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歡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害怕』『後悔』,她很想跟陸天說,他們不鬧了,和好吧,她不會再生他的氣了。
每一位醫生都急急忙忙的,有醫生從手術室裏面出來,壓根不等眾人詢問傷者如何了,醫生們都很忙。
面對家屬們的詢問,醫生一邊快速走,一邊回答:「家屬們請耐心等候……」
家屬們除了等,什麼也做不了。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王斌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他從兜里拿出一條帶血的手串。
「秦小姐,這是天哥準備送給你的,我在事故現場找到的。」王斌說:「早上時,天哥還說,這手串是在廟裏開了光,很靈驗的,還有,林家人那邊,天哥也處理好了,他把林家二老送回了老家,給夢夢找了好學校,承諾供養夢夢到大學畢業,他們不會再去找你麻煩了。」
秦歡從來沒有在陸天面前說過,林家人找她要錢的事,但她不說,並不代表陸天不知道。
陸天知道秦歡的心意,所以這兩個不善言辭的人,都在為對方默默着想。
秦歡伸手接過手串,早已經淚流滿面。
手串上還沾着陸天的血。
手串一共18顆佛珠,每一顆上面都刻着一個『佛』字。
秦歡將手串緊緊地攥在手心裏,一旁的曹慧芝也淚流滿面。
孟寧想要安慰秦歡,卻不知道如何開口,這個時候,她只有默默地陪伴,給以她無聲的力量。
孟寧的手機響了,是孟母發來的信息,詢問她什麼時候接傅雲溪。
孟寧這才想起,她之前說好了要去孟母那接女兒。
現在沒時間過去,孟寧給傅廷修發信息,讓傅廷修去接一下。
大概又過了一個小時,陸天終於從手術室出來了,渾身都纏着紗布,根本就認不出本來面目。
「陸天,陸天。」秦歡激動上前,跟着手術車走。
曹慧芝也哭得肝腸寸斷。
陸天被送進了重症監護室,醫生攔下秦歡和曹慧芝,說:「現在傷者情況不太樂觀,需要再觀察,家屬們別太急……」
醫生大致說了一下陸天的情況,陸天左邊臉傷得很嚴重,右臂也受傷,可能以後都握不了槍了。
一名刑警不能拿槍,那自然就是廢了。
陸天的上司也來醫院看望,詢問傷情,個個都是惋惜,並讓醫生極力救治陸天。
孟寧一直拉着秦歡的手,就怕秦歡在某個時候倒下。
「老婆。」
傅廷修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他帶着傅雲溪一起來了。
從孟母那接了女兒,傅廷修知道孟寧在醫院,就趕了過來。
「老公,泡泡。」孟寧問:「你們怎麼來了。」
傅廷修看了眼重症室的門,問:「陸天情況如何?」
孟寧搖頭,當着秦歡和曹慧芝的面,她不方便再把陸天的情況描述一遍,那等同於在她們心口上扎了一刀。
孟寧用眼神示意傅廷修去外面說。
夫妻倆帶着傅雲溪去樓梯口,孟寧說:「醫生說情況不容樂觀,得觀察,聽那意思,臉應該毀了,手也拿不了槍,現在的醫學發達,保命應該是沒有問題,可能後續恢復,有些痛苦,也需要時間,歡歡心裏難受,這一次,對兩人都是巨大考驗。」
傅廷修也在來的路上看到了事故新聞,說:「只要活着,比什麼都強,劫後餘生,說不定更珍惜彼此。」
「醫院人來人往,陸天的領導們也一個個的過來,我們在這也不太方便,你帶着泡泡先去車裏等我,我跟歡歡說一聲,我們就先回去。」
「好。」傅廷修帶着傅雲溪去停車場等孟寧。
他拉開主駕駛的車門準備上車,餘光瞥見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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