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男是反應最激烈的。
他不可置信地瞪着學生女,小聲吼道:「你瘋了吧,現在出去?」
外面全是白霧,現在出去和自投羅網有什麼區別?
他都懷疑,學生女是不是怪物請來的奸細,故意引導他們做出錯誤選擇的。
被斥責,學生女倒沒有太大情緒。
她無助地抱着頭,「那能怎麼辦?我們一直躲在裏面嗎?躲一輩子?」
「你在說什麼喪氣話?我警告你,你別散播負面情緒!」
灰衣男這麼說着,其實心裏也沒有底。
他也想過這個問題。就和學生女說的一樣,外面有白霧,他們如果一直不出去,難道真打算躲一輩子嗎?
一輩子在沒有食物和光的地方,這還不如死了。
但他又心存僥倖。
如果白霧過一段時間就消散了,那他們不就得救了嗎?
可問題是,就算白霧會消失,他們也不一定能找準時間出去。
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出去的正確時間,如果他們判斷失誤,就會一頭栽進霧裏
心裏在開門和不開之間糾結,灰衣男面上卻依舊錶現出對學生女的不贊同。
「老實坐着,我們繼續等,肯定能得救。」
說話間,灰衣男眼神卻止不住瞄向門窗。
門和窗戶都沒有異常,乾草好好的躺在縫隙裏面。白霧沒有出現在屋內。
他忍不住鬆口氣,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得救?難道指望別人特意來森林救我們嗎?這兒就算再過八百年都不可能有人來。」
學生女反駁着,手捏緊了從環筱那兒得來的平安符。
之前,關窗戶的時候,她只是不抱希望地請求了一下,沒想到環筱就真把平安符給她了。
因為這件事,她還被灰衣男陰陽了幾句。
她當然知道,灰衣男也想要平安符,只是礙於面子和理智不敢提出來。
因此,倒讓她撿了漏。
平安符上面是特有的冰涼感,就和冰塊一樣。
冷意吹散了學生女心裏的急躁不安,心似乎變得平靜了。
旁邊,灰衣男被懟,心裏不舒服起來。
他越發討厭學生女了,這個人不止對他見死不救,還總是和他作對,真惹人嫌!
「行,那你現在出去,看外面的霧會不會把你融成灰!」
這話一出,屋內陷入安靜。
學生女說不出話。
而桑柔,似乎肚子還不舒服呢,不管其他人在說什麼,都沒有抬起頭過。
環筱沒打算繼續看戲,勸道:「不如我們休息一下吧,大家都累了。等我們醒過來,說不定外面的霧就散了。」
「沒錯,我們休息一下吧,等醒來再做決定。」學生女順着環筱給的梯子下了。
見此,灰衣男雖然不悅,但還是點了點頭。
這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了,他們現在無法確定外面的情況,呆坐着也不是辦法,還不如休息一下養足精神。
於是,他站起來,頭也不回地往一間房間走去,「你們女生一間,別過來打擾我,也不許去開門!」
「砰!」
門毫不猶豫關起來了,聲音不大不小,正好把埋着頭的桑柔驚醒!
「怎麼了?」
環筱見桑柔睡眼惺忪,就知道,對方剛才不是不舒服才不抬頭說話的,而是睡着了。
心態真好啊,這個時候都能睡着。
「沒什麼,我們去房間休息吧。」
從地上站起來,環筱拍了拍衣服。
身上的衣物還是濕的,感覺還能擰出水。
學生女也跟着站起來,活動了一下發麻的四肢,「走吧,希望醒來發現,一切都是夢。」
這話是為了安慰她自己,誰都知道,現在經歷的事情不可能是夢。
痛覺、觸覺、嗅覺、聽覺、視覺都這麼真實,怎麼可能只是一場簡單的夢。
學生女先一步走進灰衣男隔壁的房間。
等桑柔撐着地面站起來時,外面就只剩下她和環筱了。
在環筱打算進房間時,桑柔叫住了她。
「怎麼了?」
環筱回頭,看過去。
桑柔的臉隱藏在陰影里,看着有種恍若隔世的錯覺,就像面前的人不是熟悉的那個。
「環筱,你想活着嗎?」
「當然,誰不想活着呢。」
環筱不明白對方這麼問的目的是什麼。
現在的桑柔讓她有種奇怪的聯想,總感覺對方等下就要誘導她做某些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
但是,事實卻是,桑柔聽完後,開始唉聲嘆氣。
「你說得對,誰不想活着呢?真希望我們能全須全尾地離開,回家去。」
剛才的奇怪感覺,仿佛只是站的位置特別,才讓人產生了奇怪的聯想。
「好啦,我們進屋子吧,好餓啊,真希望睡一覺就不餓了。」
桑柔揉着癟下去的肚子,回頭說:
「等我們出去了,先吃點東西吧。」
環筱跟在後面:「好啊,等出去了,一定要吃多一點。」
「呃,那倒不用,我還是不想變胖。」
「」
木屋內很安靜。
明明屋子破爛,到處是木屑,看起來是個十分危險的建築。
但房子裏卻安靜得如同加了隔音墊一樣,外面森林的聲音一點也沒有傳進來。
雨聲,風吹響樹葉的聲音,正在休息的幾人都聽不到。
這兒就像被世界隔絕在外的獨立空間,無人打擾一筆閣 www.pinbige.com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95s 3.861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