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影上前幾步,拉起妃影的小手,稚嫩的小臉上透着一股堅定:「所以離開這裏以後,我們就不能再有任何交流,更不能讓別人知道我們是朋友。」
妃影的小手被陳嵐拉着,心裏竟然安定了許多。甜甜地一笑,道:「好!魅影,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唯一的朋友,一起活下去的朋友。」
聽陳嵐講到這裏,唐信涵眼中儘是溫柔地看着懷裏的冷艷女孩兒,輕柔地在陳嵐纖細的手指上揉捏了幾下,不想她過分回憶以前的不快,便有意岔開話題道:「那你們後來在那個洞裏找到什麼寶貝了呢?」
果然,陳嵐聞言,憂傷的情緒漸緩,甚至有些得意地道:「那次我們的收穫可不簡單呢!我得到了一套聖品的黑金匕首,名為『追魂匕』。後來我自己給它改名為『魅影追魂匕』。魅影追魂匕一共有各種形狀、大小不一的七對兒十四柄匕首。更巧的是這套靈器竟然和我一樣也是風、暗雙屬性的,認主之後與我的契合度很高。和它一起的還有一塊兒技能石,裏面記載了每一種匕首的使用技巧和各個級別的眾多技能,最高的甚至達到無極階靈技。後來這套匕首就一直與我並肩作戰,對我的幫助可是不小呢。」陳嵐也就只有單獨面對唐信涵的時候才會以這種語氣說話,看了一眼唐信涵,她繼續道:「而妃影得到的是一顆可以改變體質,並大幅度提升實力的不知道什麼等級的丹藥。我們兩人分了那兩件寶物,便分別離開了那個洞穴。」
唐信涵見她情緒好了一點,緊了緊攬在她腰上的手,道:「那你們後來都是怎麼聯繫的呢?沒有被殺手公會的人發現嗎?」
陳嵐感受到腰間那隻火熱的大手突然增加的力道,英氣十足的臉上悄然襯出一抹羞紅,略帶羞澀地道:「我們怎麼敢直接聯繫呢?自那以後到現在的十多年裏,我和妃影甚至再也沒有面對面地說過一句話。但是我們在漫長歲月中通過無數次磨合之後,倒也建立起了只屬於我們二人之間的信任與默契。一個簡單的暗號,或是一個無意間的動作,甚至只是一個平常無奇的眼神都能讓我們讀懂彼此的意圖。」
說着,陳嵐的表情逐漸變得嚴肅:「後來在殺手公會無數次的考核中,我們都會把自己的背後交給對方,保持一米半的距離迎敵。一旦我們被對手逼得彼此距離過近,還會偶爾回身互相攻擊幾下,再錯身分開,卻依舊背對彼此。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我們一旦得到對彼此任務有用的信息,也會留下暗號通知對方。但依舊沒有任何語言的交流,因為我們之間已經不需要語言了。可以說除了天分和實力,這也是我們兩個女孩子能從殺手公會那種地獄式的訓練和選拔中生存下來的最重要因素。」
陳嵐轉過身來,看着唐信涵的眼睛,略帶乞求地道:「主人,如果沒有妃影,嵐兒恐怕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我相信妃影一定不會做出對我不利的事情。」陳嵐臉上明顯掛着擔憂的表情,也不等他回答,接着道:「其實我更擔心的不是她會對我們不利,而是怕她會為了我放棄任務,受到組織的處罰。殺手公會的處罰方式光想想都會讓人不寒而慄。雖然妃影現在已經當上了影主,並不會因為一次任務的失敗就處死她,畢竟殺手公會培養一個合格的影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是斷指、斷肢也是再平常不過的了。這次殺手公會一起派出的另一組的影主鬼影就曾經有一次失誤導致任務失敗,結果被長老們下了蠱毒,以萬蟲噬體的痛苦足足折磨了他半年之久。在那之前,鬼影一直都不是我和妃影任何一個的對手,但是經過那一次之後,他整個人都變得陰暗了許多,做事也更加不擇手段,是我們極其不願意面對的對手。
「我好怕妃影會受到類似的處罰。其實妃影也是個苦命的孩子,自小就是孤兒,被一家妓院的老闆撿到並養大。而那老闆撫養她也只是為了等她長大以後好為他賺錢而已。妃影四歲的一天,見到一個男人在毆打一個平時對她很好的妓女。於是小妃影憤怒之下抓起一把剪刀,衝上去沒命地在那男人的頭上亂刺,最終將其殺死。就在男人的弟弟帶人來報仇,要讓小妃影償命的時候,殺手公會當時的一個影主路過那裏,救下妃影,並帶回了組織的總部。妃影便開始了她的殺手生涯。」這時,陳嵐的話語中已經帶上了些許哽咽。
