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翼沉默地站在原地,似乎在消化着徐也的話語。
「不過我也很佩服你,竟然在重遇仇人以後,能夠忍住情緒,不去直接殺死他。」
徐也卻聳了聳肩,略帶深意的看了曲翼一眼。
「我恨不得把他碎屍萬段。」曲翼眼中閃露出怒火與殺意,「雖然相隔了十多年,那老傢伙比以前瘦了好多,可我絕不可能忘記那張臉!」
「但當時他身邊全是小孩子,我怎麼出得了手?」
「以那老混蛋的性格,我一旦出手,他肯定會以其他人當做擋箭牌,擋在自己身前的!」
「所以我當時沒敢動用能力,只能給了他一拳。」
「只可惜這個老混蛋,竟然還沒等我動手,就被人殺了!!!」
「你做的沒錯。」徐也點了點頭,「如果我是你的話,估計也會這麼做。」
「不過我發現了他的蹤跡,就絕對不會放過他。」
「估計會找到機會,把他抓起來,折磨致死吧。」
他的語氣輕描淡寫,竟用十分輕鬆的語氣說出了頗為嚇人的話。
「餵。」曲翼當場就驚了,指了指自己胸口的記錄儀,「這東西可是會把你的話記錄下來的。」
「有什麼關係,且不說他們會不會一字一句地觀看這個記錄儀。」
「就算看了,我也只是隨口說說,又沒有付諸於實踐。」
「難道說話都要管嗎?」
「不過」他忽然視線一轉,看向了曲翼,「你剛剛說他的身邊有其他人?」
「對對啊。」曲翼點了點頭,「那老混蛋身後都是這裏的小孩子,並且認出了我。」
「他甚至還嘲諷我,還把柯亮的事情故意說出來。」
他的眼裏冒出怒火,「我當時差點就沒有忍住,對他使用能力!」
「不,這不對。」徐也平靜開口,語氣變得頗為認真。
「你之前的證詞,明明是孤兒院內十分安靜,空無一人,而那位院長突然出現在了你的面前。」
他緊盯着曲翼,「但你現在又說,院長的身後全是小孩子?」
「誒?」曲翼似乎也愣住了。
他的眼中儘是迷茫,頓感頭痛無比,緊皺着眉頭捂住了腦袋,「對啊,我在進來這裏的時候,明明沒有人才對。」
他只感覺自己的記憶仿佛錯亂了。
無數畫面交疊在一起。
一會兒是空無一人的走廊。
一會兒又是楚晟滿臉嘲弄,身後全是小孩子的畫面。
在他的感覺之中,這兩種畫面似乎都是他所經歷過的。
但它們之間卻彼此矛盾,根本不可能共存!
「為什麼會這樣?」
曲翼喃喃低語,頭痛欲裂。
「看來你的記憶果然有所偏差。」徐也注意着他的動作和神情,平靜轉過身去,「這樣看來,你之前提供的證詞,也不一定就是真實的了。」
他推開了一扇門,朝裏面看去。
這裏似乎是孤兒們所居住的宿舍。
裏面有着六七十張床,每個床鋪都十分整齊乾淨,甚至被子都疊成了豆腐塊。
「從這裏的痕跡來看,在事發之時,孤兒們並不在宿舍之中。」
他合上門,朝另一側看去。
那裏有一個沒有窗戶的房間,如果把門關上,似乎就會變得一片漆黑。
裏面卻是空無一物。
徐也和曲翼開始朝樓上走去。
天色越來越暗,昏暗的燈光和月光從窗外照射進來,視線十分受限。
而孤兒院的電路似乎也被切斷,根本無法通電開燈。
「三樓和四樓,應該是護工和院長所住的區域。」曲翼揉着眉心,低聲開口,「我從之前就發現了,這裏的佈局和以前我所呆過的孤兒院,幾乎一模一樣。」
「看起來這院長還十分戀舊呢。」徐也輕輕一笑,走上了三樓。
他注意到一扇門竟是敞開的,快速走近一看,卻見滿地血跡之中,痕跡固定線圍出了一個人形。
「六十八名孤兒皆死在一樓,除此以外,一樓的屍體之中,還有楚晟與一名護工的屍體。」
「而孤兒院內的另一個護工,則被發現死在了三樓的臥室之中。」
徐也沉吟着自己所看到的現場記錄,低頭環視着這個房間。
「還有一點時間,再去院長室看看吧。」
他們很快上了四樓,進入到了院長室之中。
不得不說,楚晟所居住的地方,相當的豪華。
整個四樓都仿佛是他的皇宮一般。
私人泳池、鹿皮地毯、看着就價值不菲的各種家具。
名畫陳列牆上,還有着不少的古董花瓶。
在他辦公室內,辦公桌旁更是有貼牆的書架置放在兩側,書架上擺放着各種各樣的獎狀獎盃。
似乎都在稱頌讚賞着他慈善家的身份。
徐也才剛簡單粗略地掃視了這裏一圈,天色便徹底黑了下來。
「看來今天的調查就只能到此為止了。」
他聳了聳肩膀,神情倒也沒有什麼緊張,反倒是頗為輕鬆。
「雖然也可以打着手電筒繼續調查,但難以勢必會丟失很多細節和線索。」
「我想我們就先回去吧。」
「可你不是只有一天的時間用於調查嗎。」曲翼微皺眉頭,略顯擔憂。
「大致的情況,我已經搞明白了,只差最後一點細節。」徐也則神情自在。
「就算明天早上再來繼續調查,時間上也綽綽有餘。」
他帶着曲翼離開了院長的辦公室,並親自關上了門。
隨後,兩人便從孤兒院一樓的窗戶中跳了出來。
才剛一出來,徐也便做出了個令曲翼看不明白的動作。
只見他環繞着整間孤兒院轉了一圈,不斷抬頭看着這座四層的建築。
大約十分鐘後,他們又繞回到了正門位置。
徐也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念道:「果然少了一點。」
「少了一點什麼?」曲翼追問道。
「沒什麼,我們先找個地方休息一晚上再說吧。」徐也沒有過多解釋,只是拉着他從來時的缺口鑽了出去。
「話說你這兩天都住在哪裏?」
「從遺產繼承上來說,我有一套來自於我父母的房子。」
「我懂了,我也不習慣和男人住在一個屋裏,我就在你住的附近隨便租個酒店好了。」
兩人一邊商討着去處,一邊準備離開這裏。
可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卻突兀地從他們的側邊響起。
那是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聲音裏帶着些許緊張。
「嘿,你們兩個!」
「難不成剛從這孤兒院裏出來不成?」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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