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屹山交代完盛汐的後事就不再出聲,專心閉關修煉去了。
盛汐習慣性想把他塞入須彌戒,被淵羨阻止:「小師妹,若是顧前輩成功晉升大乘期,必定會有雷劫。你不一定能躲過大乘期的雷劫。」
雖然晉升的是別人,但只要盛汐在邊上,挨雷劈的肯定是她。
盛汐只能把顧屹山放進安水山秘境。
秘境是單獨形成的一個小世界,一般來說可以單獨承受雷劫。
不過,盛汐覺得顧屹山應該很難晉升大乘期。
聽他的口氣,只要成功晉升大乘期就可以離開水月鏡。
若是如此,他早就該開始修煉了。
偏偏他之前寧願鹹魚躺都不修煉,直到這次得知君離晉升大乘期,受了刺激,才開始閉關。
盛汐懷疑水月鏡中根本就沒有足夠顧屹山修煉到大乘期的靈氣,他閉關也只為了爭一口氣而已。
不過,許願王八要上進,盛汐不能打擊他。
因為有話要跟淵羨說,盛汐把他一起帶進安水山秘境。
上次獸潮過後,秘境安逸了很多。尤其是鳳凰巢附近有禁制,更是靜謐。
巨大的鳳凰巢被放在原地,上面有盛汐留下的帳篷、地毯、搖搖椅等物,一看主人就很會享受生活。
盛汐安置好水月鏡,遞給淵羨一個坐墊,和他一起坐在鳳凰巢的一個小案几旁喝茶。
秘境內星空點點,清風徐徐,很是愜意。
「大師兄,我懷疑是師父幫我們去除了水驚羽的魂魄烙印。」盛汐說。
淵羨垂眸:「我也這麼想。回來後,我單獨去找過師父,詢問他是否認識魔族大祭司君離。」
大師兄的直球真是棒棒噠。
但看他神色失落,盛汐猜到答案:「師父又打哈哈糊弄過去了?」
「師父說,若我們跟魔族扯上關係,以後怕是難以在東南靈界立足。時辰未到,讓我好好修煉,不要多想。」
盛汐困惑:「什麼時辰未到?」
淵羨搖搖頭:「我不知道。我還想再問,師父說他要閉關,進後山了。」
淵羨跟過去,但很快就被後山的迷蹤陣攔住,走着走着就會不由自主地走到山腳下。
這畢竟是自家親師父的山頭,淵羨不能暴力破陣,只能在外面等着。
如果不是盛汐傳音讓他過來,淵羨這會兒還在倚竹峰那兒守着鏡塵元君出關呢。
「我覺得師父的身份肯定沒那麼簡單,甚至懷疑他就是君離。」盛汐道。
淵羨並不是很驚訝:「有證據嗎?」
「可以有,但不是很瓷實。物證的話,主要是玄月編鐘。」
君離大乘期,他的本命法寶也是同等級的法寶。
即使君離隕落,玄月編鐘被別人得到,大乘期以下也很難控制。
可玄月編鐘在淵羨手中時非常聽話,驅動起來沒有半點困難。
另外就是尋蹤圖的骷髏沒有攻擊鏡塵元君。
淵羨蹙眉道:「你分析得有道理,但如果是有師娘的幫助呢?」
每次提到「師娘」,淵羨都覺得自己不孝。
盛汐也考慮過這點:「我猜得這些,都是假設沒有師娘的存在。除了玄月編鐘和尋蹤圖,其他就是各種事情的印證了。」
「咱們在君離墓中拿到的魔族功法,與你修煉的劍訣相似」
「不是相似,是一模一樣。」淵羨糾正。
剛剛拿到功法之時,他沒來得及細看,因此只能說相似。
回問心宗的路上,淵羨仔細翻閱這本功法,發現兩本書上除了一些專有名詞叫法不同外,其他內容完全一樣。
他明白盛汐的想法。
「小師妹,你懷疑師父早就知道我是魔族,因此為我挑選了這麼一本適合魔族修煉的功法?」淵羨問。
盛汐點頭:「而且,我問過歸長老,你是嬰兒時期就被師父帶回問心宗的。如果師父是君離,那他一個魔族大祭司,從魔界帶一個魔族嬰兒過來很方便。」
淵羨錯愕。
好一會兒,他困惑地問:「師父帶我來東南靈界做什麼?」
「可能是為了保護你?」盛汐猜。
淵羨詫異:「你是說,我家裏可能發生了變故?」
這次都直接遇上魔族了,盛汐覺得還是把淵羨的身世挑明比較好:「大師兄,我最近有多出來一點奇怪的記憶。不一定準,但和你有關,你要聽一下嗎?」
「你說。」
「你可能是上一任魔尊之子。」盛汐說。
淵羨驚愕。
關於淵羨的身世,原文只說他是前任魔尊之子,沒有過多的描述,因此盛汐知道得也不多。
她只能憑現有的線索推測:「我本來猜測,或許是身為大祭司的君離和新魔尊頤溟有矛盾,身為舊魔尊之子的你可能被新魔尊視作眼中釘,君離就偷偷帶着還是嬰兒的你跑了。」
「但這次見到水驚羽,我打聽到新魔尊頤溟在三萬年前登基,君離也是三萬年前失蹤,和你年紀對不上,就很奇怪。」
回來的路上,盛汐找溫哲明給淵羨看過骨齡,確定淵羨的確只有十九歲。
