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綰向來恩怨分明,嫉惡如仇,冷凌霄是知道的。
可就算是要咂姜可馨的車,也用不着你動手啊!小傻瓜,有我呢,留着我這個未婚夫當擺設嗎?
那粉色,的確是很礙眼!
好,過會兒就給你安排上,一定咂得它面目全非,連收廢品的都不想要,好好給你出口惡氣。
「冷哥哥,想什麼呢,快吃啊!把莧菜全吃了,一根都不要剩哦!」
「好,不剩,全吃了。」
冷凌霄立馬夾起莧菜,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吃得很香。
其實,唐小綰無論是叫花花,還是叫冷哥哥,冷凌霄都是很受用的,尤其是在撒嬌的時候,冷凌霄的心都要被融化了。
只不過,他更喜歡花花這個稱呼,因為那是獨一無二的。
唐小綰自然也是明白這一點,於是又嬌滴滴地說道:「花花,我有點,有點,就是,想去你家轉轉。」
支支吾吾,臉頰微微泛紅。
她是想宣示主權,想讓別人知道,冷凌霄是屬於她一個人的。
唐小綰猛然間說出這話,冷凌霄差點沒噎住,他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是盼到了這一天。
難道這才是後手,打算宣示主權,故意做給姜可馨看?
不錯不錯,可算是上道了!
「好,一言為定,不許反悔,明天一早就去!」冷凌霄激動地說,生怕唐小綰再把話收回去。
果然,他的擔憂很快被應驗。
「算了不去了,我剛剛是在開玩笑,我才不要去你家呢。」
此時此刻,若不是有唐奶奶在一旁坐着,冷凌霄怕是會生撲過去,對着唐小綰就是一通強吻。
他心裏好氣,氣得要死。
剛剛燃起的希望突然就被澆滅了。
「我說糖糖同學,你怎麼能出爾反爾呢,不許反悔,明天必須去。」
旋即,唐小綰的眼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奪眶而出,好像是受到了威脅,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冷凌霄頓時就蒙了,他明明什麼都還沒做呢。
難道是剛剛說話語氣重了?
「奶奶,你看花花,他竟然強迫我,他還凶我,他凶我!」
聲音拉得很長,夾帶着哭腔。
還不等冷凌霄將紙巾遞到跟前,唐小綰就已經哭成了淚人,隨後紅着眼睛離開餐廳,上樓去了。
「奶奶,糖糖她,我去看看。」冷凌霄擔心地說。
唐梅搖搖頭,微笑着擺擺手。
她自己的孫女她還不了解,多半是去了廚房一趟,碰到了辣椒卻沒洗手,剛剛又摸了眼睛。
好巧不巧,就這樣趕上了!
「可是……」冷凌霄欲言又止,還是有些擔心。
他只看到了唐小綰在哭,心裏特別愧疚,認為是自己語言不當所致,哪裏會想得到是因為辣椒。
唐梅見狀,嚴肅地說:「只是有點害羞,沒事的,讓她自個兒待會兒。另外,晚上你還是回趟家的好,幫忙解釋一下,糖糖來了,卻不登門拜訪,總歸是不對的。」
「好,那我明天,一早過來?」冷凌霄試探性地說,生怕被拒絕。
「嗯,可以。」
冷凌霄略感欣慰地點點頭。
他是當真想留下,很想多陪陪唐小綰,可唐奶奶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也是不好再推託什麼。
……
兩個小時後,黃城公墓。
此刻,夜色已深,唐梅獨自一人來到這裏。
她沒有直奔某個墓碑,也沒有痛哭流涕,而是在周邊緩緩地走着,就像是在花園裏散步一樣。
黑色的旗袍,黑色的手包,連墨玉髮簪都是通體的全黑。
清一色的穿搭,十分莊重。
突然,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來:「許久不見,還好吧?」
若是換做別人,怕是會嚇死。
然而唐梅卻依舊保持着令人費解的鎮定,緩緩地轉過身來。
「原來是王先生,幸會。」
此刻,黃城大多數人都已進入夢鄉,兩個年過六旬的老人卻相遇在了公墓,說出去都沒人信。
「我就知道你會來。」
唐梅十分詫異,黑手包不由得抓緊了幾分,定定地看着王景輝。
「不必驚訝,其實每年這一天,這個點,我都會來,只是每次看到的人卻不一樣,身份不同。」
顯然,王景輝是在守株待兔。
「王先生的話,聽起來很奇怪,我已經有幾十年沒回來了。」
王景輝忽的情緒激動,步步逼近:「告訴我,45年前的今天,你父親到底出了什麼事?一夜之間,你也不見了!幾個月後,為什麼又換了個身份來接近我,卻生下孩子就走,還騙我說死於大出血?」
「王先生,我不明白您在說什麼,如果是把我當成了您的什麼人,很遺憾,您認錯了。」
唐梅目光如炬,語氣強硬。
「認錯了?好,那你告訴我,我該如何稱呼你,是江小姐,唐小姐,還是王太太,楊主任,還是李夫人?這些年,你接觸的那些男人,不是國外富商,就是身居高位的名門望族,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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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富甲一方的王景輝來說,他的確是很有錢。
這些年,天南地北的,他去過很多地方,而每到一個地方,僅僅只是打着談生意的幌子在找人。
他在找他的戀人,他的妻子。
「王先生,天底下長得相似的人很多,您真的是認錯人了。」
「是嗎?」王景輝無可奈何地笑了笑,眼中佈滿了紅血絲,「我就知道是這個答案,果然還真是,長話短說好了,嫁給我吧。」
「王先生,首先非常感謝您的割愛,願意將春蕾街的房子賣給我,我叫唐梅,合同上有,您要是還不相信,可以找您的律師核實。」
唐梅的話王景輝根本聽不進去,又或許是沒放在心上。
他徑直走過唐梅一步的距離。
「聘禮是南風公館,考慮一下,我們都這把歲數了,還能活多久?」
「王先生,我再重申一遍,我叫唐梅,是個不婚主義者,雖然有個小孫女,卻是從孤兒院裏領養的,您若是不信,儘管去查。」
「你以為我沒查過嗎?那些人,所有人,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根本就是查無此人,要麼就是死於非命。你的每一次身份轉變,我都有暗中調查,包括那個繼承了千萬遺產的李夫人,之所以不挑明,是怕你有……難言之隱。」
唐梅聽完忽的嘴角微勾。
停頓片刻,她從黑手包里掏出身份證,緩緩地亮到王景輝眼前。
「總之不是我,煩請讓開。」
「關於南風公館的事,我是認真的,不用急着回絕,考慮一下。從明天開始,每天早上六點,我都會去老地方等你,想好了來找我。」
「我和孫女是來度假的,不定哪天就走了,承蒙王先生厚愛。」
「老地方,不見不散。」
王景輝說完便落寞地離開了。
五分鐘後,唐梅忽覺頭暈眼花,還來不及伸手去摸近在咫尺的欄杆,便重重地摔倒在地。
兩鬢斑白的頭髮被風吹起,她的雙眼緊緊地閉着,面無血色。
喜歡蓄意接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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