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我……並不知道,如果知道,絕不會給她下毒,害她留下了後遺症,常常會……頭痛。」
黎子深聽完很是惱火,指關節在拳頭裏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他恨不得立馬給這男人一拳。
難怪梅園夜襲那天,小綰會前後中毒兩次,事後還總喊頭疼,嘗試了好幾種治療方案都收效甚微。
他一直誤以為是受到了驚嚇所致,沒想到竟是中毒後遺症。
「我會彌補糖糖的。」王駿晨紅着眼睛,轉頭看向步梯方向,盼女兒能平安度過這一關,早點醒來。
「怎麼彌補?是公開承認她的身份?還是自己給自己下兩次毒?」
王駿晨聞言,眸光一閃。
他這會兒才回過神來,黎子深為何會知道糖糖是自己女兒的事?
剛才竟光顧着在那懺悔了。
「是誰告訴你的,誰?說糖糖是我……」王駿晨話說一半頓了頓,隨後皺眉問道,「糖糖?是糖糖嗎?」
除了女兒,其他人不可能!
知道這件事的人屈指可數,不是骨肉至親,就是生死之交。
黎子深的沉默已然說明一切。
「說吧,你來吞雲島的目的。」王駿晨迅速恢復冷靜,挑眉問道。
他才不信只是為了見一面。
動用了三架飛機,其中兩架還報廢了,至於到底是不是黎子深自編自導的戲碼暫且不論,但是這陣仗就不會是簡簡單單的為愛痴狂。
那些鬼話騙得了其他人,絕對糊弄不了像王駿晨這樣的老江湖。
「這才是你下樓來找我的原因吧?」黎子深緊握着拳頭,將嗓音壓到最低,「那件事是小綰做的嗎?」
他沒勇氣當面問唐小綰,問問王駿晨還是可以的,不用顧及他。
「什麼事?」
不會是衝着袁敏的死來的吧?
最好不是,否則……
「就是……我母親的……死。」黎子深深吸了一口氣,有些哽咽地說。
「什麼?你母親的死?你想說袁敏的死是糖糖造成的?不就是沒同意嫁給你嗎?都已經訛上了一家,怎麼,還嫌不夠,還想再訛糖糖?」
王駿晨一時想不起黎萬山大舅哥的名字,只能糊弄着隔了過去。
黎子深:「……」
「我不是這個意思。」
「哼!好一個突發腦溢血,天知道她是不是早就有病,還想訛人!」
「不是,我怎麼會訛小綰呢?」
自己甚至連當面詢問她的勇氣都沒有,又怎麼可能會想着訛她?
王駿晨的話直接把他整無語了。
「噢,我明白了,所以你今天過來,其實是想……難過寧願把直升機炸毀,也非要見糖糖不可,我當是你太過於思念糖糖了,竟是興師問罪來的,我說怎麼帶了那麼多打手!」
算上白龍其實也就五個人。
但此刻,王駿晨必須要蠻橫一些才行,否則不好替女兒開脫。
「你走吧,這裏不歡迎你!」
「以後也別來了,否則後果自負,不要以為我們王家是好欺負的!」
被王駿晨這麼一通數落,黎子深突然就覺得,是自己冤枉了唐小綰,以她的性格確實也不大可能。
自己怎麼可以懷疑她呢?
如果唐小綰真想那麼做,她就不會在動手前,告知自己身世了。
按理說該是秘密進行才對。
那些想要替母報仇的話,其實都是氣話,並非是真的要那麼做。
「讓我看看她,看了就走。」
「休想!」
「就只是遠遠地……看看,要不我這心裏……不踏實,可以嗎?」
看着黎子深懇求的眼神,王駿晨猶豫了,自己也是男人,也有心愛之人,自然能理解他此刻的擔憂。
一直攔着不讓見,怕也是不妥。
儘管白龍一行人已經被什十一成員控制在了地下室,但也難保黎子深在登島前已經部署好了退路。
怕是不可能怕的,他王駿晨從來就沒有怕過誰,黎子深算什麼?
他只是有些擔心火馨蘭。
還有幾天就能入藥了,在這麼個關鍵時刻,可不能出現閃失。
反正女兒的嫌疑都已經被自己剛剛洗刷掉了,黎子深必定也是沒有證據,否則就不會跑來詢問了。
大家各退一步,海闊天空!
