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黎剛的話,楊振是忍不住的直翻白眼。畢竟黎剛的全部身家,也不過就才三百來萬而已。
而他現在的那些產業,即便僅僅是棉紡廠轉型成功,那價值都無法估量。
就更別說附帶而來的房地產,翡翠珠寶生意。要不是因為看中黎剛手頭在道上的資源,楊振想說別說才區區三百萬。
便是三千萬,你怕都別想從我手上拿走百分之十二的股份!這些話楊振雖然沒說出口。
但光看他那翻白眼的表情,黎剛也知道大概。不過黎剛也沒生氣的意思,畢竟都是混的人老成精的人物。
要無利可圖,其壓根就不可能把全部身家交給楊振去幫忙打理。也是因此,牢騷歸牢騷。
但在簽字的時候,黎剛卻異常痛快。直到簽完字,小心翼翼將合同收起不用擔心被楊振再搶走一般之後,黎剛這才緩緩開口道:「聽說舊廠街這邊最近來了些不三不四的人?」
「就一群只知道逞強鬥狠的傢伙而已!」想到王安邦幫忙調查得到的背景,楊振呵呵一聲道:「上回不過就是讓你幫忙找幾個人麻條狗而已,你老都推三阻四,今兒怎麼有心情關心這?」
「我可不是關心你的事!」
「我是關心我的錢!」黎剛呷了口茶道:「棉紡廠賺不賺錢我不敢說,但要真能在舊廠街這邊搞幾塊地,蓋幾棟樓,能賺大錢這點,卻是可以肯定的」
「所以要別的事,那什麼都好說!」
「但在這事是,我可不想出現任何意外!」聽到這話,楊振便也正了神色,悶哼出聲道:「其它任何事都好說,唯獨在這舊廠街的事情上,我希望黎老你千萬不要插手!」黎剛道:「我只是想幫忙!」
「需要你幫的時候,不用你說,我也會找你!」
「如果我沒找你,那黎老你只要等着就好!」
「剩下的事,我自然會看着處理!」楊振道。聽到這話,黎剛不再多說,只是在離開之際,神色間隱有不快。
忙完一段的沈強拿着個袋子走了過來道:「早上棟哥專門送過來的,說讓振哥你帶回去嘗嘗鮮!」看到袋子裏的魚雖不大,不過兩三斤許,卻通體泛金,分明是大黃魚。
當下不像幾十年後,養殖業空前發達。因而這大黃魚明顯是野生的。上輩子老聽人說野生大黃魚如何鮮美,卻連見都沒機會見,就更別說是吃過的楊振看到這一幕,忍不住的便是咧嘴一樂,心說想不到自己總算也混到了居然連野生大黃魚都有人送的地步了問了沈強幾乎陳棟還有沒有說別的。
確定其什麼都沒說,應該不是對自己這次利用走水渠道,幫棉紡廠免費走水衛生巾生產線有意見之後,楊振這才將袋子丟給沈強道:「你估計也還沒吃過野生大黃魚吧——切兩半,你拿一半回去,也好給阿盛小蘭嘗嘗鮮!」
「像是黃魚這種海魚最適合的就是清蒸!」
「切兩半的話蒸飯出來滋味就沒那麼鮮了!」說着這話的同時,沈強一臉的欲言又止,足足過了半晌才扭扭捏捏的道:「振哥,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都跟你說八百回了,你我之間用不着來這套!」楊振無語搖頭道:「所以現在你最好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完了我也好回家做飯去!」
「我這不是怕振哥你聽了不開心麼!」說着這話,沈強如同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的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才道:「黎叔這人以前看着還行,但通過剛剛的事我發現他的功利心似乎極重!」
「振哥你之前拜託他過的事又不少」說到此處,沈強雖然沒繼續說下去,但意思卻已經非常明顯。
那就是除非楊振打算在必要的時候將其除掉以絕後患。否則的話有什麼事,就應該儘量少找黎剛幫忙,以免引起什麼不必要的麻煩。
這個道理,楊振並非不懂。畢竟無論之前黎剛如何掩飾,楊振又豈會不知像黎剛這種人,要沒點狠辣手段,其又豈能在這個年紀坐穩佛爺龍頭的位子?
