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聞言,立刻摘掉面具,露出了他那怒不可遏的面容。
「果然是被你拿走的!」
「其實,菜婆婆出事那天,只是去金城幫我辦一件事,你卻誤以為……那枚戒指藏在她身上。」
「你,為什麼不早點說?你故意的?故意引着我……暴露新成員?」
唐梅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南夫人是你,那北夫人是誰?是菜婆婆,北夫人是她?」
「不是,她不是。」
王駿晨詫異道:「怎麼可能?」
「誰告訴你……南北夫人都是女的,就不能是男的?你又怎麼知道這些年,中途有沒有換過人。」
「男的!怎麼會是男的?中途換人,怎麼可能中途換過人?」
「看來你還是不夠……」
唐梅話說一半忽的打住,定定地看着王駿晨。她眸底閃過一絲精光,讓人不寒而慄,可嘴角卻又是微微勾起的,帶着幾分笑意。
王駿晨倒吸一口涼氣。
他怕了,怕自己是自投羅網。
南北夫人的本事他可是很早以前就領教過了,只是沒想到那仿真面具下的人居然是男的。
也對,他們都戴着變音器。
虧他還特意找人假扮了那麼久,最後為了省事設計了暗殺。
「時間差不多了。」
「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王駿晨忽覺四肢無力,額頭上佈滿了冷汗,眼神兇狠卻帶着幾分惶恐,隨後便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放心,一時半會死不了,既然來了,就幫你好好回憶一下過去。」
「什麼意思,為什麼要回憶?」
「26年前,你救了落水的易曉丹,她的美貌讓你神魂顛倒。你不惜放棄俱樂部,利用什十一的人脈幫她換了新身份——葉萬花,緊接着你帶她去了Y國,打算重新開始。」
「原來你……那個時候就已經道了,你到底是誰,為什麼監視我?」王駿晨不可置信地看向唐梅。
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眉頭一挑,淡淡一笑。
「五年後,葉萬花懷孕,你懷疑孩子是黎振山的,因為在這之前葉萬花曾偷偷回國一次,並且去了金城。趕巧孩子出生後肺出血,是你親手關閉了儀器,放棄了治療。」
「當時我們在Y國,最好的醫院,很私密,你是怎麼知道的?」
「什十一的人遍佈各地。」
聽到這裏,王駿晨不由得一震,20年前就已經那麼大規模了?
「我也是為寶寶好,就算是當時不放棄,以後也是飽受疾病折磨,與其那樣活着……倒不如痛快點。」
「是嗎?你真是那麼想的嗎?」唐梅搖了搖頭,繼續說,「兩年前,你陪易曉丹回國,在孤兒院那裏得知了真相,孩子是你的。跟你結婚後,葉萬花再也沒有見過黎振山。你心存愧疚,當晚就坦白了放棄救治是誤以為那孩子是黎振山的。她情緒崩潰,這才說出當年為什麼會從金緣大橋上……」
「宋大鵬那個人渣,他居然強暴了阿花!他女兒,他老婆都是死有餘辜。還有袁敏那個蛇蠍女人,是她設計了這一切,搶走了本屬於阿花的東西,我要讓他們黎家加倍償還。」王駿晨滿眼怒火地打斷道。
「你自知能力有限,所以盯上了老大的位子,精心設計了一場大爆炸,明知道那天……開車的是拳叔,可你還是一意孤行,下了狠手。
「黎家勢力那麼大,我也是沒辦法,你以為我願意?」
王駿晨握着匕首柄的手突然鬆開,嘴唇發白,他不怕死,但怕不能除掉整個黎家,為妻子報仇。
早知道是這樣,就不該來。
想領證就領證好了,大不了稍加時日,慢慢解決。
不行,我必須離開這裏。
顧不上多想,王駿晨連忙起身,打算從原路逃離,只是站立不足幾秒便又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顯然,藥性已經開始發作。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拳叔對你傾囊相授,你卻連他的死活都不顧。你可能不知道,就在爆炸的前幾分鐘,拳叔都還在替你說話,不相信你會背叛他,甚至……」
唐梅哽咽了,突然拉開抽屜,取出來了一個方形的紅木盒子。
她太失望了,已是眼眶微紅。
