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先知只用了短短的四個字,就直接讓寧秋水的後背滲出了冷汗。
崔庖是誰?
崔庖是誰?
楊先知不認識崔庖?
可是剛才,崔庖卻明確地說明了楊先知是他們那個小隊的隊長。
而且就在隔壁房間裏的文件上,也清楚地寫明了崔庖的身份。
所以……是楊先知的記憶因為精神紊亂出現了問題?
寧秋水喝了一口水,雙手交叉,緩緩問道:
「你不認識崔庖嗎?」
「再好好想想,之前你們去鳥山鎮調查的那個小隊裏,一共有七個人對嗎?」
楊先知盯着寧秋水的衣服兜,目光流露出了渴望的神情,他沒有立刻回答寧秋水的問題,而是先說道:
「哎,寧秋水,你可以……給我一根煙抽嗎?」
寧秋水順着他的目光微微低頭,看向了自己衣服兜里的那盒煙。
「當然。」
楊先知如願以償地抽上了煙後,才開口道:
「那是好久之前的事了,當時隊伍的確有七個人去到了鳥山鎮,後來我們遇到了靈異暴亂,有厲鬼追殺我們,無奈之下我們上了一輛鬼公交……」
他語氣沉重,緩緩描述着當時發生的事情,大體上跟隔壁的崔庖所講述的沒什麼區別。
不過,當事情發展到了『肆號醫院』的時候,出現了分叉。
「……當時小隊鬧了非常嚴重的分歧,那對小情侶覺得我們應該分開去尋找離開的線索,而剩下的人都認為,分開的話可能會在那麼詭異的地方遇見危險。」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在那所醫院裏的時候,我們所有人的情緒都失控了,因為這麼個小問題,小隊裏大吵了一架,最後甚至不歡而散……」
陷入了那段回憶里,楊先知的表情在一陣煙霧中逐漸變得有些滲人。
「後來呢?」
楊先知在寧秋水的追問下,先是點了點煙灰,然後像是得了失心瘋一樣笑了起來:
「後來啊……後來所有人都死了!」
「他們都死了!」
「都死了!!」
寧秋水看着不斷大笑,不斷抽搐的楊先知微微皺眉,但還是順着他的話問了下去:
「他們怎麼死的?」
楊先知笑着笑着,忽然扔掉了手裏的煙頭,雙手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臉,開始崩潰大哭:
「我殺的……是我殺的!」
「我親手殺死了他們!」
「每一個人!!」
寧秋水一怔,隨後他也摸出一根煙點燃,含在了嘴裏。
「你說,你殺了你的隊友?」
「六名?」
楊先知聲音沉悶。
「對。」
「你確定嗎?」
「我確定。」
「你為什麼要殺他們?」
「我……我……他們……」
楊先知思緒混亂,半天說不出話。
寧秋水安慰了他幾句,讓他不要着急,自己的時間很寬裕,不需要他立刻給出答案。
過去了幾分鐘,楊先知不知道是做好了心理建設還是終於組織好了語言,緩緩開口說道:
「他們……已經不是我的隊友了。」
「我知道這麼說你很難理解,但是,但是請你一定要相信我!」
他放下了捂臉的手,表情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扭曲得駭人。
「他們……正在……變成……鬼……」
這些字眼非常艱難地從他的嘴裏吐了出來,寧秋水看着眼前的楊先知,莫名感覺到房間裏的溫度有些冷。
他已經有些不太想待在這個地方了。
眼前這個男人的危險性似乎比隔壁高了很多。
就算楊先知突然變成一隻厲鬼,將他在這個房間裏面就地正法,寧秋水也不覺得驚訝。
「冒昧問一句,我想知道你那六個隊友的名字。」
寧秋水在面前的桌面上翻看了一些文件,文件上的介紹依然非常簡潔,基本只介紹了楊先知的大致狀況。
面對寧秋水的問題,楊先知忽然坐下了,他沉默了很久,眼中有些失神。
當他再一次抬起頭來的時候,他的眼眶很紅,眼淚流了兩行。
「田惠駿,單桐,薛雪幽,汪大繁,宮恭,崔炳燭……」
楊先知緩緩地把這些名字一個又一個的念了出來,聽到了最後一個名字的時候,寧秋水猛地抬起了頭,目光炯炯:
「等等,你剛才說的是……崔炳燭?」
楊先知似乎是被寧秋水的這個表情嚇住了,他後退了半步,臉上帶着警惕:
「對啊,是崔炳燭……」
「你們那個地方不是有記錄的嗎?」
寧秋水腦海里掠過了許多想法,忽然,他掏出了手機,打給了劉博士。
短暫的幾聲鈴響,劉博士接通了電話。
「喂,寧秋水,你那裏什麼情況,怎麼突然給我打電話了?」
寧秋水沒有搭理劉博士,開口問道:
「馬上給我查個事兒,之前楊先知所在的那個隊伍里,有個姓崔的,究竟是叫崔庖還是叫崔炳燭?」
劉博士點頭:
「你稍等一下,我馬上幫你查!」
他的辦事效率很高,寧秋水只等待了很短暫的時間,便聽那頭說道:
「那個人叫……崔炳燭。」
ps:晚安!
事情沒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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