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倒是沒有多少變化。」虛壬看着裴玉韻笑道。
&是和小琴你不太像了。」裴玉韻摸摸自己的臉,再看看虛壬說道。
虛壬在沒有出家之前,俗名為裴玉琴,和裴玉韻乃是一對孿生兄弟。
兩人出生時,乃是方圓十里的鐵算子給批的命,認為他兄弟二人福氣太大,一般名字壓不住,就取了女孩名。自然,這福氣俗名的兩兄弟沒怎麼享受過,運氣不太好,遇見了山賊襲村,他們兩兄弟被父母藏在床底下,勉強逃過了一劫。
之後,裴玉琴和裴玉韻兩人便磕磕絆絆的出去討生活。
在他們雙雙十二歲的時候,兩兄弟分別在路上遇見另一個道士和一個和尚。
道士對裴玉琴說,要帶他去修行,和尚對裴玉韻說,他有慧根,度他出家。
兩兄弟都沒當回事,結果回來碰面稍微一說,才發現原來兩個人都遇見了一樣的事情。
當和尚,兩兄弟自然是不乾的。
當道士,兩兄弟想了想,大約和那個鐵算子是差不多的,可以考慮一下。裴玉韻是哥哥,自告奮勇的打算替弟弟去試一試那個道士究竟有什麼神通?結果後半夜裴玉韻回來的時候渾身都是血,無力的拉着裴玉琴的手讓他逃。
原來這道士的確是個道士,可惜心術不正,早已經是有名的一個魔窟里在外發展的眼線,這一次出來純粹是他們魔窟里的新人死的太快,不得不出來補充忍受來的。裴玉琴和裴玉韻兩兄弟天庭飽滿,面相不俗,一看就知道天分不低,故而這道士才起了心思將裴玉琴帶回去。
誰知道,這裴玉韻大半夜的來偷窺,這道士正殺了一個妙齡少女扒皮,把裴玉韻嚇的不行。
&弟,那個道士很快就會追來,我是抄小路來的。」裴玉韻來不及和裴玉琴說許多。忽然想起白日那和尚見到他的時候送了他一串佛珠,趕緊從身上取下來塞到裴玉琴手裏,吩咐弟弟藏好,隨後主動走了出去,和那道士一同離開,而裴玉琴則是拿着那串佛珠,被那個和尚接走了。
虛壬在步入修行之後,才知道當時那位道士估計也是個修士。他和他師父說過兄長的事,但是師父除了給他算一卦問問吉凶之外再也無能為力。虛壬只得努力修行,希望可以早日將兄長救回來。
誰知道過了些年,裴玉韻主動找了過來。
那個時候,虛壬不過築基,而裴玉韻卻已經金丹。
不知道那些魔修用的什麼法子,硬生生的將兄長的修為堆到了金丹期,兄長什麼都不願意說,卻很開心虛壬可以成為斷塵寺的弟子,起碼不用為其他事情分心。
虛壬知道裴玉韻從小就比自己聰明,一直希望可以讓裴玉韻可以換一條簡單的路走,只是那些魔修猖狂的很,裴玉韻出來見虛壬一面已經是千難萬難。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虛壬終於到了結嬰的重要關頭,他也聽見了自己的兄長自爆元嬰將那魔窟里的魔修同歸於盡的消息,心魔入體,別說成嬰,金丹都快要潰散。
再過了幾年,兄長又傳信來說,他的一絲元神附在了一個病秧子身上,再調養幾年可以過來找他,虛壬這才解開心魔,順利結嬰。
而虛壬一直拒絕了上界的邀請留守斷塵寺,也正是為了等候兄長的到來。
當初是兄長救他一命,如今,也該輪到他來保護兄長了。
如今一晃幾十年過去,兄長終於調養好了身體,一身氣息無比周正,沒有半點魔修影子,虛壬見到此時的裴玉韻,終於放下了心。他一直都沒有為兄長做過什麼,現在盡心教導兄長也算了全了他一點慰藉。
兩兄弟多年未見,好一番交談之後,氣氛也漸漸融洽了起來。
&長棄道重修,毅力遠非尋常,日後必定會有一番作為。」虛壬如今也練出了眼力,他從來沒有在任何一個人身上見過如兄長一般佛性深厚之人。即使從小在魔窟里長大,身上沒有沾染半點血腥氣,簡直匪夷所思。兄長之前誤入魔道仍能結成元嬰,如今重回正道,日後前途必定不可限量!
