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遲遲無所謂,見他臉紅耳朵紅,戲謔道,「等我下次過來繼續啊。」
聞時身子一僵,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聽。
他機械人似的扭頭看過來,不敢置信問,「還畫?」
「嗯。」
易遲遲點了點頭,一本正經嚴肅道,「就好比你素了那麼多年,驟然吃上肉了發現肉美味極了,讓你就此戒掉重新回歸吃素的日子,你也不會樂意。」
聞時沉默,這說的好有道理。
但是,「媳婦,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
「啥?」
「被發現了咋整。」
易遲遲頓時看異形似的看着他,「你不會藏好?還是說你想給人看讓人點評一下你的身材?」
這思路就非常的清奇,清奇到聞時無話可說。
只能落荒而逃。
「媳婦你等着,我去給你打水來洗漱。」
趕緊洗好睡覺,再讓媳婦浪下去,倒霉遭殃的還是他。
因為自家漢子的不配合,洗漱好的兩人躺在床上閒聊幾句後,就雙雙睡了過去。
翌日早上,好夢正酣的易遲遲被聞時喚醒,吃好早餐後被他送上了到京城的火車。
幹部車廂,臥鋪票。
不過是硬臥,軟臥需要到一定的級別,或者是外賓才能購買。
饒是如此,硬臥的條件也比硬座強。
再者,現今這個年代想要乘坐臥鋪,要麼有職位要麼有門路。
兩樣都沒有的,那不好意思,有錢也買不到票。
硬臥環境比不上軟臥,但比硬座強,易遲遲對此挺滿意。
「猴哥托人情了吧?!」
「沒有。」
聞時微笑,「猴子家裏有人在鐵路部門。」
言下之意:走的內部渠道。
她哦了聲,催促道,「你趕緊回去吧,我到了給你拍電報。」
「信也別忘了。」
聞時叮囑,易遲遲嗯嗯點頭,卻不想他還是不放心,直接進入了老媽子模式。
「肚子餓了去餐車吃飯,別捨不得花錢;遇到特殊情況不要自己上,找乘務員;還有」
他滔滔不絕,易遲遲就無奈,這到底是對她有多不放心啊。
但還是乖巧聽着,這種時候可不能和他槓,腦子拗起來的男人其實挺可怕的。
終於,他說完了。
夫妻倆面面相覷。
同車廂穿着白襯衫藏青色褲子腳上踩着一雙三接頭皮鞋的男青年,感覺氣氛有點不對。
琢磨着他是不是應該起身離開。
剛準備付諸行動,他聽見聞時說,「媳婦,路上注意安全。」
「記住了。」
「一定一定不要蠻幹。」
「好。」
「遇到特殊情況,允許你用特殊手段,但有一點,別把人弄死。」
「半死不活行嗎?」
「喪失行動力就行。」
「那我有數了。」
兩人的對話流暢自然,話里的內容卻嚇得青年瑟瑟發抖。
但這位也是個膽大包天的,幾乎是易遲遲話音剛落,他就舉手跟個小學雞似的抖着巴掌肉道,「那個同志,打擾一下,你是解放軍嗎?」
聞時轉頭看向他,「不像?」
「像。」
至少氣質、走路站立間的姿態和他老爹不說一模一樣,卻也沒差到哪裏去。
可這個對話內容,「你不覺得你們的對話有問題?」
他輕聲提醒。
聞時笑了笑,「同志你誤會了,我們說的是對待間諜人販子之類的。」
青年,「間諜人販子?」
「嗯。」
他看看易遲遲,又看看聞時,「你確定你媳婦真遇到間諜和人販子了,能幹得過人家?」
還半死不活喪失行動力,吹牛也不是這樣吹的啊大兄弟。
這話他沒說,但他的表情將他內心的想法表現了出來。
聞時能告訴他易遲遲單槍匹馬抓過一個間諜,又通過這個間諜挖出了一條線嗎?
必須不能。
所以,他只能搪塞道,「我媳婦有自保能力。」
什麼自保能力他沒說,青年也沒問。
因為距離發車時間還有二十來分鐘,三人坐在一起閒聊。
青年也做了自我介紹,姓塗名肖,22歲,羊城本地人,目前在羊城機械廠就職,做技術員,因為公務需要出差去一趟京城。
得知易遲遲的終點站也是到京城,他笑道,「那感情好,我們可以互相照應一下。」
「可以啊。」
聞時替易遲遲應了下來,轉頭就叮囑她,「媳婦,你多看着他點,免得他被人拐去賣了。」
這娃估計是搞研究之類的,人情世故上單純的跟張白紙似的藏不住話還啥都往外倒。
就閒聊這幾句,他連塗肖的祖宗十八代都快挖個乾淨。
太不設防了。
得虧不是他家娃,不然他得被氣死。
易遲遲點頭,「我會的。」
塗肖不干,覺得自己被小瞧了。
「我其實很聰明。」
夫妻倆看向他,臉上寫着同款沒看出來。
他嘆了口氣,「我真的不蠢,我就是看聞大哥是解放軍才傻了點。」
聞時聞聲拍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塗兄弟啊,出門在外牢記一句話,防人之心不可無。」
「害人之心不可有。」
他接的順暢,接完才反應過來自己這反應不對,頓時訕笑道,「順嘴。」
這個嘴確實挺順,但兩人也沒說什麼。
因為乘務員開始喊話列車要啟動了。
聞時起身,再次叮囑易遲遲,「到了記得給我拍電報。」
「一定。」
「到京城方便的話也拍一個,不方便就算了。」
「好。」
然後他下了車,車門緩緩關上,尖銳的鳴笛聲中列車緩緩啟動。
聞時站在站台上,目送列車遠去後才轉身離開。
而此時的易遲遲和塗肖,迎來了一男一女兩個青年同伴。
「你,起開。」
穿着一條布拉吉扎着倆麻花辮的姑娘,盯上了易遲遲的位置,張嘴就讓她起來。
易遲遲心說她難不成看着比較像軟柿子?
「這是我的位置。」
「我們換一下。」
她理直氣壯,還想上手將易遲遲扯開。
易遲遲才不慣着她,抬手將她的手拍開。
啪的一聲響,手被打開的女青年愣住了。
「你打我?」
她不敢置信,眼睛瞪得像銅鈴。
易遲遲面無表情,「不會說話就閉嘴,誰打你了,我要真動手,你早躺着了。」
「軍哥,你幫我揍她。」
她轉頭衝着青年委屈道。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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