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落,葉瀾從文件袋拿出一張來自三十年前的婦產科體檢報告。
「比超顯示有兩個受精卵,也就是說當時你懷的是雙胞胎,而且很可能都是男孩。」
「我當時也很疑惑,這是你第一次懷孕,這一胎明明有兩個孩子,卻對外聲稱流產了。後面懷了第二胎才生出了一個兒子,明顯前後矛盾的說法,你為什麼要掩蓋這個事實?
「而且,第一胎的另一個孩子又去了哪呢?」
陸廓山:「趙梅,事到如今,你是打算現在交代,還是跟我們回警局坐下慢慢聊?」
隨着陸廓山話落,趙梅臉色格外難看。
葉瀾和陸廓山對視了一眼,等了好半響都不見趙梅說話,葉瀾就先開始了話題,「你當時聲稱流產了,不過是為了掩飾眾人的藉口,你的主要目的是為了跟梁榮軍分手作準備。」
「對外聲稱流產,原因是你喜新厭舊。
暗地裏早就有了拋棄梁榮軍的念頭,奈何當時你懷孕了,正處於兩頭為難境地。
為了不引人注意,你明面上跟梁榮軍假裝一家四口的關係。
實際上你早以料到梁榮軍這個老實男人不會違背你的意思。
你把孩子偷偷生下,事後鬧你抑鬱,要分手,還不忘跟梁榮軍談好了封口費,緊借着就達到和平分手的目的。」
「至於你後面你聲稱第二胎生了一個兒子。
你當時正處於投資玉石生意的重要階段。
你要把自已的良好的口碑打造起來,就不允許你個人資料框上有任何威脅到你個人名譽的消息,你想到你把你與梁榮軍的兒子匿造了一個假身份,他就成了你的弟弟,趙邵中。」
葉瀾就差雙手給趙梅打的好算盤鼓掌,「真是最毒婦人心。」
「為了事業可以把一切妨礙你的人和事都排除在外,私下卻瞞着那麼大人玩得那麼開,昂~」
趙梅臉上的皺紋被臉上肌肉牽扯得厲害,氣得顫着手指着葉瀾鼻子。
葉瀾心裏頓時不爽了。
臉上卻不顯,反倒笑得更加璀璨了,聲音還刻意婉轉壓低了些,「拿手指人,可不是好習慣哦。」
趙梅臉上下意識一愣。
說完,當着陸廓山的面,葉瀾直接上手把指着她的那隻手給卸脫臼,隨着「咔嚓」一聲響起,她嘴角的笑意還是依舊的燦爛,「忘了跟你提一句,上一次用手指着我的人吶,我一小心就被人揍得叫他沒有還手之力,哭爹喊娘在床上休養了半年。」
「啊啊啊!」趙梅痛得抱着右手尖叫。
陸廓山唇角微抿,眼色沉沉看着葉瀾的收手動作,但沒出聲指責他。
趙梅之所以死咬着不鬆口,無非就是為了自己當年拋夫棄子的事實。
「無毒不丈夫。」葉瀾說,「到你這,男人、金錢、兒子,都淪為了你打造獨立優質女強人的墊腳石,真是打得一手好牌。」
趙梅抱着右手肘,嘲諷咬牙說道,「那又如何?這都是我應得的。」
「是嗎?」
葉瀾看着不見棺材不落淚的趙梅,也不想客套了。
趙梅看着面前放大的臉,眼神微滯,咽了咽喉嚨,身子卻往沙發後倒退,葉瀾扯了扯嘴角,「你慌什麼?以為誰都好你這一口?一身老人味,送我還沒得門進呢。也就那些垂涎你那拿點散發銅臭的、無能的男人才看啃得下嘴。」
趙梅臉色一僵,像點了炸藥的炸藥一樣,牽扯那眼角的魚尾紋像條毛毛蟲一樣扭曲,嘴裏卻滿是仁慈,「呵我算是明白了,你們不敢明着要錢,暗地裏向我要錢,到頭來只是還不是為了錢,說吧,你們需要多少封口費,我當作善事給你們。」
葉瀾本就長得唇紅齒白,笑起來眉眼帶勾似的。
聽趙梅的暗地裏的諷刺,葉瀾頓時笑得眉目舒展,「比起你施捨那碎石半兩,我更喜歡抄你全家。」
陸廓山看着就差跟趙梅幹起來的葉瀾,眼皮不由猛的跳了跳,吹水演戲真沒誰比這個實習生要有水準。
