巾幗嬌 第四百三十九章 一位故人

    等秦子贏與麻五夫婦商定完他們夫妻進秦府一事的細節時,一身男裝打扮的秦黛心與紀笑海已經在一家小店裏喝上了。

    這家小店門臉不大,裝潢一般,沒有雅座,進店的客人只能在一樓用飯,一樓大廳里錯落有致的擺了六七張桌子,看上去雖然不高檔,但還算乾淨。一個瘦瘦的留着八字鬍的中年男人,穿着一身灰卦子站在櫃枱裏頭算帳,他低着頭,把算盤珠子撥拉的嘩嘩直響,門口站着一個還算機靈的店小二,見有客上門了,連忙招呼起來。

    「二位吃點什麼?」他一邊說話一邊把紀笑海和秦黛心往屋裏讓。

    這個時間不是飯點,店裏根本沒有客人吃飯,紀笑海挑了一個靠裏邊的座位,那小二哥忙手腳利落的替他們擦了擦桌子。

    秦黛心與紀笑海平視而坐,紀笑海把他最珍視的醫藥箱子擱到一旁閒置的凳子上。

    「兩位爺,我們這兒有上好的燜羊腿,還有新鮮的鱸魚,您看看牆上的流水盤,可想吃點什麼?」那小二見紀笑海是個大夫,態度越發謙恭。

    紀笑海只道:「給我們來四個菜,再來你家自釀的燒刀子酒,來兩壇。」

    秦黛心微訝,這裏竟有燒刀子這麼烈的酒嗎?

    那小夥計一愣,才笑道:「原來是熟客,小的眼拙,竟沒認出來。」他家的店已有百年歷史了,一直以來最能留住顧客的,就是這燒刀子。

    紀笑海道:「無妨,我並非熟客,很久以前喝過一次,記憶猶新而已。」他揮了揮手,「上菜吧!」

    那小夥計脆快的「哎」了一聲,唱着「燒刀子兩壇,菜個四……」走了。

    秦黛心覺得紀笑海心事重重。

    酒菜很快被端了上來。空蕩的大廳把紀笑海的身影顯得更加落寞。

    「酒烈了些,您隨意。」紀笑海邊說邊打開酒罈上的紙封,待紅色的低封被揭掉時,屋裏頓時瀰漫着一股濃烈的酒香。

    純糧食釀造的酒,口感尚不知道如何,只是聞着確實比大雍的酒烈一些。

    秦黛心自顧倒了一杯,聞了聞,隨後嘗了一口,心裏的波瀾才算退了下去,名字雖然相同。口感卻差了不少,嘴裏充斥着劣質酒帶來的微灼感。

    秦黛心把酒咽了下去,心想這比二鍋頭還差上一大截的燒刀子,只不過是一個烈酒的雛形而已。不講究蒸餾的酒,醇厚感差了不少。

    紀笑海對這燒刀子情有獨鍾,不過是貪圖它烈些罷了。

    真烈嗎?

    否。

    就在秦黛心品酒的工夫,紀笑海已經喝了好大碗下去,而且還沒吃菜。

    酒雖然不烈,卻也不是這個喝法的。紀笑海明顯是來買醉的,竟還敢拉上她。

    紀笑海又給自己倒了一碗酒,眼瞅着又要端起來了。

    秦黛心猛的按住他的手腕,勸道:「紀大夫是醫者。難道不知酗酒傷身?這樣烈的酒,又是這種喝法,你不要命了?」

    「我平時也算修身養性,只今日孟浪些,倒讓您看笑話了。」紀笑海不留痕跡的躲開秦黛心的手,假裝用筷子夾了一些菜,如同嚼蠟一般的吃了起來。

    開玩笑,自己又沒有醉。哪敢跟未來的睿親王妃這般親近?想必睿親王派下的暗衛就在附近。若是被他把今日之事一五一十的報給睿親王知曉,那還了得?同桌喝酒只怕已經犯了那人的忌諱,若是再有「動手動腳」之舉。自己還要不要命了?…

    紀笑海這樣一想,心裏的苦澀感竟被沖走不少。

    秦黛心笑眯眯的湊了過去,問一句:「你有心事?」

    紀笑海反射性的往後靠,想要拉開自己與秦黛心之間的距離,可卻忘了這裏招待客人用的都是長條木凳,而非靠椅,結果整個人重心不穩,差點跌到地上去,還是一旁的秦黛心手明眼快的扶了他一把,這才沒有鬧出笑話來。

    「年輕也不輕了,怎麼這麼毛躁?」

    紀笑海哪裏敢讓她扶着,連忙坐穩身子,像觸電似的躲開了秦黛心的碰觸,「沒……酒喝多了,有些上頭,沒事。」

    他這分明是要避嫌,竟然害怕慕容景,又為什麼會找她出來喝酒呢?

