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剛才……我看到,我爸爸,說他,幫他帶一句話,給你,說,在橋上忘記告訴你了,小心馬醫生!」
什麼神神叨叨的,不過我還真挺好奇的,他這樣的怪物,腦袋裏到底裝了什麼東西,我想了下,問他:「你剛才看到你爸爸了?你爸爸要你幫我帶一句話,說的是在橋上忘記告訴我,讓我小心馬醫生?」
「嗯」,他不斷點着頭,那顆尖尖小腦袋一上一下的,樣子很好玩。
「好的,那你現在可以回去了嗎?」我歪着頭,不耐煩的說道。
他沒反應,仍然站在門口,其實一開始我就聽說他家人早就全死光了,忽然說看到死人,在半夜三更說這樣的話,我還是有點害怕。
「走啊!」我向前走了一步,他後退了一步,但還是站在原地。
「走!」我又向前了一步,他被我逼到門外了。我立刻回了房間,然後重重的關上了門。
剛要準備睡覺,想想不對,他會不會再次扒在我門口偷窺?我又折回打開門,準備好好說說,但一拉開門,門口什麼都沒有,看來我多心了,他應該回去了吧!
終於可以安心睡覺了,今晚好折騰,不過此刻應該快天亮了吧?不管,先睡一覺再說……
門口又有聲音!他又回來了嗎?哎!明天我要跟馬醫生說,要換病房!換樓層!有這樣的「鄰居」我還怎麼活啊!
不對啊……好像不是鬼鬼祟祟的聲音,外面……好像有很多人的說話聲……發生什麼事了……
我懷着好奇下了床,這裏很少會那麼熱鬧,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今晚真的一點都沒睡,天都亮了……
一拉開門。頓時驚呆……
門口站着兩名警察,我一出現,他們將我手銬銬住。
「喂,你們幹嘛啊!有病啊!」我拼命掙扎着,但根本扭不過兩名高大壯實的警察,他們面無表情,將我死死抓住。
「啊……」
在掙扎中。我看見……我的門口……地上……
血肉模糊!
就在我門口的走廊上。一塊塊肉被砍了下來,眼球連着一條什麼東西垂掛在旁邊,從嘴角處一直裂到耳朵根。還有肚子裏的腸子,全都流在外面,看上去就好像滑溜溜的樣子,全身上下沒有一處是完整的。從屍體裏滲出來的血一直流到我腳邊。
我不斷尖叫着,那一坨坨血肉就在我眼前。這不是我隔壁那個怪人嗎?怎麼會這樣?他什麼時候死的?怎麼會死在我門口?
「跟我們走!」兩名警察鐵面無私,冷酷得像個死人。
「你們有病是吧!兇手不去抓,來抓我幹嘛啊?」可是我的掙扎絲毫起不了作用。
無意中瞥見,我的校服上全是血……
「你們……你們誤會了!我沒有殺人。我衣服上的血……這……這……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我沒有殺人!」
「就是她!就是她!她突然發病!砍了足足半個小時,直到你們來……」忽然看見旁邊實習護士正邊哭邊指着我對警察說。她頭髮蓬亂,身體不斷發抖。好像受了什麼刺激。
「你這死三八!你誣陷我!我殺了你!」我用盡全身力氣向她方向撲過去,但被警察死死夾住,這個時候根本就沒法冷靜,看她裝成那副可憐弱小的樣子就想給她兩巴掌!
我如一個瘋子一樣大聲為自己洗着冤屈,大聲罵警察傻*,不去抓兇手卻聽一面之詞來抓我,用腳趾頭想想也會知道怎麼可能是我!…
眼看就要被帶走,在我最無助最害怕的時候,馬醫生神一般的出現了!
「她是這裏的病人,可以出具任何證明,要走也不能現在」。
說完馬醫生過去和那幾個警察不知道在交流着什麼,接着我旁邊兩名警察忽然放開了我,並將我手銬打開。我一個箭步沖向馬醫生,緊緊抱住痛哭!