&可。」裴玉韻並不激動,兜兜轉轉也是幾百歲的人了,自然不會和小年輕一樣因為受到誇獎而喜形於色。不過,弟弟現在成了斷塵寺的長老,他還是很為弟弟高興了。
&了,你的那個師弟虛靜究竟是怎麼回事,奇奇怪怪的?」裴玉韻不經意問道。
&靜師弟最近這些年是有些偏執了。」虛壬來之前已經接到了惠明和惠覺的傳訊,自然知道裴玉韻究竟是為什麼事情問的。
&靜師弟曾經有個徒兒,天資非凡,宗門上下都很看好他,希望他可以前往華嚴宗進修。他也不負所望,很快就接到了華嚴宗的回應。只是在他前往華嚴宗的時候,忽然一個魔修女人沖了出來要帶他走,原來那弟子竟然和那魔女暗地裏勾結在了一起。最後那個弟子墮入了魔道,聽說現在已經是個小有名氣的魔佛了。」
&是和我們小時候聽過的話本故事挺像的。」裴玉韻哈哈大笑,「沒想到這種事居然還真的能發生啊?」
虛壬無奈的看着笑的不行的兄長,覺得兄長這些年還是有些變化的。
起碼笑點又低了。
&長你若是和聞安相熟的話,我可以去說一聲。」虛壬混到現在的地位,收幾個徒弟還真沒人敢管。
&必了。」裴玉韻擺擺手說道,「人家隱藏了修為進來,估計也只是想要蹭蹭課罷了。」
&藏修為?兄長,你能說的清楚一些麼?」虛壬聽到關鍵詞,連忙問道。
&我有點困了。」裴玉韻伸了個懶腰,「小琴,你先回去吧,我要睡了。」
「……好吧,兄長你好好睡。」虛壬見裴玉韻是真的困了,不由的想起了從前。
似乎從記事開始,兄長就無時無刻的犯困呢!
&應該沒有惡意,你放心吧。」裴玉韻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虛壬點點頭,既然兄長如此說,那他就可以放下心了。
斷塵寺里的講經堂最近迎來了兩個特殊的弟子。
一個已經被虛壬真人正式收為弟子,一個卻是被虛靜長老剝奪了弟子資格來旁聽的。
最重要的是……
在一干光頭裏,這兩個沒剃頭的修士當真是顯得鶴立雞群!
裴玉韻被這些人盯着頭髮,頓時也覺得自己頭皮光溜溜的。
謝征鴻雖然也很想剃頭讓自己顯得不這麼特殊,但是想到聞前輩以前的威脅,現在的冷戰狀況,是萬萬不敢有一點觸怒前輩的,只好頂着一頭青絲坦然受之。
講經堂的主講師是一個年紀挺大的築基圓滿的老和尚,頭上光禿禿的,鬍子倒是一大把,看上去挺有風範。
他翻開一本經書,開始講起最基本的五位百法來。
大小乘的論典中,多以心、心所、色、不相應行、無為五位法作為說明和統攝一切法的規範。小乘法里多為五位八十四法,大乘法多為五位百法。佛法之所以難學,很大的原因就在於那些法相名詞數以萬計,在應用起來又有其他的解釋,這麼一來,就顯得格外困難。而這五位百法若能吃透,那麼一切法的基本意義也就明白了。
謝征鴻學習這些法相名詞之時,多半是在念經之時遇見,不懂再去找,系統的解釋市面上很少有,而且解釋的不夠完全,加了太多的主觀因素。但是這位講師卻不一樣,那個意思本來是什麼意思就按照什麼意思說,沒有半點主觀因素在裏面。雖然聽着十分無聊也沒有什麼技術含量,但恰恰是現在的謝征鴻缺少的,故而聽的很是認真。
謝征鴻聽的認真,裴玉韻就幾乎是反着來。
全程睡覺不說,眼看着就要支撐不住要往謝征鴻肩膀上靠了。
&和尚,你給我躲開!」聞春湘雖然大聲教導。
謝征鴻下意識的站起身,裴玉韻撲了個空,迷迷糊糊的抬頭看了謝征鴻一眼,繼續睡覺。
&道友,你有什麼事情麼?」那位老和尚見謝征鴻忽然站起來,問道。
&事,是貧僧失禮了。」謝征鴻低頭說了一句,繼續做下。
老和尚沒多說什麼,繼續開始講解一些法相名詞來。
不過謝征鴻的表現,後面的人可是看的清楚,分明是為了躲開裴玉韻才是。
這人傻麼?裴玉韻現在是虛壬長老的弟子,輩分高着呢,巴結還來不及還有借地躲的?
莫非是因為嫉妒!
眾人想想,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
畢竟他們兩個一起通過了考驗,一個成了旁聽,一個成了真人弟子,差距何止十萬八千里?
謝征鴻坐下來,臉上帶着不易察覺的欣喜。
&輩,您終於願意理我了。」
聞春湘冷哼了一聲,見謝征鴻高興的模樣,心裏的氣出奇的消了下去。
氣運香又如何,季歇又如何?
等到他恢復了,什麼都不是問題。
平庸之人想要這麼惹麻煩還惹不到呢。
聞春湘一顆心在不知不覺的時候已經完全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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