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全子氣的腮幫子都哆嗦,他出身潮汕玉石世家,就連坪洲公盤都有一半姓鄭,你說我沒見過世面......
好吧,我是真的沒見過,三十六公斤零七兩的玻璃種帝王綠是什麼樣子。讀字閣 m.duzige.com一雙精光四射的老眼轉了轉,拉長了語調:「老坑的。」
一般來講,帝王綠雖然鳳毛麟角般的珍惜難尋,但並非沒有。
現在市面上的帝王綠,大多出自莫灣基,在真正的大師眼裏,實際上應該叫做冰玻種正陽綠,距離真正的帝王綠還差點意思。
真正的帝王綠,指的是老坑玻璃種,是山川大地億萬年凝聚的精華。
新場口的冰玻種帝王綠,顏色偏藍,顯得很深邃,晶體結構也不夠細膩,更接近祖母綠。
而真正的老坑玻璃種帝王綠,不僅晶體細膩,僅憑肉眼根本看不到晶體,表面有熒光,鋼味兒十足。
這是因為翡翠是硬玉,又叫冷玉,泛出的是玻璃冷光。跟華國傳承幾千年的羊脂玉,有着本質的區別。
而帝王綠,不僅因為它的種水好,還有顏色。
在翡翠中,色差一等價格就相差百倍。
而帝王綠的顏色卻是獨一無二的,色澤濃綠怡人,在可以流淌出來的綠色中,並無偏色。
綠的正,綠的辣,顏色雖然濃卻不嬌艷,晶體滿綠透明度依然最佳。
種水色俱佳的玻璃種帝王綠,唯有老坑,新坑的統統都是二等貨色。
包括鄭乾和王中陽,從莫灣基仙丹中切出的那塊帝王綠,正確的名稱應該是冰玻種祖母綠。
因為祖母綠顏色偏藍,過於陰柔深沉。
帝王綠的顏色卻要求偏黃,正陽。
這種差別普通人根本就分辨不出來,行家卻能一眼就辨識出李逵還是李鬼。
鄭全子這一問,實際上是在質疑。
文遠山是騰衝玉王爺的嫡傳弟子,但早年命運坎坷,性格也變得偏激多疑,令人不喜。
每年的緬國公盤,都是香江玉龍王,潮汕玉聖,盈江翡翠王等等賭石圈的牛耳翹楚聚會的時間。既要爭個高下,也要為本地的賭石圈謀福利。
只可惜,玉將軍從來都缺席。
代表雲省賭石圈出戰的是周慶元。
雖然他也是玉王爺的弟子,但是當年玉王爺收周慶元,並非是讓他傳承衣缽,而是將他當成了一個琢玉的幫手。
因此,周慶元學到了玉王爺辯玉,琢玉的手藝,卻沒學到賭石的能耐。
文遠山才是根紅苗正的沈家傳人。
而騰衝沈家,歷代是皇家采玉人,代表的是正統是權威。
就算你成了玉聖,玉龍王,翡翠王,不能跟沈家傳人巔峰一戰乃是終身遺憾。
只可惜,文遠山從來就不給他們三個這個機會。
哥就是個傳說,你們只能仰望哥。
文遠山唇角露出一絲獰笑,就憑你們三個老王八蛋,也想跟文爺斗:「帕敢基白鹽砂。」
鄭全子倒吸一口涼氣,震驚道:「真正的老坑玻璃種。」
文遠山肯定點頭,將他手邊的紫砂盞中的茶水倒掉,重新斟上一碗。
鄭全子聽着刺耳的刀片切割翡翠的聲音,心如百爪在撓,扭着脖子,向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
文遠山視而不見,笑眯眯道:「請茶。」
鄭全子焦急道:「你就不能請我先去看一眼!」
「再美的老坑帝王綠,也不過是一塊石頭。」文遠山慢悠悠道:「在手,它就在那裏,跑不了也跑不掉。」
鄭全子長吸一口氣,勉強讓自己鎮定下來,扭頭看了一眼陳璐,卻見她神色變幻不定,先是興奮,隨之又是一嘆:「陳璐,你怎麼了。」
「我高興的是,葉家小爺又切出了一塊極品翡翠。」陳璐惋惜道:「但是,葉家小爺有一個怪癖,只要達到玻璃種的翡翠,哪怕你開出天價,他也是不肯出手的。」
「為什麼不賣?」
「他說留着給家人打首飾!」
「我......」鄭全子眼眸轉了轉,這個理由他是一萬個不信的,真正的翡翠世家,都有一些壓箱底的寶貝,這是防備後人不肖,將家業敗光,留着給後起之秀,起家創業用的。
但是葉青才多大點年紀,正是青春年少意氣風發的時候,他怎麼可能,會提前留這種後手。
「將軍,既然這塊翡翠不賣,為何要切割出來。」
以現在的切割技術,哪怕是最昂貴的線鋸,也會造成損耗。
而帝王綠是按照克賣的,一克三十萬。
「洛珠大上師要一顆一點五的主珠,點明必須是老坑玻璃種帝王綠。」文遠山習慣的握了握左手:「我也想趁這個機會,弄個手把件。」
鄭全子手中的紫砂盞,差點扔在他頭上。
老坑玻璃種帝王綠,殘角邊緣廢料,都是寶貝。
首先考慮的是鐲子,然後是玉牌,戒面,珠子.....
手把件是最糟踐材料的,可以說,不是敗家子,絕對不敢這麼玩。
「請了哪位大師,切割這塊翡翠。」
「小徒從京都帶來的人,一個負責切石頭的。」文遠山又裝了一個風輕雲淡的逼。
這下,鄭全子不僅腮幫子哆嗦了,就連捏着紫砂盞的手都開始哆嗦:「你,你,讓一個切石頭的,去切老坑玻璃種帝王綠。這種極品翡翠,就連琢玉師父都不能上手。」
文遠山看着自己的雙手,嘆息一聲:「我可以上手切割,但是小徒不答應啊!」
「王亮!」陳璐一聽,就知道文遠山說的是誰:「文老,我能不能過去看看。」
文遠山掃了她一眼,微微點頭。
陳璐快步走進了車庫。
車庫之中,一台線鋸正在嗡嗡轉動,石頭已經切成兩厘米厚的片。
這個厚度正好是兩個福鐲加在一起的厚度,切這樣厚的目的,就是防止片大碎裂。
切片完成之後,再將其切割成小片,才會重新分割鐲環。
王亮聚精會神的盯着強光燈照射下,線鋸快速切割的翡翠,根本就沒發覺,陳璐走了進來。
陳璐也不敢說話,這種時候,稍微分心手一歪,幾十萬就沒了。
將切成的長一尺多點,寬六寸左右的切片拿起來,走到車庫門口,準備在天光下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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