    有古怪。

    秦黛心坐直了身子,明知故問:「你幹嘛老躲我,我身上有蟲子啊?」

    紀笑海先是尷尬的笑了笑,隨即眼珠一轉,正色道:「非也非也,兩個大男人在一起拉拉扯扯的,太怪。」

    秦黛心沒說什麼,端起酒碗來抿了一口酒。

    紀笑海以為她信了,暗暗鬆了一口氣,討好的對秦黛心道:「這魚不錯,鮮得很,快嘗嘗。這酒粗烈,您還是不要喝了。」


    他一口一個敬語,連櫃枱後面算帳的掌柜也不免朝這邊看了過來。

    秦黛心掃了那魚一眼,完整的一條魚,分明丁點沒動,紀笑海卻說這魚不錯,好像吃了一般,難不成是以前吃過?

    這個紀笑海,身份很神秘,他藏身皇宮內院之中,到底背負着什麼樣的秘密呢?為什麼他會聽慕容景的,好像惟命是從的樣子,難道只因為慕容景是王爺?

    秦黛心搖了搖頭,這個紀笑海真是太不簡單了,他的身後肯定藏着一個謎。

    「說起來,我該好好謝謝紀大夫的。」秦黛心舊事重提,無非是說紀笑海救了自己一命。

    紀笑海搖了搖頭,含糊道:「我可沒本事去尋來寒流豆蔻。」

    秦黛心微笑,「不管怎麼樣,還是謝謝你。」當日在睿親王府,多虧有紀笑海,自己才少吃了不少的苦頭,慕容景肯讓紀笑海給自己看病,足見此人醫術高超,慕容景信賴他,他自然也當得起自己這一謝。

    紀笑海又喝了一碗酒,埋頭吃起菜來,對秦黛心的謝意充耳不聞。

    真怪。

    就在秦黛心以為他打算一直這樣喝悶酒喝到死時,突然紀笑海抬起了頭,一本正經的問秦黛心道:「秦小姐,我聽說齊家的大小姐與您是閨中好友?」

    他把聲間壓得低低的,不知道是怕別人看破秦黛心的女兒身,還是聽旁人聽到他提齊大小姐。

    齊寶珠?他問這個幹什麼?

    秦黛心上下打量了紀笑海一眼,這人年紀不輕,三十好幾還沒成家,至今孤身一人,難不成相中了齊寶珠?

    不會吧?他都可以當齊寶珠的爹了,怎麼會生出這樣的念頭來?

    也許是自己誤會了吧?

    秦黛心暗中yy了一番,才道:「算不得是好友,倒是認識,在聚會上見過幾回。」

    紀笑海擰了眉,又低聲道:「恕我無禮,我怎麼聽說您跟她關係匪淺,似有深交,而且好像頗有來往似的?」

    這話問得可真夠直接的。

    秦黛心微微的挑了一下眉毛,隨後平靜問道:「你聽誰說的?」

    紀笑海住了嘴,又端起酒碗來,只是沒有一飲而盡,只是喝了一口,便又放下了。…

    酒碗中渾濁的液體抖了抖,最終歸於平靜。

    秦黛心以為他不想說,誰想紀笑海又出乎意料的開了口,「我只是向人打聽了一下。」

    這算什麼回話?

    看來紀笑海對齊寶珠確實很感興趣,就不知道是哪一種。

    「你打聽齊大小姐,為了什麼?」秦黛心輕聲道:「你說來聽聽,或許看在他日救護的份上,我會知無不言呢?」

    明擺着是不想說。

    紀笑海似乎早就料到秦黛心不肯細說內情一樣,他悠悠的道:「難怪您不想從我這兒知道點王爺的事嗎?我久在王爺身邊,有些事情王爺根本就瞞不過我。」紀笑海摸了摸下巴,臉上才又顯現出幾分之前的不羈來,他道:「或許咱們交換交換,就兩全其美了呢?」

    秦黛心聽了這話,哪裏還不明白紀笑海是瞞着慕容景來找自己的呢!他的膽子倒是大。不過,秦黛心不得不承認,他的提議真的很讓人動心,畢竟自己對慕容景了解的不算太多,雖然她知道慕容景很多重最要的秘密,可是戀人之間就是這樣,越是細微末節的小事兒,反而越覺得不能錯過。

    秦黛心表面上不動聲色,暗裏細細猜想,慕容景大自己那麼多,一定頗有經歷,他每次來去匆匆,跟自己說得都是炎黃里的事兒,自己對他的過去說是一無所知也不為過。要是換作以前的她,根本不會自己不了解的男人產生什麼感情,更不可能不管不顧的去愛!可現在她才明白,感情的事兒往往是身不由己,看起來荒唐,卻可以讓人沉迷其中,不可自撥。

    她之所以會愛上慕容景,一半是因為慕容景確實是個出色的人,他的長相氣質和出身完全就是個古代版的高富帥,別外一半也因為他對自己無條件的信任和冥冥之中註定了的緣份。

    秦黛心莞爾一笑,才道:「比起這個,我更敢興趣的是你想了解齊大小姐的原因。」

    她的反應讓紀笑海目瞪口呆。

    這兩個人還真是天生一對!怎麼都這麼難對付呢?

    紀笑海思忖再三,最後才道:「今年無意中碰見過齊大小姐一回,覺得她好似一位故人,故此一問。」

    故人?

    秦黛主挑眉,這位故人,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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