唐信涵不忍讓其傷心,安慰道:「放心吧,嵐兒。如果她真的為了我們而受到殺手公會的處罰,我們一定會想辦法救她的。」
可是陳嵐聞言卻是嚇得一下從唐信涵的懷裏掙脫,站起身子下意識驚呼出聲:「不可!主人。」
唐信涵疑惑地看着陳嵐,想不到為什麼她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陳嵐看了一眼唐信涵,知道他是認真的。卻是露出一抹無奈的苦笑:「主人,我知道你是好心。可是殺手公會哪裏是那麼好相與的。如果只是任務失敗,隨便編個藉口,雖然或許會受到嚴酷的懲罰,卻也不至於喪命。但是一旦我們出手,她就坐實了背叛的罪名。那麼無論她逃到哪裏,也無法躲避組織的追殺,那才是真的害死她了啊!」
唐信涵皺眉道:「那就不讓她回去好了,我想她也應該早就厭倦了殺手的身份了吧。乾脆你就勸她留在光雨冰武,我們大家會保護好她的,不行就幫她換個身份,讓殺手公會找不到她不就好了。」
陳嵐低着頭,坐回到唐信涵的腿上,緩慢地搖搖頭,無力地道:「哪有那麼簡單!殺手公會用人一定會首先掐住他們的命脈,確保可以完全控制住對方,才會精心培養他們。妃影雖然是孤兒,不像我有家人控制在他們手裏。但是卻從被帶回組織的第一天,就被種下劇毒的種子。只要組織用秘法催生那顆種子,無論她在哪裏,都將中劇毒而死,根本沒有解藥。這就是我們的命,想要從這種命運中掙脫出來,又談何容易啊!」
陳嵐眼神黯淡地繼續道:「其實我們倆都曾有過為了暗中幫助對方完成任務,卻耽誤了自己的任務而被組織懲罰的經歷。那種眼睜睜看着彼此因為自己受盡折磨,卻無能為力,甚至過後連句安慰、感謝的話都不能說的感覺,才是最讓人痛心和煎熬的。記得有一次我因為救了剛剛完成任務身受重傷的妃影而耽誤了自己的任務,組織為了防止我們之間有所勾結,就讓她親手將108根銀刺刺入我的身體。當時我看着她冷漠的表情,卻知道她那時的心裏一定在滴血。我能夠清楚地感受到她所承受的心理折磨一定比我身受銀刺的感覺更加痛苦百倍千倍。而我卻不能去安慰她,甚至還要用一種仇恨的目光看着她對我行刑。是的,我們不需要溝通,就能體會到對方的感受。」
唐信涵聽陳嵐講述完,勉強抑制着心中的壓抑,卻不再說什麼,只是心疼地將陳嵐摟在懷中,暗自下定決心:以後一定不會讓嵐兒再受到任何傷害,即使是殺手公會也不可以。
同時,在不遠處的一個樹屋內,精靈公主欒鴿用手指敲着妹妹的額頭:「你啊,總是那麼衝動!說你多少回了,都不聽。現在你也聽到了吧!冤枉了那冷丫頭,看你以後還怎麼好意思面對人家。」
欒暢剛剛通過一根樹枝聽完陳嵐的講述,小臉上此刻已經被感動得淚跡斑斑,卻依舊不肯承認自己做錯了。抓住姐姐的手,委屈道:「那也不能全怪我的啊!她那樣神秘兮兮的,怎麼會不讓人懷疑呢?而且我都直接問她了,她也不解釋。偏偏就是要看我出醜。哼!」
欒鴿無奈地搖搖頭,她也實在拿這鬼靈精怪的妹妹沒有什麼辦法。嘆了口氣,道:「我倒是挺羨慕她和那妃影之間的感情,你我姐妹在一起生活了400多年,恐怕也沒有那種默契吧。那是多少次生死與共才能收穫到的默契,真想親身體驗一下那種感覺啊。」
欒暢感覺自己臉上火辣辣地燙,她是真的不好意思在近期再去見陳嵐和唐信涵了。想來想去,只好跟姐姐說:「姐姐,我們明天一早就回生命之源吧。你不是還要去歷練的嗎?我可是幫你要了一個副團長的位置呢!走之前怎麼也得跟奶奶和族裏說明情況的吧!」
欒鴿知道妹妹這是找藉口逃避呢,這丫頭每次一惹完禍就是這樣。也不急着揭穿她的小心思,道:「分明是你自己要做那個什麼副團長的,不要往我身上推。我只要跟他們一起做完這個任務,拿到一滴精靈元液就可以了。至於外出歷練和那個副團長的位置,還是由你自己去應付吧。不過這次出來這麼久,也的確應該回去一趟了。那就明早走好了!快上床休息吧,明天還得趕路呢。」
欒暢點點頭,卻是暗暗計算着:「哎!怎麼才能讓姐姐接受這個副團長的位置呢?還真是麻煩啊!難道我給她選的這個姐夫,她不滿意嗎?不行,還是得想辦法多給他們創造點兒機會啊」一筆閣 www.pinbige.com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02s 3.9026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