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黎哪怕脾氣再暴躁,平時再不喜歡受委屈,碰到這種求生欲滿滿,恨不得把上級拉過來給他作證的打工人,也發不起來脾氣,表情那叫一個一言難盡。
「我之前不知道王嫂子是糖廠的人,還是陸定遠今天說了我才知道的。
至於我能和王嫂子關係好,則是因為我們平時都比較喜歡八卦。
你叫高暢?」
高暢聽了夏黎這話,總覺得這話題的開頭有些不對,頭皮發麻。
輕輕的點了下頭,「嗯。」
夏黎直視着高暢,微微咧起嘴角,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道:「這一點我現在就可以證明給你看。
聽說你給喜歡的姑娘送玫瑰,結果沒找到玫瑰送了一朵月季,讓人家姑娘她爸給打出來了。
聽說你半年前在操場上跑步的時候,因為兜裏面揣了一根香腸,被剛訓練沒多久的軍犬追了一圈半,連褲子都咬下來了,裏面穿的是藍……」
「我信你了!!!」
高暢「噌!」的一下站起身,面色漲紅的尖叫出聲,打斷夏黎接下來要說的話,臉上的表情都快哭了。
這些嫂子們一天天的幹啥啊?怎麼什麼八卦都說?
之前這位夏同志不是只在軍區待了一個星期嗎?居然連他這種糗事都知道了!!
那些嫂子也太害人了!!!
夏黎用事實真相證明了自己的清白,十分滿意的笑了笑,沒再說話。
再說下去可就變成性騷擾了。
高暢尷尬的要死,可他職責所在,不得不接着問下去。
「你為什麼能製造出來炸藥,是從哪裏學的?」
夏黎結合着原主的記憶,和自己曾經的見識胡說八道:「我曾經無意中看過張德耀編著的《爆破器材簡易生產法》,而我今天製造的炸藥因為原材料不足,所以只製作出周氏炸藥的變更體。」
這本書出版是在六五年,現在應該已經定稿了,之前肯定有許多人看過,並在軍中流通。
以原主的身份,知道這本書並不奇怪。
高暢把夏黎所說的話一字不落的記下來,心裏面暗暗感嘆,怪不得上面重視眼前這女同志。
她是真的有才華,涉及的知識面也廣,和他們這種看好幾遍書都記不下來書上內容的粗人完全不一樣。
但八卦也是真八卦。
再次抬頭看向夏黎,「你認識那些人嗎?」
夏黎:「不認識。」
高暢繼續追問,「你能把事情的經過再說一遍嗎?」
夏黎咬牙切齒的將事情的經過全部說了一遍,聽的高暢臉上的表情都有點扭曲。
這幫特務也太他媽的缺德了,抓個人而已,怎麼能設下那麼多個坑?!這擱誰誰不得陷進去啊?
再抬頭看向夏黎的時候,眼神里都帶着幾分同情。
「那你知道他們想要幹什麼嗎?又為什麼會來找你?」
夏黎:「我不清楚他們想要幹什麼,我只是想救人。
但他們找我過去是想讓我修發動機。」
圓眼鏡男人聽到夏黎這話,一直在記錄的筆不着痕跡地頓了一下,很快又恢復如常。
高暢繼續問:「那你給他們修了嗎?」
夏黎:「炸了。」
高暢:……
圓眼鏡男人:……
「噹噹當!」
審訊室的門被敲響了。
高暢回頭道:「進。」
外面一名小戰士進來,將幾張紙遞給高暢。
高暢低頭看了一眼紙上的內容,臉色立刻變得嚴肅起來,看向夏黎的眼神有些怪異。
他拿起其中一張紙走向夏黎,放到夏黎面前的桌子上,語氣一改之前的吊兒郎當,有些嚴肅。
「那你能解釋一下,為什麼在你的衣服兜里會出現南島的簡易地圖嗎?」
剛剛夏黎來到兵團渾身都是血,有人帶她去換洗,舊衣服自然被留下。
而他們的人卻在那一堆沾了血的衣服里,找到了一張沾了血的南島地圖。
他們難倒之所以會防範壞分子防的這麼嚴,皆因南島有一家軍工船廠,保密性極高,總有一些外籍特務想要對船廠不利。
而如今從夏黎身上搜出來的這張地圖雖然簡略,但卻極其精準,經過專業的人測量,連比例尺都十分精確。
夏黎如果只是一個普通人,身上為什麼會藏着這種地圖,她又想要幹什麼?
夏黎垂眸看着桌子上的那張地圖,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張了張嘴,半天才難以啟齒的道:「我,路盲。」
高暢:……?
圓眼鏡男人:……
夏黎本不願承認這個短板,畢竟在末世那會兒,每次出任務身邊都得帶個人,不是為了打輔助,單純為了給她當導航。
身為一個強者,確實挺丟人的。
來到這裏以後,原主跟她有一樣的毛病,她心裏還悄悄的鬆了一口氣。
畢竟她不用想方設法的和別人解釋,為什麼自己三十米外就能走丟了。
但夏黎這句話顯然不能取信於別人,能畫出來這麼完美的平面圖,就證明是個邏輯思維和記憶力都很好的人,怎麼可能是個路痴呢?
高暢眉頭蹙起,路盲這件事還真的沒辦法證明,總不能把她扔進深山,讓她給他們表演一個迷路吧?
夏黎一看他們那表情就知道他們沒相信,反正丟人的事都已經說出來了,乾脆破罐子破摔。
「你們要是不相信的話,不如我迷路給你們看看?」
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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