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寧一直以為姚天仇的父母去世了,哪知道是這樣的。
親生父母都拋棄了他,在姚天仇眼裏,父母也跟死了沒有兩樣。
孟寧蹙眉:「我之前以為…他母親真的去世了。」
「是死了。」白若雪苦笑:「幾十年沒有消息,跟死人又有什麼區別?」
「那你剛才……」
孟寧想說的是,那白若雪剛才還問她,姚天仇的母親怎麼死的,這話毫無意義。
「你對他一無所知,我替他感到不值得。」白若雪看了孟寧一眼:「你沒有真正去了解過他,像我們這種處在黑暗裏的人,只要別人給一點溫暖,給一點亮光,我們就能把對方當成全世界,你是他的光,他是我的全世界。」
孟寧:「……」
她跟姚天仇之間,說白了,那是姚天仇單方面的感情。
她不可否認,姚天仇多次出手幫她,她很感激,可她能回報他的,只有這麼多,不可能再給其它。
白若雪最後看了眼警局,轉身走了,只要姚天仇在這個城市,她也不會離開。
孟寧叫住她:「白若雪,如果他要在裏面坐十年,二十年牢,你會等他,對嗎?」
白若雪站定,她沒有回頭,背對着孟寧,很久,她說:「他不需要我等,我也沒資格等。」
她那麼髒,怎麼配得上他呢。
白若雪走後,孟寧也看了眼警局,啟動車子離開。
楊家。
今天楊崢在家,他休假了。
張春燕感到不舒服,楊崢帶張春燕去醫院檢查了,剛回來。
醫生說張春燕有小產的徵兆,年齡大,憂思過重,情緒不穩,最好是臥床保胎。
楊崢扶着張春燕在床上躺下,又貼心的給她拿枕頭墊着腰,說:「燕子,想吃什麼,我讓人去做。」
「沒有胃口。」張春燕有些胃脹氣,很不舒服:「楊崢,你忙你的去吧,我在家沒事。」
「我請假了,今天就在家陪你。」楊崢坐在床沿,說:「當年你懷孕,我沒有好好照顧你,導致你流產,這一次,是我彌補你的機會,不能再錯過了。」
聞言,張春燕感到十分羞恥,內疚,這一刻,她多麼希望肚子裏的孩子真是楊崢的。
「那案子……」張春燕心裏是惦記着的,在姚天仇自首之前,她不認識姚天仇,也不知道殺那四名綁匪的就是姚天仇。
現在姚天仇拖她下水,她也不清楚姚天仇是否掌握了證據。
「咱們無愧於心。」楊崢笑着打斷張春燕的話:「我相信你沒有做錯,我已經讓廖局仔細查清楚,還你一個清白,那四名綁匪,是李華聯繫的。」
張春燕欲言又止,這要真查下去,那就出事了。
她可不是無愧於心,她心虛得很。
「那四名綁匪都死了,這事,難道真跟李華有關?李華跟孟寧是不是有仇啊,他怎麼能這麼衝動,做出這樣的事。」張春燕故意把嫌疑引到已經暴斃的李華身上,反正死無對證。
「人到了某種地步,什麼都做得出來。」楊崢握着張春燕的手說:「你就安心養胎,想吃什麼跟我說,哪裏不舒服,也要及時說。」
「好。」
面對丈夫的體貼,張春燕心裏愧疚得要死,她盯着楊崢,遲疑着問:「楊崢,要真有哪天,我做錯了事,或者是妨礙了你的前程,你會怎麼做?」
楊崢笑笑:「我的前程,也有你的功勞,若不是你把家裏照顧好,支持我,我楊崢哪有今天,別胡思亂想,結婚的時候,我就答應過你,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我楊崢,不是始亂終棄的人。」
張春燕乾笑一聲,她可不記得兩人結婚時楊崢說了什麼,那時的她,因為林威龍的拋棄,她心如死灰,隨便找了個人嫁而已。
「我就是隨口問問。」張春燕躺下來,說:「我想睡一會兒。」
「好,你睡一會兒,我去書房,有事叫我。」楊崢體貼的為張春燕掖好被角,就在他轉身後,臉上的笑瞬間收了回去,眸底划過一抹諱莫如深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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