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她的手在他頭上比了一下。
小時候的六皇子,八九歲的樣子,還不到她胸口高。
裴景恆沉默,這是說他矮小。
他總會長大的。
「我以後會長高的。」
江羨雲點頭。
「額嗯,肯定能。」
伸手把人抱起。
「看你都受傷了,走吧小弟弟姐姐帶你去擦藥。」
他還是不相信她。
「我不用你。」
「你放我下來。」
「反對無效。」
「你不講理。」
江羨雲抱着人走了一圈,把人放到一處庭院走廊上台階上坐下。伸手從懷裏拿了藥給他擦。
既然是做夢,在夢裏,想要有藥,直接想就能有了。
給他擦了藥。
她低頭吹了吹。
「呼,吹吹就不痛了。」
裴景恆側目,他目光落在了江羨雲身上。
是個很年輕好看的姑娘。
「你,你是誰?你是我父皇的妃子?」
他以前從沒見過她。
哈?
妃子,他父皇的。
「亂說什麼。」
伸手輕拍了他腦門一下。
裴景恆好奇。
「你不是?」
「不是。」
給他擦了藥。
江羨雲手撐在膝蓋上,側目看向他。
「想知道我是誰嗎?」
他微微點頭。
「嗯。」
「告訴你也可以。」
對上他的目光江羨雲開口說了一句。「我叫江羨雲,是你未來的媳婦。等你長大了我就來找你,到時候有我保護你,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
「你……」
小時候的裴景恆一聽紅了臉,以為她這是在逗他。
他低聲道:「你胡說。」
江羨雲一臉淡定。
「真的。」
裴景恆:「你真的是我媳婦?」
江羨云:「嗯,上天註定的姻緣。」
裴景恆低頭。
沒有說話。
「我才不要媳婦。」
嘖。
江羨雲瞥了他一眼。
還挺傲嬌的。
「記住了,你可要為我守身如玉,等你長大了,我就去帝都找你。」
「哼,我不需要,我一個人就挺好的。」
「就這麼定了。」
她伸手勾住他到手指。
「拉鈎,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
哄小孩子。
還是好哄的。
「來小弟弟,姐姐抱抱。」
「你讓開,我不要你抱。」
伸手把人抱起放到懷裏。
「乖了,好好睡一覺。」
連做夢都是小時候被人打。
看來沒少做噩夢。
慢慢的他真的就在她懷裏睡着了。
可能是沒有安全感,他手緊緊拉着她的衣服。
江羨雲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她也沒想到,昨天晚上去六皇子夢境裏,遇到的是小時候的裴景恆。
此時尚早,外面鳥雀嘰嘰喳喳個不停。
起身穿好衣服。
她就去洗漱去了。
這古代姑娘家的頭髮樣式難搞也麻煩。為了方便快捷她直接挽起插着一根簪子,簡單大方乾淨利落。
她今天要去縣裏。
所以要起早…
「阿姐,你起了。」
「我煮了疙瘩湯,等下你吃一些再去縣裏。」
「好。」
看着起的比她還早的弟弟。
她這便宜弟弟真是很勤快。
與此同時。
另一邊。
六皇子府邸。
裴景恆也醒了過來,他手下意識伸手,卻什麼都沒有。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是做了夢。
從床上坐起身。
他微微皺眉。
「我怎麼會做這種夢,真是奇怪了。」
要是以前夢裏發生的事,都很少會記的很清楚。可昨天晚上夢境裏發生的事他都記得清楚,很清晰。
就連那姑娘的容貌長相,他都記的很清楚。
他低頭看向自己手指。
那感覺很真實。
就像是真的一樣。
就連她勾住他手指時,他好像都能感覺到她手指上傳來的溫度。
此時的裴景恆,披着墨色的長髮身上穿着裏衣,身形看着挺單薄消瘦的。可能是常年病弱,他皮膚有些冷白,臉色也不好,唇上也沒什麼血色。
作為皇子,到了年紀都會都會出宮建造府邸。裴景恆到了年紀以後,並沒有自己的府邸。正好當時南安侯府被抄家流放,對方的宅子換了一塊牌匾,就分發給他了。
裴景恆低聲喃喃一句。
「江羨雲。」
他認識里的人里並沒有一個叫這個名字的。
夢境裏,那姑娘連名字都告訴他了,還說她是自己未來的媳婦。等他長大就來找他。
想到那句讓自己為她守身如玉的話,頓時覺得耳根發熱。
「這都是什麼奇奇怪怪的夢。」
他坐了一會兒。
她真的會來找他嗎?
不是,自己在想什麼。
就是他做的一個夢,她怎麼可能會是真人。
伸手掀開窗簾,看外面已經天亮了,他就起身走出了房間。
感覺很悶,先出去透透氣。
……
這個時間。
遠在西河村的江羨雲已經吃了早餐。
她此時正和她堂哥一起把野牛和鹿抬放到了牛車上,二人一起離開了家門。
東西拉的重了牛明顯都走的慢了些。不過緊趕慢趕快晌午的時候抵達了縣裏。
在城門口的時候交了入城的錢,她堂哥就駕着牛車進了城。
城裏地面平整,街道寬敞。
很熱鬧。
人來人往。
兩邊人來人往,門面店鋪,酒樓茶館,街邊還有叫賣的商。
「小雲妹妹,你準備去哪個酒樓賣?這縣裏最大的酒樓就是貴和樓還有,永芳酒樓。別的地方都太小了,可能吃不下。」
到了城裏以後,二人都是下車走的,她堂哥牽着牛。江羨雲跟在牛車旁邊。
聽到他說話。
江羨雲低聲回道:「去貴和樓,我爹之前也都是去那家的。」
「好…」
「那我們過去吧。」
說話間。
二人走過了一條街,終於抵達了貴和大酒樓門口。
他堂哥不是獵戶,也不賣獵物所以並沒有和酒樓里的人打過交道。到了這裏他到沒有第一時間貿然前去,而是留在原地看着牛車。
免得被人牽走了。
江羨雲走進了酒樓,先是叫住了店裏的小二。
看到是她,那店小二眼前一亮。
他是認得江羨雲的,畢竟她這張臉任誰見了也不容易忘記的。
「是你,江獵戶家的姑娘,你們終於來了。我們掌柜之前還說怎麼不見你們來賣野貨。」
江羨雲也沒有隱瞞。
她開口說。
「我爹三個月前上山打獵受了傷,一直在家休養。我自己雖然會打獵不過家裏走不開,就沒有上山。這些日子家父好的差不多了,我就去了山里一趟有了一點收貨。」
店小二點頭。
「好好,你稍等我這就去找掌柜的,我們酒樓這段時間,就缺野貨。」
之前他們家的野貨都是江家這裏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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