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二十年前來到邊蕪鎮的那個紅衣女人,真是敬敏太妃?不然,你怎麼解釋老李頭這種近乎於癲狂的狀態?
這個念頭猛的在秦黛心的腦海里浮現出來,竟再也壓制不下去了。她當即立斷,立刻伸出手狠狠的敲了老李頭的脖子,那人頭一歪,倒在了地上。
秦黛心環顧左右,沒在房間裏發現繩子一類的東西,她又跑到院子裏翻找,最終在廂房裏找到了合心意的麻繩。她捆好老李頭,直接把人拖在地上拽着走,也不管是不是會傷到人,連拉帶扯的把人運回了雲來客棧。
夜深人靜,于氏已經歇下了,只有紀婉兒和順子守在前廳里,他們見秦黛心扯回一個人來,皆是大吃一驚,再仔細看,更是覺得不可思議了。
「這不是在米鋪打更的老李頭嗎?」順子抬頭看了秦黛心一眼,不解的問道。他就不明白了,一個打更的,怎麼就惹了這尊佛了?您跟他叫什麼勁啊!
「婉兒姐姐,這人腿折了,好像還受了內傷,你看看要不要緊。」
順子聽了這話,不由得咧了咧嘴,腿折了,還受了內傷,這手得是有多黑啊!
紀婉兒一邊給老李頭把脈,一邊注意到了順子的表情,她微微的搖了搖頭,對着那單純的孩子道:「這老頭內力充盈,絕非什麼信男善女。你可別被他給騙了。」她是大夫,只要一摸對方的命門,就知道這人是不是普通人,這老李頭看似瘦弱。老得像連路都走不動了似的,實則不然。
順子聽了這話,頓時瞠目結舌起來,眼前這老頭,瘦得就剩一把骨頭了。竟是個武林高手?
這麼會的工夫,紀婉兒已經替老李頭做完了查檢。
「怎麼樣?」
紀婉兒一臉奇怪的模樣,只道:「內傷並不嚴重,他後背有淤青,應該是撞到了什麼物體所致,腿骨雖然折了。但也無大礙,休養一段時間也能好起來。」
秦黛心對紀婉兒的醫術有信心,聽她這麼說,不由得放下心來,不過仍然好奇的問道:「既然沒有大礙。你幹嘛還這副表情。」
紀婉兒臉上,有疑惑,有不解,還有幾分擔心,讓人看了生疑。
「可是,他中毒了。」紀婉兒思索了一番,才道:「是慢性毒藥,中毒至少有二十年了。他能活到今天,不得不說是個奇蹟。」
秦黛心微愕,是中毒了嗎?她不禁扭頭看老李頭。起先自己見他瘦得厲害,以為他是心中有愧,日夜飲酒不能安睡所致,現在看來,竟是毒藥折磨的嗎?
「是什麼毒?你能解嗎?」
紀婉兒微微搖了搖頭,「光是把脈。並不能準確的驗證是哪一種毒藥,我需要取血驗證。不過我心裏有個大概,不會用太長時間的。」
還是紀婉兒了解她。一句話就說到了點子上。
「儘快吧!」
紀婉兒輕聲道:「放心,我一定會盡力的,他的時間不多了,總不能讓你什麼也問不出來啊!」
時間不多了?
秦黛心皺眉,看來很嚴重啊!
「你放心吧,只要知道是哪一種毒,就好辦。」
秦黛心聽了這話,心中大定,想想也是,紀婉兒是紀家的傳人,又被李大夫教導了那麼多年,可以說深得紀李兩家的真傳,是醫毒雙絕,要是她都治不好這老李頭,天下恐怕也沒有人能解他的毒了。…
「順子,把人扶到後院去。」秦黛心看了一眼老李頭,方才道:「看着點,這老傢伙精明着呢!」
先前紀婉兒說老李頭是武林高手,順子還有些不大相信,現在聽秦黛心也這麼說,他便不敢輕視了,連忙鄭重的應了一聲,然後扶起老李頭,把人帶到後院去了。
「婉兒姐姐,他的毒和傷,還請你多費心,有什麼需要你就說一聲,實在不行,讓肖飛飛和葛長壯替你找去。」
紀婉兒應了一聲,「好。不過,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了?他們呢?」
這個他們,自然是指裴虎等人。
秦黛心想了想,才道:「不清楚,我們是分開行動的。」
「你不擔心?」
秦黛心笑笑,「擔心又什麼用,他們早晚都要有獨擋一面的時候,只有不停的歷練,才能保證自己的實力。」
紀婉兒點頭,江湖江湖,不正是如此嗎?
「我知道了,你也別太擔心了,我相信裴虎他們會平安回來的。」
秦黛心想想,還是覺得不太放心,便道:「你讓人在前邊守着,我再出去看看。」說完便一陣風似的走掉了,頭也沒回。
紀婉兒衝着她的背影搖頭,「就是嘴硬。」要是真的不擔心,怎麼還會再跑出去?