一次次給他機會,直到剛剛還在想,如果他今晚不來,就原諒他,可惜不僅來了還想挾持自己。
「你想幹嘛,如果不是你……」
「如果不是我長得像你母親,唐燦燦,怕是早就死了,對吧?」
「沒錯,我就不該心軟。」
「奶媽給你的那個工作證是真的,沒撒謊,但上面的人不是我,是菜婆婆,可她也沒有害你母親。」
「胡說,別想為自己開脫。」
「你沒見過菜婆婆真正的容貌,確實和我有幾分相似,一直留在我身邊,就是為了隨時掩護我。」
「我不信,你接近我父親……」
王駿晨的話還未說完,就見唐梅拿着一枚戒指,將它緩緩戴上。
戒指是由特殊材料加工而成,造型別致,同時也是一把鑰匙,可以打開什十一設在Y國的地下金庫,裏面存放了大量的黃金和珠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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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就是王駿晨為什麼一直在苦苦尋找的原因。
還有,他身為現任的什十一老大,如果一直沒有戒指,也是早晚會被人質疑的,畢竟最高集會每兩年一開,到時候分佈在各國的負責人都會去Y國一睹金庫的盛況。
「如果你不是南夫人,那你又是誰?這戒指,不,這鑰匙……這麼重要的東西,老大為什麼會交給你?」
「不妨猜猜看,我是誰?」
唐梅隨手拿起一支筆,緩緩地坐在了單人座沙發上,只是那假裝抽雪茄的姿勢讓王駿晨不寒而慄。
「不,不可能是你,老大明明是男的,是個脾氣很臭的糟老頭。」
「現在給你兩條路,選解藥,還是把活命的機會留給那個……被你放棄治療的孩子,自己選吧。」
「你是說……我兒女……沒死?」
「算她命大,我救了她,還學了不少本領,長得倒是亭亭玉立的。」
「哼,別想誆騙我,唐小綰那個死丫頭……雖然與我父親確實有幾分相像,但絕對不是。八月份去梅園找戒指那天,我順便取了她的血,已經和我做過鑑定了,並非父女。」
「我有必要騙你嗎?你猜你女兒會怎麼死,爆炸還是落水?你也知道,組織里可是有不少死法的。」
唐梅一邊說着一邊打開保險柜,就見一套粉色嬰兒服出現在王駿晨眼前,上面還繡了朵牡丹花。
一針一線都是葉萬花的心意。
「寶寶還活着,還活着,她還活着,沒死,她還活着!」王駿晨接過嬰兒服定定地看着,眼眶濕潤。
「給你五分鐘時間考慮,要解藥還是要女兒。」
「你,你怎麼這麼……我女兒在哪兒?她叫什麼名字?對了,是不是林笑笑,她也是R h陰性血,是不是她?快說,到底是不是她?」
王駿晨感覺自己都要瘋了,腦子裏一片混亂。
「趁我沒改變主意,儘快選。順便告訴你一聲,外面接應你的那些小叛徒……已經全部被我清除了。」
「你……你怎麼這麼冷血!就算我背叛了你,可你也不必……」
她冷血?如果她冷血就不會讓王駿晨強佔組織一年之久。
是他野心勃勃,喪失了理性。
「從創立什十一那天開始,冷血,不留情面……就是我的準則,否則也不會活到今天,還有四分鐘。」
唐梅說完這話便將嬰兒服一把奪了回來,重重地摔在了桌子上。
王駿晨:「……」
寶寶還活着,也加入了組織?
也許就是林笑笑,她是我女兒,她還活着,真的還活着。
爸爸對不起你,爸爸錯了!
突然,一陣猛烈的咳嗽打斷了王駿晨的萬千思緒和懺悔的心。
他眉頭緊鎖,痛苦地喘着粗氣,體內就好像被火烤着一樣,難受的不行,汗水早已將他的夜行衣打濕,鼻孔也開始有黑血流出。
它們一滴一滴地滴在暗紅色木地板上,每一滴都像是催命符。
王駿晨渾身顫抖,他不想死。
儘管他的視力開始模糊不清,頭疼得厲害,四肢依舊無力,可他的思維卻是異常清晰,知道自己現在不易逞強,只有活着才有機會。
「老大,我知道背叛您……不可饒恕,請您再給我一次機會。」
話落,唐梅不禁心中一顫。
她沒想到,時隔二十年,王駿晨竟再一次放棄了女兒。上一次是由於猜忌,這一次是為了自保。
「想好了,選解藥?」唐梅強壓心中怒火,語氣淡淡地問道。
喜歡蓄意接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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