「兩分鐘,然後立馬離開。」王駿晨冷冷地答道,透着一絲警告。
他還得一直跟着才行,省得一會兒別再起什麼衝突,一個個血氣方剛的,都不是能忍氣吞聲的主。
「我的人在哪兒?」
「放心,吞雲島可不養閒人,等你離開的時候,自然會見到他們。」
黎子深點點頭:「好,多謝!」
而此時,二樓主臥里的唐小綰正靜靜地平躺在紅木床上,冷凌霄握着她的手,眼眶依舊是紅紅的。
若不是突然暈倒,又吐了黑血,很容易讓人誤以為她睡着了。
氣色很好,是粉嫩的那種。
然而,這樣的好狀態卻更讓冷凌霄憂心忡忡,擔心會醒不過來。
唐梅曾告訴過冷凌霄,唐小綰的身體並不是日漸衰弱的那種,而是突然停止,就像被時間定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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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後悔不該答應唐小綰,不該同意她見黎子深,都是自己的錯。
若不是唐梅跟王駿晨攔着,悲痛欲絕的冷凌霄早就一槍斃了黎子深,而不是只打傷了他的手臂。
那點傷還不足以讓他發泄心中的恨意,這個仇是早晚要報的。
冷凌霄掃了一眼五斗櫃,知道第二層有槍,是趙仁傑剛剛有意放進去的,此刻還是他最懂自己。
「別害怕,糖糖,我是花花,你無所不能的花花,不會有事的。」
「火馨蘭不是都已經開了嗎?」
「花蕊長得那麼多,特別多,肯定夠用,其實花瓣也能暫緩……」
「奶奶說,不會有事。」
他的心猶如刀絞一般痛,淚水早已滑落臉龐,順着他有力的大手流到了唐小綰纖細白嫩的小手上。
「沒事哈,別怕,糖糖不怕!」
話落,就見虛掩着的臥室門緩緩打開,冷凌霄未轉頭,依舊緊握着唐小綰的手,一刻也不願鬆開。
他還以為是王駿晨和程石。
而此時門口處,黎子深的目光正在努力地尋找着合適的角度。
王駿晨不讓他再往裏走了,可唐小綰的臉已被冷凌霄高大的身軀遮擋得嚴嚴實實,根本就看不見。
小綰,對不起,對不起!
你……你能原諒我嗎?
黎子深習慣性地摸了摸右側褲兜,可惜裏面已經沒有了他曾經視若珍寶的小豬木雕,心裏說不出有多後悔,真不該一時衝動毀了它。
也許是情敵的直覺太過敏銳了,冷凌霄竟突然轉過頭來。
「滾!」
他的聲音憤怒而低沉。
喊出的同時,手機被扔出,重重地砸在了黎子深的左側肩膀上。
礙於面子,他連眉頭都沒皺。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了,王駿晨沒反應過來,直接愣在了原地,停頓好了幾秒才上前一步擋在門口。
「趕緊走吧,否則……我可不敢保證,一會兒還會有什麼事發生。」
「替我跟小綰說聲對不起!」
「好好好,知道了,趕緊走吧。」王駿晨點點頭,一把拉住了黎子深的手臂,「快快快,趕緊的。」
「啊……等……等一下。」
槍傷讓黎子深苦不堪言,就見額頭上的冷汗頃刻間便冒了出來。
天知道王駿晨是不是故意的,明明可以推後背的,偏偏要拉人家手臂,還正好就是受傷的位置。
「不好意思,一急給忘了,快,趕緊走,不是說好的兩分鐘嗎?」
「可否等小綰醒了……告知我一聲。」黎子深忍着傷口的劇痛,皺眉問道,「要不我不放心,可以嗎?」
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這個嘛……看情況吧。」王駿晨掃了一眼女婿,很為難地答道。
空氣中瀰漫着濃濃的火藥味。
就在冷凌霄拉開抽屜,取槍的一瞬,黎子深被王駿晨強行拽走了,不覺間已有血跡從黎子深袖口處流出,一滴一滴地滴在了地板上。
「別讓我再看見你!」
說完,冷凌霄轉身回去床邊。
他重新拉起唐小綰的手,滿眼心疼地看着她:「別怕,有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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