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魂人 第二十九章 夢境與現實

    我接過她手中的瓷娃娃，胖乎乎的，好可愛，小嘴巴嘟着……仔細看了會後也向她迷茫地搖搖頭，說道：「我也是，看不出來，你看這個」，我把手中的娃娃拿到她眼前，說道：「別說要我看像誰了，它是男是女，年齡多大，我都看不出來，整個肉嘟嘟的，好想捏捏它，你說，我們身邊哪有這樣的人？」

    「那……現在先小心保管，不讓它們出任何差池吧」。茜茜建議道。

    「可是……」我想了好久，無奈地說：「我總覺得它們就是一個定時炸彈，說不定過幾天又有一個瓷娃娃莫名其妙得毀滅了，然後我身邊又有一個人莫名其妙地和瓷娃娃一樣的死法死去，我真的接受不了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了！」說着我虛弱地靠在牆上，崩潰到哭，好像那些人是被我親手殺死一樣，小眼睛摔成的碎片，金太太全身被無形吸乾，這一幕幕揮之不去，到底要如何才能停止下來！

    「難道……難道要這個3個瓷娃娃全部……才能停止嗎……」茜茜支支吾吾地說。

    「不要，我就不信，世界上真有這樣匪夷所思的事情！」我突然衝進洗手間，把手上拿只扔進了馬桶，然後按了沖水按鈕！

    「若藍，你……」茜茜看着我這一舉動驚呆了。

    我站在馬桶旁邊，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說道：「我就不信有哪個人會死在馬桶里！就算是酒後在馬桶上吐，然後睡死過去，或者頭栽在裏面淹死，那身體也會在馬桶外面，總不可能有人練瑜伽，練到把自己縮到馬桶里。然後死在裏面吧？」

    茜茜木訥地看着我，呆呆地說：「好像是那麼回事」。

    「而且你也看到了，剛才那個瓷娃娃肉嘟嘟的。四肢肥得像蓮藕一樣，我身邊可沒有這樣的人。即使有，他也塞不進馬桶，還有……它都看不出是男是女，你說，現實生活中哪有這樣一個不男不女的胖子？」我邊把另外兩個放進盒子整理好，邊說。

    茜茜認可了我的做法。但我自己心裏其實一直沒底，金太太無故變成一個乾癟的人，那我身邊會不會再有一個人無緣無故像吹氣就一樣鼓起來的人呢？不對。金太太也不是無故變成這樣，她是因為不吃不喝才瘦成那樣的！那過幾天會出現一個因為暴飲暴食而胖起來的人嗎？我邊抓着自己的頭髮邊想着，整個白天都為自己把那個瓷娃娃扔進馬桶而抓狂。

    「若藍，你別想了，即使真的有人一口氣吃成了胖子，他也不可能把自己當屎一樣衝進下水道的，很晚了，你快睡把」。晚上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茜茜看出我的心思，便安慰着我。

    「哈哈。你真會比喻，也對，我算是破了這個詛咒嗎？」被茜茜這樣一說。感覺輕鬆多了，或許，真的一切都結束了吧！

    「茜茜？」

    她怎麼一直都不理我。不會那麼快睡着了吧，剛還在和我說話呢。

    起身一看，真的睡着了！真佩服！一秒進入夢鄉，好吧，我也睡了，先把瓷娃娃的事情放一放，雷行說的沒錯。以後馬醫生給我任何東西，我都不能接受！或者。以後我不上心理學課了，沒分就沒分吧。總比見鬼好！

    「茜茜，你怎麼了？」

    我忽然看見茜茜猛地直比比坐了起來，雙眼盯着前面發呆，我小心地爬到她那裏去，輕聲問：「小孫子怎麼啦？」…

    「搶救無效，死了！」茜茜看也不看我，面無表情地說。沒想到我只是試探性的一問，她居然真的回應了我。

    茜茜緩緩轉過身來，幽怨地看着我：「我年紀也大了，身體越來越不行了，這次車禍使我身體又虛弱了些，看來，我的日子也不長了，可是，我捨不得你啊」。茜茜看着我的眼神，居然像個上了歲數的老人，滄桑而無奈。

    「好啦」，我安慰道：「即使真的死了，那你會開始另一個夢，會有另一個人生，不是很好嗎？但我不在你的夢裏，所以，你會一直和我在一起的哦」。

    茜茜又轉過頭去，無力地看着前方，嘆了一口氣說道：「人死了，當然夢也沒了，夢裏的我多好，女大學生，幸福才剛剛開始，真是有點捨不得這個夢啊……」

    茜茜每晚都會繼續上一次的夢，她的夢就是另一個人生，所以，她一直搞不清楚夢境與現實。真的有這樣的事情存在嗎？好想帶她去看馬醫生，用心理學角度解釋下為什麼會這樣。而如今她說夢裏的自己年數將盡，假如，夢裏的她死了，會怎麼樣呢？重新開始一個新的夢？還是……

    「茜茜，那為什麼白天你都好好的，從來不提起夢裏的事情？」我突然好奇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每次從這個世界醒來，剛醒來時候會記地很清楚，但過幾分鐘後便會漸漸淡忘，過幾小時後就完全想不起，每晚這樣循環」。茜茜同樣不解地回答我。

    「可是……」我想了下說：「你為什麼非要認定老人是你的真實生活，而大學生是你的夢呢？同樣是一天天繼續，你此刻就是大學生的身份，你也不是一天天在繼續上一天發生的事情麼？為什麼就不認為老人身份是你的夢？」

    茜茜瞪着眼睛說：「這不需要怎麼認定的呀，哪個是夢，哪個是現實生活，這怎麼會搞不清楚呢，假如……假如非要有個理由的話……嗯……」茜茜一邊轉着眼睛思考，一邊說：「你看啊，我這裏是19歲，那邊是80多歲，兩邊的時間軸都是一樣的，假如我從生出來就開始做夢的話，那怎麼可能現在才19歲，但夢裏已經過了80多年了呢？只有我實際是80多歲了，但從20年前開始做這樣一個連續的夢，一直做到如今夢中的19歲！」

    茜茜說地還蠻有道理的，但明顯不成立啊！我只是她夢中的一個人物？怎麼可能！

    還是早點睡吧，靜靜觀察這幾天有沒有一個胖子完好無損的前提下全部塞進馬桶而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