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誰?」
少鏢頭問道。
「我。」
男子指了下自己。
少鏢頭輕笑一聲,道:「天馬鏢局可不是什麼鏢都接,若是保人,就更要表明身份來歷,別保了什麼玄天教的賊寇,惹上一身麻煩。」
男子沒說話,只是微微掀開斗笠,露出一張年輕蒼白的臉龐。
少鏢頭看了一眼,猛然心頭一驚!
「是你……」
少鏢頭剛剛開口,便意識到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連忙上前,拉住男子的手臂,將他拽入鏢局內。
「杜鏢頭,麻煩你在附近瞧瞧,有沒有什麼暗哨尾巴。」
少鏢頭囑咐一句,四下看了一眼,見沒人發現,才將鏢局大門關上。
胡鏢頭面露驚疑,問道:「少鏢頭,你認得他?」
少鏢頭看上去有些興奮,點頭道:「他就是風雲榜首,一劍霜寒,陳棠!」
「啊!」
胡鏢頭驚呼一聲,上下打量着陳棠。
這個年輕人,確實是最近江湖上炙手可熱的人物。
胡鏢頭問道:「你受了內傷,還敢回來?」
陳棠笑了笑,沒說什麼。
他中了那灰袍大漢一掌,雖然有蛟龍內甲,但掌力之雄厚,還是將他震出內傷,再加上硬抗三品武者一刀一劍,傷勢更重。
僥倖逃出城外,憑藉着強大的體力,綿長呼吸,暫時擺脫追兵,卻不是長久之計。
除了這些禁軍的追兵之外,陳棠還擔心另一個人。
那個負傷遁走的天隱!
一旦此人傷勢恢復的差不多,隨時都可能對他出手。
此人才是最大的威脅!
即便如此,陳棠還是放心不下沈知遠、蘇黎二人,才冒險折返回來。
蛟龍弓太過顯眼,他將這件兵器埋在城外,又取了一塊黑布裹住秋水劍,戴上斗笠,才趁着守衛巡邏的空隙,翻牆入城。
在酒樓中,聽聞二人被蘇幕遮、燕姝救走,他才算是放下一樁心事。
陳棠本想先找個安全地方,修復內傷。
唯有如此,才有可能應對之後的危機。
可剛剛在酒樓上,見到天馬鏢局的三人,他臨時起意,想到一個辦法,或許可以藉助天馬鏢局的掩護,逃離此地!
天馬鏢局的這位少鏢頭,似乎對他沒什麼敵意,在酒樓上還曾站出來維護他。
只是,陳棠沒想到,這位少鏢頭對他不但沒有敵意,似乎還熱情的有些過頭了。
少鏢頭有些激動的看着陳棠,道:「當初在琅琊閣,我見過你,你把玄武同修的夏元顯都打敗了,伱可能不認識我……我,我叫楊簡之。」
「今天便認得了,見過少鏢頭。」
陳棠抱拳一笑。
「當不得,當不得。」
楊簡之連連擺手,道:「若陳大哥不嫌棄,叫我楊兄弟就好。」
陳棠點點頭,道:「也好。」
「陳大哥,你太厲害了!」
楊簡之看着陳棠的眼神,仿佛冒着星光,道:「盪盡玄天三千寇,一劍霜寒照神州!此等手段,當真是前無古人,氣蓋山河!」
陳棠笑了笑,道:「都是劍閣謬讚,也沒殺那麼多人。」
「陳大哥,你當真就是北乾的獅虎羅漢,魔刀陳棠?」
楊簡之道:「我聽到這消息的時候,還有些不敢確定,怪不得,怪不得……陳大哥,你能給我講講屠蛟的經過嗎,聽說那蛟龍……」
陳棠輕咳一聲,嘴角溢出一絲鮮血,臉色看上去也蒼白幾分。
楊簡之反應過來,連忙說道:「是我考慮不周,此事有空再說,陳大哥,你趕緊進屋,讓胡鏢頭、杜鏢頭給你看看,能否以內氣助你療傷。」
「這就不麻煩了。」
陳棠搖了搖頭。
那位胡鏢頭在旁邊一語不發,明顯對他有些戒備和牴觸。
平白無故,又沒什麼交情,不好讓旁人耗費內氣給自己療傷。
陳棠抬頭看了一眼,道:「天色已晚,城門就要關閉,不知楊兄弟的天馬鏢局,能否將我藏在鏢局車隊中,去一個地方?」
「陳大哥,你不必擔心,今晚就在這療傷!」
楊簡之沉聲道:「沒人能找到這,若是真找上門來,我正好跟他們理論理論!」
「咳咳!」
旁邊的胡鏢頭看似無意的咳嗽了兩聲。
與此同時,一道身影從院頭飛了進來,正是方才巡視四周的杜鏢頭。
杜鏢頭道:「暫時安全,沒看到什麼人。只不過,陳少俠殺了一位禁軍統領,若禁軍找上門來,咱們天馬鏢局護不住他。」
楊簡之冷靜下來想了想,便知道杜鏢頭所言不錯。
畢竟是大夏禁軍,直屬皇室。
天馬鏢局的靠山再厲害,也只是江州刺史,不太可能因為陳棠一個外人,與禁軍交惡。
楊簡之沉聲道:「這事既然遇到了,我不能坐視不理,就按陳大哥所說,將他藏在咱們鏢局的車隊裏,今晚就上路。」
名義上是走鏢,實則是送人。
「也好。」
杜、胡兩位鏢頭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陳少俠準備去哪?」
杜鏢頭問道:「琅琊閣,還是劍閣?」
陳棠現在的情況,大夏六州,恐怕只有二閣能護住他。
「都不去。」
陳棠搖頭道:「一路北上,往夏江的方向走。」
他的行蹤和目的已然暴露,若是繼續前往吳州方向,前路不知還有多少埋伏和兇險。
即便有天馬鏢局暗中護送,恐怕也瞞不過旁人。
臨時改變方向,出人意料,才有可能暫時擺脫危機。
當然,前往夏江,陳棠另有圖謀!
「要渡江,回北乾?」
杜鏢頭三人愣了下,以為陳棠自知闖下大禍,想要過江前往北乾。
胡鏢頭道:「事不宜遲,收拾一下,咱們現在就走。」
陳棠重新戴上頭笠,在楊簡之的安排下,與他同坐一輛馬車。
有了任務,天馬鏢局的人手很快聚集,極為利索,約莫百十來人,由杜、胡兩位鏢頭帶隊,朝北門行去。
看到是天馬鏢局的車隊,守衛也沒阻攔,揮手就放行了。
天馬鏢局從北門出城,一路北上,朝着夏江方向行去。
馬車上,陳棠逃亡半天,此刻緊繃的心神終於鬆了下來,不禁輕舒一口氣。
他擺出靜坐式的姿勢,藉助金剛舍利的力量,一邊運行呼吸吐納之法,一邊觀想滄海悟道圖,治療內外傷,同時養精蓄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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