所以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然後坐在那教育了小白毛二十分鐘。
直到外頭的敲鐘聲變成了急促的警報聲,正在給小白毛講道理的馬林便好奇的問道:「那是什麼聲音?」
「那是成立的防禦警報。」
「出事了?」
馬林再次站起身來到窗口看向外頭,發現大隊的城防軍正朝着一個方向涌過去,而菲爾也在其中,他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就只好在屋子裏等待了起來。
閒來無事的他就跟小白毛聊了起來:「當初老三買你的時候花了多少錢?」
「一千個里亞爾。」白毛豎起一根手指說道。
只是十萬塊錢就能買斷一個人的價值,這到底是封建體系下的殘忍啊,要知道她是運氣好這才能碰到馬林這樣的人,要換成這邊的本土貴族,她會遭遇什麼其實都不言而喻了,在很多黑暗主題的玄幻文中,這樣的小姑娘就跟精靈小妹一樣,最終的結果就是變成終極玩具或者變成食物。
「所以你想不想回家呢?如果想的話,我就讓你回家。」
白毛聽到馬林的話之後,頓時變得面無血色了起來,她現在非常緊張,甚至連話都沒法說利索。
作為一個低級種族的女孩,這個血統其實就已經是她坎坷命運的根本,如果長相醜陋的還好,也許最終會嫁給一個普通的農夫或者去工廠里當女工,但像她長相這樣漂亮的,那麼幾乎沒有例外的會被人買回去當侍女。
雖然帝國早就已經禁止了奴隸買賣,但這種私下的交易仍然非常盛行,而且他們這個白毛族曾經因為叛亂和對人族的屠殺而導致他們幾乎被大陸上所有國家列為了下等人,所以帝國的法律並不會對他們有什麼偏袒。
她和她的族人幾乎時刻都生活在惶恐之中,那些被買走的女孩,十個裏面就有七到八個會是以屍體的形式回到家中,而對此那些買家只需要賠償五百到兩千個里亞爾就沒事了。
白毛的幼年並沒有任何的溫暖可言,她的父母一開始就沒有打算把她當孩子來養活而是當一個可以買賣的工具來養活,她是家裏最大的女兒,下面還有三個弟弟,家裏的生活比較一般,但倒也不至於餓肚子。可到了小白毛這裏,她一天僅被允許吃一頓飯,而且會被以鍛煉為名義去干很多事情。
如果不是為了她保持純潔未來能賣個好價錢,她六歲的時候就有可能會被父母拿去交換一些生活必需品,這並不是什麼特例,在她家的貧民窟里這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家裏缺了點什麼就會用女兒去換,有時是一碗新鮮肉有時是一罐調味料。
所以小白毛當聽到馬林讓她走的時候,急得都快哭出來了。
她雖然是別人送給馬林的小禮物,但現在的日子已經是她曾經連做夢都不敢想的生活了,既溫文爾雅又擁有很高地位的主人,每天充足且美味的食物,還有乾淨的房間,柔軟的床鋪和獨立的衛生間,而每天她要幹的事情就是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等待主人,然後給房間打掃衛生,給壁爐里添柴。
這對於她來說,簡直已經不能用悠閒來形容了,那簡直是可以用天堂來描述,如果讓她回去,這不就等於再次把她送回地獄麼。
「原來是這樣。」馬林聽完她的敘述這才算了解到她以前的生活狀態:「那你就留下吧,反正也沒事。」
其實馬林有注意到這個小白毛是真的很認真在履行自己侍女的身份,自己進出的這個房間被她打理得一塵不染,房間裏甚至還有一股淡淡的花香,桌子上長期都有一瓶插在那的新鮮花束,窗簾上沒有灰塵,地板也光可鑑人。
這說明她是真的很喜歡在這裏,那既然是這樣,馬林也就不再說什麼了,只是笑着問道:「你在這是有工資的嗎?」
「工資?」白毛眼裏露出了疑惑:「那是什麼?」
「就是錢啊。」
這下輪到小白毛笑了起來:「怎麼會有那種東西,能吃飽飯就已經很不錯了。」
馬林想了一陣,趁着現在時間還早,返回了工廠,在黑漆漆的廠房裏摸了一把之前鍛造用的邊角料,大多是一些螺帽、斷掉的膨脹螺母一類的東西,大概有個一兩斤的樣子,裝在一個小兜子裏拿了回來遞給了小白毛。
「不要跟別人說,有機會就偷偷拿出去賣掉一顆,這些就當伱的工資了。」
小白毛抬起頭看着馬林,眼淚水兒在眼眶裏打轉,她抬頭看向馬林,然後就要給他跪下,但馬林擺了擺手:「在我這不用下跪,我那邊不流行這個方式了。」
這個其實主要還是心理上沒法接受,對於一個心智比較健全的現代人來說,一個妹子除了跪在床上之外的任何地方都會讓人有生理上的不適。
沙發上也不是不行。
而正在這時,馬林似乎聽到了菲爾的大嗓門,於是他站起身扛着那把加大加長加粗的孝子劍就下去了,白毛見馬林離開,她也立刻跟在了身邊一同前往樓下菲爾的會客廳。
菲爾這會兒人都氣糊塗了,這他媽神之右手腦子絕對有包,打傷了自己三隊衛兵,還拆了衛哨所,他一個領主不要面子的嗎?
而神之右手查理斜靠在椅子上,將腿擱在桌子上摳着耳朵,一副漫不經心的表情:「在你的地盤有人沖我出老千,你的衛兵不但不管還要抓我?我把他們打一頓有錯嗎?」
菲爾叉着腰深吸一口氣:「那我的臉往哪放?現在人家都說教皇國在我這有法外治權了。」
「我在帝都也是這樣啊,你國皇帝見了我那也得客客氣氣的,我什麼時候受過這委屈。」
「狗賊,你要不是教皇的野兒子,你早死八百次了。」菲爾那是一點都不虛:「賤東西。」
「你說氣人不氣人,就許你有個好爹唄,我們有個好爹你就不樂意了?」
旁邊的三爺這會兒還補槍呢:「就是。」
「你!老三,你也跟他一個鼻孔出氣?」
菲爾一好端端的猛男,差點都被氣哭了:「就欺負我唄。」
「欺負你?」查理指着他腰上的劍還有老三手上的匕首:「你們都有寶貝,就我沒有,你這不是欺負我是什麼?我還委屈到現在了呢,就連那些臭法師都有。」
「老大,那不一樣。」三爺指着菲爾說道:「他是因為陪馬林睡了,我是給馬林送了個漂亮小姑娘,這是回禮。你什麼都不給人家送,人家憑什麼給你回禮啊。」
「對!」菲爾點頭之後立刻反應過來:「不對!你不要胡說,我什麼時候陪他睡了?」
「你不要否認了,昨天聽到你放屁了,你以前放屁都是噗噗的,昨天你放屁都是呲呲的了。」三爺一臉嫌棄的說道。
「你放狗屁,昨天是因為我的褲子卡在裏面了而已!」
「那你再放一個我聽聽。」
而馬林這會兒站在門口聽到他們的對話,手懸在半空,甚至不知道該不該敲下這扇門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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