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生下大少爺和二小姐這對龍鳳胎之後,就再也沒有過孩子,後來老爺請了郎中來替夫人看病,夫人不停地懷孕又流產,前前後後經過了好幾次。筆硯閣 www.biyange.com
請公子弄清楚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徐奕之的臉龐稜角分明,他用審視的眼神看着蘇青魚說道:「雙喜,我發現,你真的很像一個沒有感情的佈置任務機器。」
以前,就算是詭異像他提出要求,那也是基於詭異的個人執念,就像是二小姐想讓他帶她離開一樣。
但他發現,面前這個小丫鬟提出的要求,並不是基於自身的執念,而像是在幫助他深入了解這個副本。
「你要不要和我契約?」徐奕之覺得這個小丫鬟雖然看起來等級不高,但是比其他的詭異更加的活絡,「和我契約,我帶你離開這個石府。」
蘇青魚:……
「你不願意?」徐奕之想要契約蘇青魚,一是因為覺得她比其他的詭異有思想,二是覺得她丫鬟的身份會照顧人,可以幫助他照顧和保護葉思思。
「我很貴。」
「開個價吧。」徐奕之挑了挑眉毛。
「萬億冥幣。」
徐奕之聽到這個數字的時候,有那麼一瞬間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聽,他深呼吸,扯了扯嘴角說道:「好的,我知道了,你當我沒說。」
蘇青魚有些愉快的笑了。
而這笑容,在徐奕之看來,有些瘮人。
二小姐的婚禮就在明天晚上。
明天白天,徐奕之需要接觸夫人,找到夫人身上發生的事情。
蘇青魚回到房間裏,身為詭異的一大好處是她並不需要睡覺。
趁着這個時間,她乾脆出門,在石府里閒逛。
蘇青魚發現,大小姐躺在柴房裏哼哼,她抓住黑暗中的蟲子,把頭掐掉,塞進嘴巴里,嚼巴嚼巴,嘴裏一直念叨着些含糊不清的話語。
「清清,姐姐想你了。」
「清清,不要離開,姐姐給你摘蓮蓬吃。」
二小姐在西廂房,孤獨地坐在床邊盯着自己的鞋尖。
二小姐裹腳的極限是四寸,卻被塞進三寸的紅色繡花鞋裏。
這是石老爺送給她的鞋子,二小姐反覆切割掉腳趾,然後把腳放進鞋子裏。
大少爺看着房間裏吊着的屍體,手裏玩着滴血的紅綢,神神叨叨地自言自語。
「死了,都死了……位置騰出來了……」
夫人正在哄着那些嬰兒睡覺,她輕輕哼唱着搖籃曲,嬰兒在夜晚的時候,沒有吸夫人的血,而是交疊地趴在夫人的肚子上,閉上眼睛安靜地睡着了。
他們全身皮膚光滑,沒有毛髮,蜷縮在一起如同圓滾滾的肉球,疊起來,遠遠看去,特別像夫人懷孕的大肚子。
而石老爺就坐在大堂,宛如一尊雕塑。
他很安靜,一動不動。
那紅木椅很高,石老爺坐在上面,居高臨下。
第二天,徐奕之探查完之後,回到房間裏,口乾舌燥,他坐在板凳上,先是喝了一杯水。
「我終於知道這一切是怎麼回事了,你先等會兒,等思思過來,我一起說。」
這個問題的答案是徐奕之和葉思思一起合作獲得的。
葉思思擺脫掉大少爺的糾纏,在稍微晚一點的時間趕來,沈司年跟在葉思思的身後。
徐奕之和葉思思相聚,總是免不了摟摟抱抱。
蘇青魚就是那個800瓦的大電燈泡。
葉思思拿出玉佩,問徐奕之有沒有從二小姐那裏獲得信物,徐奕之搖了搖頭,安慰她說c級通關方式不可信,離開石府之後,很可能外面就是一個毗鄰的副本。
葉思思看了一眼房間裏的兩個詭異,沒有多說什麼。
徐奕之摟着葉思思,由葉思思對蘇青魚和沈司年娓娓道來,她的聲音緩慢而柔和,如潺潺小溪流過山澗:「根據我們探查的消息,石府里發生的事情非常骯髒,現在的夫人和老爺,是表兄妹關係,二小姐和書生,花魁和大少爺,這幾個人之間關係都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
書生是石老爺在鄉下的私生子,他和石府外家的一個女人生的。花魁也是石老爺和隔壁鄰居偷情的產物,鄰居的妻子,也曾是石府的人。
石府的血脈里,仿佛就流淌着這種罪惡的基因,讓他們互相吸引着。
石老爺希望多子多福,第一任夫人是他在沒有感情的情況下娶回來的,後來生下了大小姐,石老爺就再也沒有碰過前任夫人。
前任夫人撞柱子死了之後,他娶了現在的夫人。
這種情況下,除了二小姐和大少爺僥倖之外,現任夫人所懷的孩子都存在基因缺陷,基本上懷不了多久就會流產。
老爺請來郎中為夫人保胎,保胎藥開了很多,但夫人的肚子基本上只會大到第六個月,孩子就都會滑掉。
石老爺明知道夫人身體虧空,不能再這樣繼續下去,但他還是想要孩子,不顧夫人的生死,讓郎中下猛藥。
最後夫人精神崩潰,一命嗚呼。
他隱瞞下夫人的死訊,又開始逼自己的孩子。」
蘇青魚聽完這一切,面無表情的說道:「還真是諷刺,大少爺喜歡上花魁,二小姐喜歡上書生,就像是命中注定一般,他們根本不知道彼此的真實身份,卻被血脈所牽引着。
石老爺也意識到這樣做家族終會走向滅亡,所以以大家長的身份壓迫,為二小姐和大少爺安排婚事。
石老爺是一切的源頭,他害死了自己的孩子,害死了兩位夫人。」
「石府的所有人都有病,且病得不輕。」沈司年冷笑着,「怪不得會形成污染源,這個石老爺對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夫人控制欲太強了,這種強烈的控制欲和被控制者產生的怨念形成了污染。」
蘇青魚對徐奕之豎起三根手指:「第三個條件,將這一切清理掉。」
「你是說破除污染源?」徐奕之皺眉,「哪裏有這麼容易?」
葉思思將手搭在徐奕之的手臂上,輕聲說道:「我好像知道怎麼破除污染源了,原來那條規則是這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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