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注意力就在她這裏的藥子叔,見到她這個大受刺激的激烈表現感覺有點不對。
「咋了?」
易遲遲沒理他,而是一目十行的將信看完。
然後,她心裏開始罵娘。
聞時真是好樣的,要麼不寫信,一寫信不是要藥,就是給她出難題。
看看信紙,又看看藥子叔,她一臉的生無可戀,這事她是說,還是不說?
說了,藥子叔有可能會氣得胖揍她一頓。
不說,藥子叔真得孤寡一生。
心裏有人的情況下,他是不可能再找的。
不然不會把自己混成個大齡老光棍。
許是察覺到她的眼神過於古怪和糾結,藥子叔心裏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這信不會和他有關吧?!
「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和我有關的?」
他小心翼翼詢問。
易遲遲,算了,早死早超生吧。
為了藥子叔後半輩子的幸福,沖鴨~~~
心裏有了決定,她便不再掙扎糾結,而是在藥子叔透着幾分不安的目光中直奔主題。
「叔,有穆姨的消息。」
「???這誰?!」
藥子叔一時沒反應過來,下意識追問。
「穆妲!」
揭開謎底的易遲遲小心翼翼看着他,發現他面色如常,還笑呵呵道,「我以為是誰,原來是穆妲、穆妲」
聲音越來越小,臉上的笑容跟定格似的僵住了,眼神也開始放空。
這是終於反應過來了。
易遲遲看着他,沒出聲沒提醒,任由他慢慢消化。
這一消化就是好幾分鐘。
終於,從石化狀態回神的藥子叔機械人似的支配着僵硬的身體來到易遲遲身邊,一把揪住她的耳朵咬牙切齒,「你從哪裏知道的穆妲?」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穆妲單身,還沒嫁人。」
耳朵被揪住的易遲遲沒掙扎,沒反抗,只再次砸了個雷出來。
瞬間,藥子叔被這個雷砸的恨不得裂開,心臟卻開始怦怦跳,臉上笑容逐漸放大。
「沒嫁人?」
「沒有。」
「還活着?」
「活着。」
就是殘疾了。
回想了一下聞時信里的內容,易遲遲實在是不知道怎麼開口,乾脆將信遞給他,「叔,你先別急着高興,看看信再做決定吧。」
藥子叔愣愣鬆手,盯着她看了半晌,才顫抖着手接過信紙。
心上人的消息就在這張薄薄的紙上,他高興的同時又感到害怕。
那是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想看,迫切想看,想知道穆妲的消息。
又害怕看。
至於具體怕什麼,他說不上來。
「我、我」
他戰戰兢兢,易遲遲看不過眼,「叔,我勸你還是看一眼,男子漢大丈夫彆扭扭捏捏的支棱起來,穆姨還在等你。」
「甭管你們能不能再續前緣,你都該和你的前半生做個告別,迎接新生。」
活着很痛苦,卻也很幸福。
因為每天的經歷都不一樣,未來還有無限的可能。
被困在過去的人,唯有勇往直前,才能迎接更美好的明天。
「好,我看看!」
他拿着信紙開始看,易遲遲看着他臉上的表情,從高興到茫然,隨之而來的是無法忽視的心疼。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世界好像就此定格了般,一片寂靜。
終於——
「啪嗒!」
一滴淚順着他的眼角滑落,打破了寂靜的氣氛。
「遲、遲遲,這裏你、你看着,我需要靜靜!」
他拿着信紙恍恍惚惚離開,易遲遲沉默着接手了他的活,將需要處理的藥材處理好。
放進藥櫃內。
「藥子、藥子啊!」
人未到,聲先到。
牛嬸子的聲音充滿了焦急。
易遲遲心裏咯噔一下,出事了?
她下意識以為是壯壯那孩子咋了,結果火急火燎跑出來抓着迎面而來滿臉淚的牛嬸子一問,才知道是她漢子柳永亮被毒蛇咬了。
易遲遲眼睛驟然瞪大,「蛇咬了?」
「對,藥子呢?」
「後面。」
她剛準備去喊藥子叔,藥子叔就從後門進來拿着醫藥箱神情嚴肅道,「蛇還在不在?」
「在。」
「什麼蛇?」
「土球子!」
易遲遲滿腦袋問號,土球子是個什麼品種的蛇?
剛想問,藥子叔喊道,「遲遲,你吧銀針帶上。」
論針灸易遲遲比他強,說不定把她帶上有意外驚喜。
「誒!」
易遲遲應了聲,揣上銀針盒子顛兒顛兒跟上。
隔得老遠就看見田埂上圍了一群人在說着什麼,馬嬸子眼尖,看見易遲遲他們到來後喊道,「藥子他們來了。」
瞬間,人群看了過來。
都是隊裏人,白琛他們這些知青也在。
很顯然,這是干農活的時候和蛇發生了衝突後被咬的突發事件。
「讓讓,都讓讓。」
藥子叔背着藥箱穿過人群,易遲遲緊隨其後。
然後,她看見了所謂的土球子,原來是烏蘇里蝮蛇。
確實是毒蛇,分佈範圍挺廣。
天南海北都有它的身影,也是對人體造成傷害比較廣泛的一種蛇。
後世比較好處理,直接上醫院進行抗蝮蛇毒血清注射就行。
現在有沒有這個血清還不知道。
只能祈禱柳永亮的中毒情況不嚴重。
藥子叔神情嚴肅地檢查傷口,易遲遲湊過來觀察,發現柳永亮小腿肚傷口部位出現了明顯的腫脹和出血情況。
「遲遲,給他封穴阻斷毒液。」
檢查完的藥子叔沉聲吩咐,易遲遲嗯了聲,拿出銀針開始刷刷下針。
「咬了多久了?」
「一發現就去喊人了。」
回答的是牛嬸子,她點了點頭,「叔,刀給我。」
「讓隊長叔去準備拖拉機,我給亮叔排個毒,排好馬上上醫院。」
田埂邊上,以隊裏人對田地的仔細勁,就算有對應的解毒藥材也被隊員當雜草清理了。
因此,易遲遲壓根就沒想過尋找解毒藥材來進行解毒這一操作。
只能手動人工排毒,然後送醫院。
「我去喊!」
柳老五甩着飛毛腿離開。
易遲遲頭也不抬,「他等下最好別走動,去找塊門板來抬着亮叔上拖拉機。」
「我去拆門板!」
又離開兩人。
就在這時——
「毒血出來了。」
話音未落,一股說不上來的味道瀰漫在眾人鼻息間。
有點臭,又帶着點腥,不好聞就是了。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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