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缺錢就是葉青的底氣,所以,不管是三井安康還是三井長流,想要用錢打動葉青,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鄭全子翻了翻老眼,卻沒說話。
但是葉青卻沒打算放過他:「雖說翡翠跟文物是不一樣的,文物代表的是一個國家的記憶,民族的傳承,翡翠不過是鍾天地靈秀造化的產物,並沒有國界之分。但是翡翠沒國界,人卻是有的.......」
鄭全子呵呵兩聲:「我只是將他們當成冤大頭.....」
葉青笑嘻嘻道:「所以,我才讓他們用包德溫礦區的股份來換。」
鄭全子心中無奈,但也知道,葉青根本就不是一個正經商人:「人家只是求寶心切,又不是傻缺......」
「所以啊。」葉青理所當然道:「咱們就將他變成傻缺。」
「我有什麼好處?」
葉青震驚的看着他:「你老人家身家數百億,還有什麼能入你法眼的。」
「綠晴水!」鄭全子奸猾一笑:「或者白月光也行。」
「道不同不相為謀!」葉青直接堵死了這個話題。
「你看這塊石頭怎麼樣?」
「我有沒看,我怎麼知道!」葉青隨口問道:「什麼敞口的。」
「木那!」
「木那怕藍.......」
鄭全子頓時怒目而視:「你小子就不能積點口德。」
葉青呵呵壞笑,一提起木那,人們自然而然的想到的就是海天一色,雪花點點,混沌初開,但木那也出正色玻璃種,種水好的概率要高於其他敞口的石頭,只不過木那料也很多偏藍,這種藍卻是木那最大的敗筆。
這是因為木那料是共生礦,變化很大,很多翡翠在石頭上是艷綠,切下來就成藍,相反有很多在石頭上很淡,切下來就很濃,變化異常。
木那石頭不像大馬砍,底即使藍,也非常漂亮,木那料怕藍,藍就不漂亮,很悶,很呆板,沒有靈動的感覺......
這塊石頭的擦面是陽綠,所以葉青才來了一句,木那怕藍........
如果這塊石頭擦窗顏色很淡,葉青反而不敢說這句話了。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木那滿色料很多,高色料很少......
所以,這塊窗口艷綠的料子,賭的就是會不會偏色。
其次就是棉.......
木那有棉才是正常現象,沒棉反而不正常。
但是這個棉卻需要跟雪花一樣才行,如果跟棉花或者雲朵一樣,這塊料子就算是玻璃種也不值錢。
其次是賭綹裂,這是賭任何敞口的翡翠原石,都無法避免的。
而且原石的塊頭越大,綹裂的破壞力也就越大。
這塊原石大不假,但是卻非常的複雜,而且鄭乾擦的窗口,是整塊原石表現最好的地方,全部擦開的話,相當於三個幼兒巴掌大小。
而最可怕的卻是,這塊原石的皮殼上有一塊蘚,十有八九將裏面的翡翠破壞掉了。
這也是鄭乾擦窗口的原因。
作為一個合格的賭石客,自然是要將一塊原石最好的一面擦出來。
但是作為一個玉石珠寶公司的相玉師,他只需要確定,這塊翡翠原石可賭性有多大就行了,沒必要現場擦石。
所以,鄭乾和鄭玉嬋擦石的目的只有一個,他們都看到了這塊原石的危險性,將最好的一面擦出來,然後高價轉手,從而謀取最大的利潤。
由此而推之,玉聖鄭全子也不看好這塊石頭。
「這次鄭乾發了,如果這塊翡翠價值過億的話,最少拿到上千萬的獎金。」
玉聖身後的一位賭石客,低聲跟同伴說,語氣之中,充滿了羨慕嫉妒恨。
都是賭石客,但是鄭乾是跟別人不一樣的,別的賭石客是自負盈虧,贏了鮮花美女,輸了傾家蕩產。
但是鄭乾卻是受僱於鄭氏珠寶,拿着公司的錢賭石,輸了跟他一毛錢關係沒有,最多是面子難看,但是贏了,卻可以拿到高額的分成獎勵。
自然讓跑單幫的賭石客心理不平衡,但並不是誰都會被鄭氏珠寶聘請為相玉師的。
這也就相當於,鄭乾和鄭玉嬋,拿着公司的錢練自己的手藝。
「賭石靠命,難道投胎就不靠命了,不管怎麼說,鄭乾和鄭玉嬋都是咱們潮汕人,他切出了玻璃種,總算讓咱們在瑞利人面前揚眉吐氣了。」
他的同伴語氣也是酸溜溜的,但是比他好多了,這段時間,因為地緣關係,潮汕來的賭石客被騰衝,盈江和瑞利的賭石客坑慘了,好不容易緬國在老街市舉辦小公盤,潮汕又來了一個開門紅......
葉青一臉的壞笑,扭頭看了他們一眼,賭石這種勾當,不到最後誰也無法預知最終的結果,這才開了一個窗口,這些人就有了這麼多的想法。
只能說,人性很複雜。
鄭全子老臉抽了抽,他不用看,也知道葉青滿滿的惡意。
賭石沒地域性,但是人有!
作為瑞利翡翠公會副會長玉將軍的徒弟,葉青自然不會希望鄭乾和鄭玉嬋切漲這塊石頭。葉青的揶揄嘲諷,也證明他不看好這塊石頭。
「漲了,還在漲.....」人群中傳來大叫連漲的聲音。
葉青聞聲看去,石頭又擦出了一個幼兒巴掌大小,黑黝黝的,泛出一絲綠光。
鄭乾關掉了擦石機,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
鄭玉嬋也不顧窗口全是石漿,推開強光手電,將光柱按在了窗口上,頓時出現了綠油油的反光.......
算不上正陽綠,勉強達到黃陽綠,但是皮殼上,透出的絲絲光亮,卻讓葉青好奇起來。
鄭全子笑問道:「你不過去看看!」
「不去!」葉青斷然搖頭,借眼,哪有這樣容易的事兒:「我要保護你老人家!」
「你不氣我就不錯了!」鄭全子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還保護我,沒你的保護,我還能活二三十年,有你的保護......」
「你老人家肯定能長命百歲!」
「滾!」鄭全子恨不得用拐杖抽他:「老夫現在都八十歲了,你咒我早死.....」
葉青嘿嘿壞笑:「我就想知道,你老人家遺尿不........」
鄭全子嘆息一聲:「玉將軍只是缺德,你卻是缺德帶冒煙,也算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
「咒一咒,十年壽,我這是給你老人家填壽呢!」葉青不滿道:「再說,咱們一老一少的事兒,牽扯我師父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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