「別怕別怕,那不怪你,我知道你不是有心的」。
「你說什麼啊!」我抬起頭恐懼地盯着他:「什麼不怪我?什麼不是有心的?你本來就不是我做的啊!」
「你這神經病!喪心病狂!」實習醫生從又人群中竄了出來,手指着我,憤怒而驚恐的看着我。
「警察,她開門發現被害人在門口,叫他出去,他沒動,接着她就回屋子那了把水果刀開始瘋狂地捅人!」
一番廝打,我像一頭髮了瘋的公牛,最後還是被帶到了警察局,馬醫生和我一起,當然還有目擊者實習護士。可能因為我是「特殊人群」,所以走到哪裏,都可以讓馬醫生跟着,這也給了我很大的安慰,至少在心裏上沒那麼恐懼。
「你陳述下當時的情景」,在一個小屋子裏,坐在我對面的警察面無表情的問我。
在桌子底下我緊緊拉住坐在我旁邊馬醫生的手,開始回憶起來:「我聽見門外有聲音,因為以前發生過怪人,哦,就是住我隔壁的病人,也就是受害者……他以前就發生過在我門口偷聽和偷看,所以,我很生氣的去開門,打開門果然發現他站在我門口,跟我說了一句很奇怪的話」。
「話的內容」。
「怪人說,他爸爸要他跟幫我帶一句話,說在橋上的時候忘記告訴我了,要小心馬醫生」,我說着看了看旁邊的馬醫生。
「你和他爸爸曾經在橋上見面過?」
「沒,根本就不認識他爸爸,他是一個神經病,亂說的」。我回到道。
「你說下情況」。警察看了眼我旁邊的馬醫生。
「他是唐氏綜合徵即21-三體綜合徵又稱先天愚型或don綜合徵,最近入住我院,他的家人,包括爸爸媽媽,還有哥哥,全都死了,至於若藍和他爸爸,我不確定到底有沒一起去過什麼橋,但一定見過」。
「馬醫生,你什麼意思啊?」我扭頭疑惑又憤怒的看着他:「我不認識他!怎麼見過他爸爸了?」
「對了,若藍失憶了,對以前的事情都不記得」,轉而馬醫生又對我說:「別怕,有我在,你要相信我」。
看着馬醫生的微笑,我懸着的一顆心又放了下來……
「好了,你繼續說事發當時的情況」,警察打斷我們,又冷冷的說道。
「我早就聽說了他爸爸已經去世的消息,所以當他在半夜說看見死人的時候,我感覺有點害怕,還感覺很晦氣,於是我讓他走,但他沒有動,於是我往前一步,他倒好,只是後退一步,但仍然沒有走,不過我當他退出門口時,我關上了房門,決定不理他,但是轉念一想,他以後經常這樣偷窺我,我每晚都睡不好,我想教訓他一下,但當時我轉身打開門的時候,發現他已經不見了,門口空無一人,接着我就回去睡覺,然後你們就來了……」
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事實,事實就是這個樣子!
「你想教訓他一下?你當時心裏是怎麼想的?想怎麼教訓他?」…
「沒怎麼想,就是……想告訴他,以後不要再偷窺我了!如果他不聽,我打算罵他一頓」,說完我又補充道:「當時我就是這樣想的!我發誓!」
「呵呵,你再好好回憶回憶,就真的只是罵他一頓?」
「你什麼意思啊!」我猛的站了起來,但馬上被馬醫生溫柔的按回到座位,我冷靜了下,想想這是警察局,不能這樣!我相信老天會給我一個清白!
我重新做好後,說道:「對不起,有點激動,但喚作任何一個人都會跟我一樣,或者比我更激動。第一,我再次開門根本就沒有看到他,我壓根就沒有罵!罵也是我心裏想想的而已!第二,即使當我再次開門,又發現他在偷窺的話,我頂多罵一頓,絕對不可能拿到殺人!」
「對了!」我忽然想起什麼:「馬醫生,你告訴他,在精神病醫院裏根本沒有利器!不要說刀了,連把剪刀都沒有!甚至連筆都沒有!你說我的水果刀哪裏來的?」
我有點小高興,因為發現了這一個小的細節!我是被冤枉的,而且被莫名其妙的冤枉到!
「呵呵,她的大腦不是很清晰嗎,不能確定是不是裝的,只不過笨了點」。警察對馬醫生冷笑了一下。
「證明等下就能出來,這都是權威醫院開具的,我們看事實說話」。馬醫生說話口吻毫不客氣。
「馬醫生,你也覺得我的神經病發作殺了人嗎?剛才不是說了嗎,醫院裏沒有刀!」最崩潰的是,連最信任的人,不站在我這一邊。
「呵呵,小妹妹」,警察輕蔑的看着我:「你是不是出院過啦?剛回到醫院而已!」
「我沒有啊!你的意思是,我從外面帶了刀進來?我帶刀進醫院幹嘛啊?從一開始就有預謀嗎?那我的殺人動機是什麼?你倒是說說看啊!」我又從位置上站了起來,也學着他的樣子,輕蔑的看着警察問道。
「殺人動機?你說的住你隔壁那個怪人,的確經常整夜不睡覺在偷窺你,甚至有的時候偷偷看你裙子底下,然後告訴所有人,你穿了什麼顏色內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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