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望時間共十五分鐘,如果要問什麼,就抓緊時間問。」
那名年輕警員把徐也帶到了一個玻璃房內,淡淡囑咐了兩句,便走了出去。
房間的正中央,有着一塊巨大的玻璃板,玻璃的兩側放着電話,和電視裏探監用的房間一模一樣。
與此同時,一名警員也從玻璃內部的房間之中,把曲翼帶了出來。
只不過此刻的曲翼面色憔悴,身着藍白色的囚服,好在雙手雙腳沒有拴着鐐銬,也算是給他的一點特殊福利。
他在注意到徐也以後,眼中頓時閃耀起光芒,連忙跑到了椅子上坐下。
徐也才剛拿起電話,耳邊就傳來了曲翼急促的聲音:「徐也,我不是犯人,我沒有殺人!」
「我相信你。」徐也淡淡開口,無比平靜地念道。
「不過我所知道的信息,都來源於一些現場的照片和案件介紹。」
「具體什麼情況,我還是希望你能親自給我講清楚。」
他稍稍一頓,等待着曲翼情緒恢復,這才繼續道,「請你告訴我,你昏迷被逮捕的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曲翼的眼神之中閃爍着疲憊。
他用力深吸一口氣,這才用一貫的語氣,沉沉說道:「我是於考核結束後的第二天,回到的江城。」
「從我這邊的信息來看,你三歲的時候父母就因故去世,也沒有什麼認識的親人。」徐也沉吟着開口。
他早在來的路上,就已經將這次任務所包含的信息全部記憶在腦海里。
這其中自然也包含着曲翼的一些個人資料。
「我有些好奇,這次你回到江城是因為什麼原因呢?」
「我是來祭拜一個好友的。」曲翼平靜應道,「他的忌日在三天以前。」
「原本我在拜祭完他以後,就準備返回學校的。」
「但就在我準備走的時候,遇到了一個迷路小姑娘。」
「迷路的小姑娘?」徐也露出意外之色。
「是的,她和我說,找不到自己的家人了,想讓我幫幫她,所以我就按照她的描述,帶她去尋找她的父母了。」
「你為什麼沒有報警呢?」
「因為她和我講,她的家可能就在附近,我想着如果不遠的話,乾脆就直接送她過去,也沒有去想那麼多。」
「好的,你繼續。」
「我按照那個小姑娘的描述,一路走到了一家孤兒院前,然後她和我說,她的家人就在孤兒院之中。」
說到這裏,曲翼的眉頭已經緊緊皺起。
這套回應,他已經和警方說了很多次。
但不管是哪一次提起這段記憶,他都感覺到一陣荒謬和不解。
「我起初認為,那個小女孩是孤兒院某個護工或是院長的孩子,所以就按照她的要求,帶她進入了孤兒院裏。」
「可當我踏入孤兒院的時候,卻發現孤兒院裏面十分安靜。」
「而原本跟在我身後的小女孩,也不知什麼時候消失了,不管我怎麼呼喊她都找不到她的蹤跡。」
「我察覺到了一絲不對,本來想直接離開。」
「可就在這時,我的面前出現了一個人。」
「你指的人是」徐也眼中露出越發感興趣的光澤。
他對於這次的案件越發好奇了起來。
「孤兒院的院長。」曲翼提及此處,忽然間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我意外的發現,那個院長我認識。」
「他正是我童年時所居住的孤兒院的院長。」
「等等,你說這個院長是你認識的?」徐也臉色微變,敲了敲桌子,追問道,「也就是說,警方所提交的驗屍報告之中,你打了他這件事也屬實咯?」
曲翼沉默了許久,終於還是點了點頭:「沒錯。」
「他是個實實在在的人渣,在我小的時候就經常虐待我。」
「這次見面以後,他認出了我,並說了一些過去令我生氣的事情。」
「我一時沒忍住,就出手打了他。」
他像是想到了什麼,抬起頭來道,「但我能保證的是,當時那一拳絕對沒有附加任何能量,所用的力度也不大。」
「那些常識我都懂,自然也不會因個人情緒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
「當時我也只是被他激怒,一時間沒控制住情緒。」
徐也平靜的點着頭,並未對此事點評什麼,而是繼續問道,「之後呢?」
曲翼的表情變得十分複雜,眉頭緊鎖:「之後我就感覺頭部被人重擊,然後就昏迷了過去。」
「當我醒來的時候,四周已經全是警察,滿地也都是血水。」
「我這才發現,整個孤兒院被人屠殺,滿地都是屍體。」
「而我則被列為第一嫌疑人,關押到了現在。」
「我向他們表達了身份,請求學校的幫助,一直到你出現為止。」
「這就是我所知道的所有事情。」
徐也聽完了曲翼的敘述,手指輕輕敲打着桌子,似乎在思考着什麼。
片刻後,他忽然開口:「你知道嗎?」
「警方調查了你沿路出現的所有監控。」
「在那監控之中,並沒有你所說的小女孩。」
「從頭到尾,你都是一個人在匆匆趕路,目的十分明確。」
「而孤兒院內的監控,也被人為破壞,根本沒有任何信息顯示。」
「這和你口中所敘述的內容,是完全不符合的。」
「這件事情,警察在審問的時候都和我說了。」曲翼用力抓着頭髮,滿臉不解,「但我並沒有說謊,你要相信我。」
叮鈴鈴——
鈴聲響起,年輕的警員走了進來:「時間到了,你該走了。」
徐也站起身來,飽含深意地看了一眼曲翼,忽然抓起電話:「我可以問問你,為什麼一定要點名讓我幫你嗎?」
曲翼明顯一愣,但卻還是苦笑道:「你是我在學校唯一的朋友。」
「而且你的頭腦很好,我能夠信任你,腦海里想到能幫助我的人,也只有你一人。」
他微微抬起頭來,隔着玻璃窗戶看着徐也:「徐也,你會相信我嗎?」
「放心吧,我會幫你證明清白的。」徐也微微一笑,將電話扣上,轉頭和警員離開了房間。
剛一離開屋子,他便用不容置疑的語氣,和身邊的年輕警員說道:
「帶我去見局長。」
「我需要你們把我的這位同學放出來。」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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