秦黛心確實有些擔心,不過相比較於別人,她最擔心的,還是雪晴和玲子。
雪晴倒是個穩重的,不必說了,可是玲子,功夫一般,處事也不夠機警。富秋山不是個好對付的,但願她們別打草驚蛇。
秦黛心一邊想着,一邊朝富秋山的宅子走去。
富秋山家大業大,除了米鋪以外,另置辦了一個宅院做為府邸,他雖人到中年,可是卻一直孤身一人,也沒有子嗣,所以院子並不大,只有前後兩個院落。
這個院子位置比較偏,幾乎偏離了邊蕪鎮的正街,秦黛心三拐兩拐的,走了好大一段路,才算來到富秋山的府邸。
她雖然擔心雪晴和玲子,不過並沒有急着闖過去,而是站在暗處觀察了半天,確實沒看到什麼異常情況後,這才從暗處現身出來,朝着富府大門走去。
秦黛心邊走邊觀察,沒在前邊發現雪晴和玲子二人的身影,她索性朝後門走去,遠遠的,她就發現院牆上似乎立着兩個嬌小的身影,已經與夜色融為一體,若不仔細看,幾乎發現不了。
秦黛心站在暗處微微一笑,放輕步子慢慢走過去。
她內力極為深厚,又學了輕功,所以雪晴和玲子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就發現她,不過,秦黛心的氣場很強大,雪晴畢竟出身於炎黃,很快就察覺出了危險,機警的向她這邊望去。
秦黛心幾步竄上了牆,沖她們二人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雪晴還好,雖然被嚇了一跳,但瞬間就鎮定下來,玲子的表現就差了一點,差點喊出聲來,不過被雪晴捂住嘴以後,也反應了過來。
「主子,您怎麼來了?」雪晴低着聲,略為驚訝的問道。
玲子倒是沒說話,不過眼睛亮晶晶的,顯然也有這個疑惑。
「怎麼樣,姓富的還老實嗎?」
雪晴指了指院子裏頭的一間房,道:「一直在裏頭走來走去的,看起來好像挺煩躁。」
秦黛心順着雪晴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看到一個胖胖的影子,在屋裏來回的走着。
「確定是富秋山?」她擔心屋裏另有其人,打着富秋山的晃子在晃,這種事情以前也不是沒遇到過,還是小心些好。…
雪晴點了點頭,「屬下親眼看着他進去的,也確定他沒有離開過。」
秦黛心想了想,便道:「行了,你們回去吧,這裏交給我。」
「主子,那怎麼行,不如讓玲子先回去,我在這兒陪您。」
玲子一瞪眼,「憑啥?」
雪晴回瞪回去,惡狠狠的道:「你說憑啥。」
「行了。」秦黛心一皺眉,「聽我的,都回去。雪晴,你在客棧等着,如果裴虎他們回來了,派兩個人過來一趟,不必進院,就在後門等着就是。」
雪晴聽出了她的意思,知道她是想讓人接應一把。
「主子放心,我知道了。」
秦黛心揮揮手,「你倆回吧。」
二人相互看了一眼,悄無聲息的躍下了院牆,快步的離開了。
秦黛心仔細的看了看四周,隨後一躍而下,跳進了富府。
富宅的確有些小,沒走幾步,秦黛心就來到了富秋山待的那間屋子,從格局上看,這應該是設在正房的書房,屋裏點着好幾盞燈,依稀能看到一個健碩的影子在屋裏走來走去,從身形上看,那人應該是富秋山無疑。
秦黛心一矮身,藏在了窗子底下,側耳傾聽屋內的動靜。
腳步聲,嘆息聲,再無其他。
富秋山有點着急上火啊!老李頭行事之前,應該是瞞着他們的,富秋山會不會發現了什麼,所以才會像只無頭蒼蠅似的在屋裏亂轉呢?
秦黛心從後腰抻出一根峨嵋刺來,使寸勁把窗紙戳了一個小洞,貼近一看,果真見屋內是按着書房佈置的,富秋山正在屋裏坐立不安的來踱步。
只是,富秋山有點怪。
人還是那個人,身形還是那具身形,胖得無人能敵的樣子,只是看上去有點怪怪的。到底哪裏怪呢?
秦黛心說不出來,低着頭納悶的想了想,可是依舊沒有頭緒。她想了想,乾脆再貼近那個小洞,向屋裏看去。
煩躁的富胖子在書案前坐了下來,手裏捧着個茶碗,並不喝,皺着眉,板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他那胖如白饅頭一樣的臉上,小眼睛眯眯着,不仔細看跟睡着了似的……
突然,窗外的秦黛心瞪大了眼睛,恍然大悟了起來。
她知道富胖子哪裏怪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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