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秋水幾人到達詭舍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他和白瀟瀟下車的時候,當真是嚇了田勛一大跳。
二人身上鮮血淋漓,衣衫不整,到處都是破洞。
「秋水哥,瀟瀟姐,你們沒事吧?」
田勛急忙上前,仔細確認了二人情況良好,這才呼出了一口氣。
「能回來,當然沒事。」
白瀟瀟親昵地摸了摸他的頭。
詭舍的大巴車具有一定的自愈和鎖血能力,但像寧秋水這種少了一整根手臂的,還得回到詭舍才能長出來。
別墅內部有些冷清,今日只有田勛一個人守在這裏。
「其他人呢田勛?」
田勛揚了揚腦袋,如數家珍:
「軍哥在外面的世界,大鬍子回來了一趟,不過被餘江邀着去釣魚了,君鷺遠也跟着他們。」
「雲裳(跟餘江一同活下來的新人)一直沒有回來,在現實世界裏。」
三人坐在了火盆旁,感受着上面傳來的溫暖,白瀟瀟發出了一聲淺淺的舒服的呻吟聲。
田勛拿起了自己那被烤糊的玉米,一邊掰扯,一邊問道:
「秋水哥,瀟瀟姐,你倆在血門遇見啥了,怎麼這麼狼狽……」
他的眼光偶爾會掃過寧秋水那隻斷掉的胳膊,似乎回憶起了可怕的過往。
對于田勛,寧秋水二人倒也沒有什麼隱瞞,像是講故事一樣,將在血門背後經歷的一切詳細講述了出來。
田勛聽完之後面色發生了輕微變化。
「能不能讓我看看那塊拼圖碎片?」
寧秋水也沒有藏着,直接將拼圖碎片拿了出來,遞給了田勛。
後者接過之後,在手裏認真觀摩着,說道:
「這塊碎片的確和普通的拼圖碎片不大一樣……真要說起來,邙叔當初跟我聊起過一點。」
再一次提到了『邙』這個極具神秘色彩的人,二人全都打起了精神。
那個叫做邙的人身上實在有太多的秘密了。
「邙叔跟你聊過這個?」
「嗯,聊過,因為在很早的時候,邙叔也拿到過類似的拼圖碎片。」
其實也沒有相隔太久遠,所以田勛的記憶還是比較深刻。
「這種拼圖碎片和普通的拼圖碎片並不同,似乎被特別的力量侵蝕過,具體有什麼功效邙叔沒有說,應該也是根據拼圖碎片的不同有所影響吧,不過外形既然是眼睛模樣,應該……和看有關係?」
田勛有些躍躍欲試,將拼圖碎片還給了寧秋水,示意他將拼圖碎片放入樓梯口的拼圖里。
良言消失在了陰山之後,這裏的拼圖碎片只剩下了4個。
三人來了拼圖的下方,寧秋水對着田勛問道:
「之前邙叔那個拼圖碎片是什麼模樣的?」
田勛道:
「是匕首。」
「貌似就是瀟瀟姐手裏的那柄。」
二人聞言一怔,寧秋水瞟了白瀟瀟一眼,後者臉上的驚訝證明了她也不知道這件事。
「那柄匕首……不是梔子送我的麼?」
白瀟瀟喃喃自語,拿出了那柄身上最為特殊的鬼器。
這把匕首上面刻着『梔子』兩個字,是邙叔當初贈給梔子的信物,可後來邙叔神秘消失於血門背後,梔子也殉情而去,於是這柄匕首就被梔子留給了她。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在她疑惑之際,寧秋水伸出手,將那顆眼睛拼圖碎片拼在了拼圖上。
出乎預料的事情出現了——
隨着寧秋水手裏的那顆眼球漸漸融入了拼圖碎片之後,拼圖忽然變得扭曲了起來,表面竟然長出了一根又一根黑色的血絲,宛如某種巨型生物的血管一樣不停蠕動,猙獰又可怖!
那顆腐爛的,殘缺的頭顱也變『活』了一般,嘴巴微微張開,像是在述說着什麼。
這樣的變化足足持續了近五分鐘才總算停止。
最終,拼圖上的殘缺人頭不再蠕動了,只不過它額頭上的血洞裏,長出了一顆漆黑的眼珠。
那眼珠子裏蘊藏着難以想像的詭異和怨念,即便是身在詭舍里,三人也不敢盯着那顆眼睛一直看!
與此同時,拼圖上的人頭嘴角揚起,似乎在笑。
樓道上的三人都沉默着,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這……應該是好事吧?」
白瀟瀟訕訕道。
「應該吧。」
寧秋水乾咳了一聲,語氣也難得出現了忐忑。
剛才的變化實在是……過於詭異了,直到現在,他們的後背還泛着些許涼意。
「不過似乎我沒有感覺到什麼變化啊……」
寧秋水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上,並沒有多出一件鬼器什麼的,也沒有覺得自己突然獲得了什麼超能力,一切都和平常一樣。
一旁的田勛表情古怪……
「嗯……確實很怪。」
「其實我以前也拿到過一個特殊的拼圖碎片,並且從中獲得了一件特別的鬼器『沙漏』,不過無論是我還是邙叔,拼上特殊拼圖碎片的時候,好像都沒有這麼大動靜,按理說你應該會獲得一件特別強大的鬼器才對……」
就在三人一臉迷惑的時候,卻忽然聽到別墅外面傳來了許多道驚恐又悽厲的叫聲,一些沉悶,一些尖銳,他們立刻朝着別墅外面跑去,推開門之後,眼前的景象讓三人徹底愣在原地。
——原本被濃霧遮掩的街道和周圍……竟然不知何時霧散了!
茫茫大霧開始變得稀薄,街道上許多恐怖的鬼怪顯形,扭曲怪異,宛如無人修剪的園林,雜七雜八的東西肆意地生長着!
看着街道上那些奇形怪狀的鬼怪,寧秋水三人眼皮狂跳。
難怪之前他剛來詭舍的時候,跳車的胖子莫名其妙就被扒了皮,連慘叫都沒有發出來,這街道上,樹上,周圍一些破舊的房屋裏……竟然全都是恐怖的厲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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