所以絕非是楊振不知道應該防備着點黎剛,實在是現在他除了黎剛之外,手頭壓根就沒有什麼可以幫忙施展雷霆手段的人。
也是因此,在說了句自己心裏有數了之後,楊振也第一次實實在在的思考起了自己是不是該找一個在必要時候,可以幫自己施展雷霆手段的人物。
畢竟說到底江湖道更多的還是看誰的拳頭更硬,絕非是請客吃飯。再好的涵養,再讓再多的人服氣,要是拳頭不夠硬,根本沒辦法讓人感到害怕。
那最終怕一切依舊只是徒勞。大概明白楊振的想法,也知道想找這種人絕非易事,沈強便也沒有多說。
只是眼見楊振要走,沈強忽然如同想起了什麼般的道:「對了振哥,忘了告訴你,雪兒姐好像已經有新男朋友了!」
「她太單純!」
「有男朋友陪着或許能少走不少的彎路!」
「這對她來說是好事!」說完之後楊振才沒好氣的狠敲了沈強一記爆栗道:「她有男朋友那是好事,你專門跟我說這幹啥?難道還嫌我不夠煩麼?」
「就是覺得雪兒姐人那麼好,你不能跟她在一起實在太可惜了!」沈強一邊吃疼的揉着腦袋,一邊還不忘嘿嘿有聲道:「雪兒姐以前那麼喜歡你,振哥你難道就不想知道知道她的新男朋友到底是幹啥的,都長,啥模樣麼?」嘴裏說不在意。
但事實上楊振在聞言之際,卻早已情不自禁的豎起了耳朵。畢竟說到底,男人都是貪心的。
因而有時候即便明知道自己做出了最正確的決定,卻依舊忍不住的幻想對方要跟自己一起,會不會來的更好。
楊振現在就是這種心態。吃着一直以來都光只是聽人說,卻從來都沒有機會見過的大黃魚。
任玉華是嘖嘖有聲,表示難怪人都說着大黃魚好吃,今兒一嘗,味道果然非同一般。
聽到的楊安便忍不住的渾身直哆嗦。畢竟他很清楚別說是大黃魚這種山珍海味,便是隨便哪兒摘的一把野菜在任玉華的眼裏,那都沒有不香的。
所以在他看來,任玉華之所以說香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因為這大黃魚是大領導的兒子送給楊振的!
這些話楊安雖然沒說出口,但又哪兒能瞞的過任玉華?也是因此,任玉華聞言羞惱,哼哼有聲的道:「我是因為你哥有出息而高興怎麼了?」
「就你這樣!」
「我也不求你將來能跟你哥一樣本事,只求你能有你哥一般的本事老娘就燒高香了!」
「可你摸着心口問問自己,你自己說說你自己行嗎?」楊安頓時憋紅了臉,半晌才悻悻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媽你可別欺少年窮!」這句莫欺少年窮,直將楊振樂的差點將一大口魚湯給從眼睛裏給噴出來吃飯完,楊振和楊安照例準備回四合院。
任玉華卻在這時提着一保溫桶小跑着追出來,表示這是她提前留好的,讓楊振楊安帶去給鍾翠霞,也讓她嘗嘗鮮。
雖然改開一年多,楊振家的生活簡直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但普通人家的日子,卻似乎和過往並沒有太多的不同。
畢竟市面上現在雖說是寬裕了但工資沒有上漲,市面上的東西即便再寬裕,沒錢買那也是白搭。
外婆鍾翠霞和任玉山任玉海兩個舅舅家的日子,便屬於那種現在的日子和以往壓根就沒有多少變化的類型。
因為自家的日子逐漸寬裕,楊振和任玉華也不是沒想過將鍾翠霞接到自家住,免得她一個老人成天在任玉山任玉海跟前受閒氣。
也經常給鍾翠霞塞些錢,讓她想吃啥就買點兒啥。只可惜鍾翠霞一句家裏有兒子,哪裏有跑到閨女家養老的說法,便徹底絕了搬到大雜院或者搬到就隔着百十來米的四合院跟楊振一起住的打算不說,便是連楊振給錢除了年節還多少收點之外,平時是打死都不要。
沒辦法自家,任玉華便只能在家裏炒菜的時候經常多炒一點,隔三差五的便讓楊振楊安帶過去,幫着鍾翠霞改善改善生活。
平時自己太忙,所以給鍾翠霞送飯這些事,基本都是楊安在做。今兒好不容易回來早點,再加上感覺自己也已經有一陣沒去看鐘翠霞,楊振停好自行車後,便讓楊安留屋裏寫作業,飯他去送。
之前雖然楊振是科長,但到底只是菜市場的保衛科科長。感覺楊振管不到自己的緣故,所以即便再什麼左鄰右舍對楊振都客客氣氣的,任玉山任玉海李華英尤麗敏兩家子那都是對楊振冷眼以待,經常還冷不丁陰陽怪氣幾句。
而現在可就不一樣了。街道建立,老驢胡同跟舊廠街劃在了一個片區,楊振又調到了街道當治保主任。
也是因此,再看到楊振,不但之前那些原本就很客氣的人對他是加倍的客氣,便是連任玉山任玉海李華英尤麗敏幾個見到他,也不再跟以前一邊冷冰冰的。
老遠看到就熱情招呼不說,望向左鄰右舍之時還忍不住一臉咱家現在在街道可有人了的得意。
看到兩家子的表情,左鄰右舍們面上賠笑,背地裏卻嗤之以鼻,心說以前那麼對人家現在人家當上街道領導了,就開始拼命巴結——也不知道哪兒來的臉。
對兩家子的行為,楊振心頭雖然厭惡,但面上卻並不表現出來。只是隨意敷衍幾句,便去看鐘翠霞。
「都說你們有啥吃的就自己多吃點!」
「用不着成天給我送——我這又不是沒吃的!」嘴裏雖然嗔怪,但心裏鍾翠霞明顯是極高興的,端着飯盒對着聞着香味巴巴湊上來的孩子們每個人夾了幾筷子之後,這才一邊坐下吃飯一邊對楊振道:「小振,上次我跟你媽幫你掃宅子,看你那堆了幾間屋子的老家具,你是打算先放着呢,還是想找人幫忙修修好擺設?」修楊振當然想修。
畢竟他買來的目的就是為了修好,等將來好賣個好價錢。只是這老家具的修復,特別是想在修好之後賣個好價錢的老家具想要修復,那可當真是一門技術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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