忙伸出一隻手扣住他的肩膀,把人從趙梅的身旁拉離。
葉瀾被拉得突然,差點沒站穩腳跟。
陸廓山遞給他一個稍停的眼神。
葉瀾嘴角笑意慢慢收斂,站穩腳跟後,走過陸廓山跟前假裝不小心踩到了他的鞋尖。
腳尖還特意往下摁了五分力。
陸廓山黑眸掃了眼那隻腳,乾脆把人拉到身旁坐下,轉頭對着趙梅說道,「這次找你,我希望你能坦白從寬,說不定還能給自已留一條生路。」
「今年5月份,你給誰辦了一張銀行卡?」
趙梅沉默了小會兒,才開口說話,「何曉燕。」
葉瀾嫌棄陸廓山整個人,怎麼會同意自己跟他坐得那麼近,立馬拉開一米距離,屁股剛沾上沙發就聽見一個熟悉的名字,她不由皺了皺眉。
何曉燕?
為什麼會是她?
陸廓山:「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趙梅垂下眼帘,緩緩說道,「她是我兒子的看中的女人,我見兒子喜歡她,我乾脆將計就計,每個月定期給她打款,要她幫忙照看我兒子。」
葉瀾暗暗思索着趙梅的這話的份量,問道,「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趙梅:「兒子帶她回來見了我。我跟她一見如故,談的特別的投緣,慢慢的就熟絡起來了。」
談得特別投緣?
「我這幾天睡不着,跟她提了一嘴,她記在心裏,特意去給我求取一個安魂助睡眠的香囊。」趙梅說道,「她是一個心思縝密的女人。」
葉瀾:「你們有沒有單獨去過什麼地方?」
「哪有什麼時間。」趙梅停頓了半刻,轉口說道,「我這幾天心神不寧,她還建議我去寺廟走走,靜靜心。不過,還挺有奏效的,我去了之後回到家發現自己睡眠好了不少。」
「投緣?」葉瀾對趙梅口中的這兩個字表示疑惑,何曉燕之前他們都調查過她所有個人信息,很普通的一個大齡女人。
她口供里提到,認識趙邵中是通過相親認識的。
後面相處覺得趙邵中有超雄綜合症,就想拒絕趙邵中的示好。但就是沒提到趙梅這個人物。
「你兒子有超雄綜合症,你知道嗎?」葉瀾邊問邊觀察趙梅的臉上表情。
趙梅皺了皺眉,點了點頭,「對的。還是我親口告訴她的。」
葉瀾:「所以,你出於信任,讓何曉燕照顧你的兒子,你這邊就每個月給她打款?」
「對的。」趙梅點頭。
何曉燕這個女人。葉瀾突然嗅到一個不好的信息,對趙梅說道,「她送你的香囊讓我看看。」
比起剛來時的牴觸,現在的趙梅非常的配合。她照做了。
一股熟悉的氣息不斷刺激着葉瀾的腦殼。
香囊用繡花針針織而成,鮮紅色的格調。葉瀾垂眸看着手心躺着那隻香囊,臉色極難看。
她沒聞錯。
裏面含有被特殊燒制而成的骨灰粉。
在她那個朝代,干仵作這路子的人,也沒幾個人會對人骨頭經過特殊手段製作助眠的香囊。裏面對提取人骨的精髓有極高的精度要求,單有器具不行,還需要有一個經驗老道的骨灰級仵作。當然,也沒幾個仵作親眼見識那本被歷代帝王封禁的古書。
其中有一條禁術標註,與屍謀劃,腐體幽術,浸制現於人世,大忌,切記。
陸廓山:「這個案子比我們想像中還要複雜。」
葉瀾現在腦子裏都圍繞着那隻香囊轉着,那本書不是被燒毀了麼?怎麼還會有那本書裏面的禁術流傳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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