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易遲遲她們在招待所討論澡堂子時,聞時他們兵分兩路到達了目的地。
與此同時,公社安排的人也騎着自行車去了靠山屯。
而此時的大隊長他們,已經發現易遲遲他們沒回來準備出發去公社找人。
行至半路,他們和公社小幹事相遇。
招呼一打,雙方直奔主題。
「周同志你忙,我們先走一步!」
「柳同志,你們隊裏那幾個知青現在在縣裏,今天回不來。」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前者是靠山屯大隊隊長柳承啟,後者是公社小幹事周強。
「知道了,我們」
說到一半反應過來不對的大隊長他們面面相覷後,直勾勾看向周強,「周同志,你說我們隊的知青現在在縣裏?」
「對!」
「他們在縣裏幹什麼?」
更離譜的是為什麼會是公社幹事來通知他們?
那幾個知青
「他們闖禍了?」
大隊長臉都白了,生怕他們出事。
「沒有。」
周強深知他這是想差了,趕緊解釋,「具體的我不清楚,但有一點,他們應該是幹了好事。」
說到這裏,他四處看看,見附近除了他們再沒外人,壓在聲音輕聲道,「消息來自縣裏公安,我看書記很高興的樣子。」
大隊長他們一臉懵,好事?
書記還挺高興?
那幾個孩子在縣裏到底幹了些什麼?
想問吧,估摸着周同志也不清楚。
不問吧,心裏憋的慌。
一番糾結掙扎後,書記柳向前摸了根大前門遞過去,「周同志,能不能跟我們說說具體怎麼回事。」
周強苦笑,「我倒是樂意說,可我也不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擺手拒絕了柳向前遞來的煙,他安撫道,「不用擔心,不出意外的話他們明天會回來。」
「要是出了意外呢?」
記分員柳大根脫口而出。
柳承啟他們一臉無語,就不能盼着點好。
周強也挺無語,「你最好祈禱他們別出意外,不然你們得上縣裏。」
整整9個公安,要是出了意外,別說靠山屯大隊的隊長書記等人要擔責,公社幹部也不例外。
一個還能壓壓,9個知青一起出意外,壓都沒辦法壓。
「我」
柳大根張嘴想說話,柳向前眼疾手快捂住他的嘴,「你閉嘴。」
這烏鴉嘴簡直絕了。
對上柳向前好似要吃人一樣的眼神,柳大根眨了眨眼,行的,他閉嘴。
少說少錯,不就是裝啞巴嗎?
沒問題,這個他擅長!
知道他什麼性子的柳向前見此鬆開手,抓着周強和柳承啟一起你一言我一語的想要再打探點消息出來。
可惜,周強知道的並不比他們多少。
所以,白打探。
見實在挖不出東西,柳承啟他們只能放周強離開。
回去的路上,柳向前擰着眉頭道,「老柳,等他們回來,得給他們做做思想工作。」
太能惹事了,去趟縣裏不回來也就算了,怎麼還和公安扯上關係了。
衙門那地方是好進的?
柳承啟嗯了聲,確實該給他們緊緊皮子,不然再來一次他們脆弱的身板會扛不住。
不過——
「周同志說是好事,我琢磨着他們是不是見義勇為了?」
柳大根對此嗤之以鼻,「可拉倒,就他們那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小身板見義勇為,怕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這話就讓人無法反駁,畢竟他們隊裏的幾個知青是真的廢。
幹活還沒隊裏小娃娃們利索。
真的是沒眼看。
「今晚睡不踏實了。」
劉承啟抓了抓頭髮,表情有些痛苦。
柳向前他們嘆氣,確實睡不踏實。
能怎麼辦呢,忍着唄。
「明天去交公糧,順便在車站堵他們。」
看見了得第一時間帶回來,可不能放他們繼續在外面闖禍。
他們大隊也是要面子的。
劉承啟覺得可行。
「早點出發。」
「行。」
這一晚,劉承啟他們如他們所說翻來覆去睡不着。
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着,又夢見易遲遲他們出事被驚醒,別提多折磨人了。
易遲遲他們則恰恰相反,住公安招待所的他們在洗漱後躺在床上閒聊了一會,就一覺到天亮。
六點整,繼承原主生物鐘的易遲遲離開了周公的懷抱,起床。
旁邊王楠她們睡得正香,睡姿奇葩呼嚕聲震天響。
被子也掉到了地上。
易遲遲撿起被子替她們蓋上後,倒了水洗漱。
感謝張蘭香和易勇喜歡囤東西的倉鼠屬性,易家沒用過的牙膏牙刷粉紅色的衛生紙這些囤了不少。
她全部掃了個乾淨一起寄過來。
把自己收拾乾淨後,她輕手輕腳出門下了樓,服務台大姐在看報,聽見動靜抬眸看了過來。
「怎麼不多睡會?」
「習慣了早起。」
原主十多年沒睡過一次懶覺。
每天六點準時起床,先把一大家子的衣服洗了,洗好晾曬好,張蘭香也起來了。
原主又馬不停蹄的去廚房做早飯,張蘭香負責監督。
做的好應該,做的不好挨打挨罵還要餓肚子。
怎一個苦字了得。
十多年的生物鐘,想要改變非一朝一夕的事。
易遲遲也挺無奈。
「姐,我去找一下林同志,我同伴要是下來麻煩你和他們說一聲我的去處。」
「好。」
「謝謝姐。」
告別大姐後,她直奔公安辦公點。
剛到門口,聞時他們滿臉疲倦的壓着犯人回來了。
其中一個是和章引接頭的男同志。
鼻青臉腫看着特別狼狽,左胳膊扭曲着,眉眼間都是痛色,嘴裏還不停的哼哼。
這一看就是受了不少罪。
見到這一幕,易遲遲有些躊躇不知道該不該上前,男子卻掃了她一眼,又移開了視線。
易遲遲挑眉,這是沒認出來?
腦海里剛冒出這個念頭,男子刷的轉頭再次看了過來,四目相對的瞬間,易遲遲看見他眼裏浮現出的恍然大悟。
很好,現在認出來了。
「是你,是你通風報信對不對?」
男人目眥欲裂,身體跟蚯蚓似的蠕動掙扎着想要掙脫聞時他們的禁錮來找易遲遲算賬。
「蠢貨!」
聞時抓着他的手往下一壓,看似雲淡風輕的動作卻傳來清脆的咔嚓聲。
男子慘叫出聲。
易遲遲打了個哆嗦,媽呀,美男子下手是真的狠,關節說卸就卸。
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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