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文老師摘下鏡片,用眼鏡布把鏡片上的髒東西擦拭乾淨。文師閣 www.wenshige.com
她重新戴上眼鏡,對蘇青魚露出一個自以為完美無瑕的溫柔笑容:「你是我帶過的最優秀的一個學生。
你想留在這裏做老師嗎?我可以幫助你。」
蘇青魚眼神銳利起來:「作為學生,我們不應該先畢業嗎?」
「畢業……對……還有畢業……」班主任垂下頭輕聲念叨着,「已經有多久沒有學生畢業了,太久了,久的我都已經忘記……」
詭異復甦明明才一兩個月,為什麼班主任說有很久沒有學生畢業?
這說明,啟明星高中的時間流速和正常世界不同。
她已經發現,這個副本里有很多試煉者都選擇留在這裏,他們在副本里工作,在副本里生活,已經忘記要逃離副本的初衷。
得到工作,就像是溫水煮青蛙。
蘇青魚的眼眸中透露着堅定:「老師,請問我怎麼樣才能順利畢業?
我需要多少的學分?又需要多高的成績?」
班主任搖了搖頭。
她打開柜子,從裏面拿出一個陳舊佈滿鐵鏽的盒子。
盒子中間是一張紙條。
竟然是通關規則!
【s級:消滅副本全部污染源。】
【a級:拿到車票,乘坐正確的校車離開。】
【b級:獲得校長真正的認可,提前畢業。】
【c級:在學校獲得工作,並存活一年。】
蘇青魚眸光閃爍,全神貫注思索。
s級通關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啟明星高中是一個由多個污染源組成的巨型副本,光知道的污染源一隻手就已經數不過來。
再加上蘇青魚根本無法踏足的地方,如男生宿舍等。
要消滅這個五星級副本里所有的污染源,對現在的蘇青魚而言,是天方夜譚。
c級通關規則就是個坑,化學老師讓蘇青魚做他的助理,語文老師讓蘇青魚留下當老師。
在副本里獲得身份,就會成為副本的一環。
短期看確實可以保命,但是……
蘇青魚看了眼神情疲憊的班主任,又想起污染極其嚴重的化學老師。
在這個副本里待的時間越久,被污染的程度也就越深。
直到最後,被它同化成詭異,永遠留在這裏。
剩下的b級通關規則,獲得校長真正的認可。
之前考滿分的學生參加頒獎典禮,結果拿到獎狀的學生直接被送去參加「競賽」。
等於從一個副本換到另外一個新的副本。
同樣危險的命運。
最後一個a級通關規則。
雖然暫時沒有對應的線索,但是蘇青魚決定從這一條入手,尋找離開啟明星高中的路。
班主任把通關規則交到蘇青魚的手中後,開始捂着頭疼欲裂的腦袋。
「對你而言,留下來工作是最好的。只要工作一年……不對……是三年……」班主任抬起頭,眼神迷離,神色有些茫然,「我在這裏是第幾年了?」
蘇青魚沉默不語。
班主任握起拳頭錘了錘自己的腦袋,她繼續說道:「校長總會送優秀的學生去其他地方,他從不向我們透露那些學生的去處。
但是有一點,那就是被校長送走的學生,都再也沒有回來過。
啊……我教的學生再也沒有回來了……」
班主任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露出極其痛苦的神色。
「車票呢?」蘇青魚追問到,「老師,學校里有需要車票才能坐的校車嗎?」
「啟明星高中在剛建校的時候,有一輛需要車票才能坐的校車。
那輛校車是為走讀生準備的,在每個周五的晚上會接學生回家。
但是,這個校車已經消失很久了。
我聽之前的老師說過,校車消失是因為在某一次送學生回去的路上,發生了車禍。
車子連帶着車上所有的同學一起墜湖,至今都沒有被打撈上來。」
「原來是這樣。」蘇青魚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用拳頭錘似乎不能夠解決班主任的痛苦,她竟然用頭狠狠的撞向辦公桌。
蘇青魚迅速立刻拿起一本書,幫班主任攔了一下,她的額頭才沒有撞出血。
污染加劇。
告別班主任,蘇青魚離開教學樓。
回到寢室,洛紫萱和莊曉蝶竟然都不在。
蘇青魚打開手機,撥通莊曉蝶的電話。
電話那頭滴滴響了兩聲,被掛斷了。
隨後,莊曉蝶發送一條短訊過來。
「青魚,我不敢一個人在寢室,去看白火他們貼符咒,晚些時間就回來。」
白火這個混蛋,不遺餘力地沒事找事!
一個人待在寢室,蘇青魚感受到強烈的被窺視感。
天還未黑,她離開寢室,來到女生宿舍門口溜達。
門口處,看見路邊熟悉的花壇,蘇青魚突然想起她剛來學校的第一天,這個位置有紅色的粉筆寫的字。
「快逃離這裏!」
她去尋找那個粉筆字,發現已經淡得認不出來。
原來一切從一開始就有警示。
不可以在這個學校過久的停留。
所有的考試、學分、勤工儉學都是迷惑人心的陷阱。
如果試煉者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上面這些事情上,就會變得疲於奔命。
學校的規章制度和學分綁定,光禁止性條款就有1000條。
勤工儉學的地方更是數不勝數。
考試每周一次,頻繁到不合常理。
這些事情,都是為了消耗試煉者,讓試煉者以為離開的方式,就是好好學習,積攢學分,獲得好的成績,然後光榮畢業。
但真實的情況是,這個學校根本就不可能正常畢業!
雜物間裏用血寫的檢討書就是證明。
必須要逃離這裏!
傍晚,莊曉蝶等人回來。
蘇青魚所有的心思都在車票上。
她爬到上鋪,看着對面睡覺的齊悅,她閉上眼睛,沒有呼吸,宛若一個死人。
蘇青魚問道:「齊悅,你之前是怎麼回家的?」
洛紫萱倒吸一口涼氣。
齊悅明顯就是詭異!
明顯就是被宿舍管理員吃掉的!
當時血滋了一地,還是早晨一起打掃乾淨的!
蘇青魚怎麼還敢問她問題呀!
而齊悅睜開漆黑眼睛,她直挺挺的坐起身,她望着蘇青魚,說話的聲音低沉又空靈,仿佛是來自深淵,籠罩着一層陰森的寒意。
「我是坐校車回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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