淵羨沉默良久,緩緩道:「師父說我是他在山下撿到的棄嬰,我的父母可能已經罹難,才沒辦法撫養我。」
淵羨其實對自己的親生父母沒什麼想法,他從小在問心宗長大,只有鏡塵元君和歸長老兩個親人。
後來仙陽城舉辦比賽,鏡塵元君為鍛煉淵羨,讓鍊氣七層的他隱藏身份後參加比賽,進行歷練。
比賽場地是茂密叢林,除了有妖獸的攻擊,還要提防競爭對手的暗算。
淵羨被一群人圍攻之時,溫哲明突然被傳送出現。
對方以為他們倆一夥的,群起攻之。
兩人突出重圍,溫哲明驚魂未定,以為身處搏殺戰場。
求生本能讓他下意識地跟上淵羨。
淵羨沒嫌棄他,偶爾還給溫哲明分一點戰利品。
一直到比賽結束,鏡塵元君瞧出不對勁,一問之下才知道溫哲明家中變故。
就這樣,問心宗多了一個人,淵羨多了一個師弟。
後來又慢慢有了言澈、呂想、蕭離洛和盛汐。
問心宗的這些人就是淵羨全部的親人,他從未多想過有關自己親生父母之事。
直到現在盛汐告訴他,他可能是前任魔尊之子。
淵羨沉默許久,才緩聲問道:「若是如此,我體內針對魔族力量的封印,也是師父做的嗎?」
「我懷疑是。」
淵羨思索再三,起身道:「我去問師父。」
這次就算是打破陣法,他也要去鏡塵元君面前問清楚。
盛汐忙攔住他:「等一下,我還沒說完呢。」
淵羨耐着性子問:「還有什麼?」
「我覺得師父現在應該不方便說明他的身份。」盛汐若有所思地說。
她原本也和淵羨一樣,打算回來就去找鏡塵元君問清楚。
可是在靈舟上,鏡塵元君說這裏說話不安全。
盛汐起初以為他是單純拒絕溝通,但回來後仔細思索這話,她懷疑當時跟師父議論這些可能真的不安全。
盛汐拍了拍身旁米色的坐墊,示意淵羨坐下:「大師兄,假設我們之前猜得沒錯,師父就是魔族大祭司君離的話,師父一個冠絕天下的大乘期,為什麼要在這裏假扮元嬰期?」
哪怕是為了保護淵羨這個遺孤,君離和新魔尊頤溟都是大乘期,也不用謹慎至此吧?
淵羨想不出來原因,靜靜聽盛汐說話。
「我在想,師父或許現在受到什麼限制,不能把話說得太明白,只能通過各種渠道暗示我們他的身份。」盛汐說。
淵羨想起這次君離墓之行的收穫。
如果鏡塵元君有意隱瞞身份,那就算他們把君離墓翻個底朝天都查不到半點線索。
可事實上,他們不僅拿到了想要的功法等寶物,還見到了君離的一抹殘留神識。
淵羨當時就覺得君離說話的語氣很熟悉,只是他不敢往那個方面想。
後來離開畫卷世界時,盛汐喊了一句「師父父」,淵羨知道小師妹跟自己想得一樣,膽子就大了些,才敢回來就找鏡塵元君確認身份。
君離墓中的有求必應、特殊照顧,以及特地將他們拉入畫卷世界,卻完全沒交代他們任何事,仿佛就是單純為了讓他們聽到君離和水驚羽的對話。
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在給他們暗示。
可淵羨想不通:「能有什麼會讓大乘期修士都這麼忌憚,連自己的身份都無法承認?還是他受傷了,擔心有別的大乘期趁虛而入?」
「我不知道。不過,都說合體期就能摸到天人感應的邊,大乘期這種感應肯定更強。師父說不定是感應到了什麼。」
盛汐說着想起師父平時在倚竹峰上侍弄花草的模樣,笑着說,「也說不定師父只是奮鬥了一輩子,單純想退休了而已。」
這倒也附和鏡塵元君現在淡泊名利的性格。
只是淵羨心中隱隱有另一個感覺。
——這麼多年,鏡塵元君都沒露出半點馬腳,現在突然暗示自己的身份,會不會是有重要的事要發生?
師兄妹兩人正說着,盛汐腰間的靈獸袋亮起光芒。
那是一個普通的靈獸袋,淵羨一眼就認出裏面裝着誰:「富貴兒怎麼了?」
盛汐把富貴兒放出來。
雙生蟾蜍趴在盛汐專門為它準備的防毒小墊子上,喪喪的大眼睛亮起綠色的光芒,好似原文中陸燼琰的腦袋
它張開嘴,口吐人言:「丫頭,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水驚羽來查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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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
今天還是兩更,但總字數沒少,還是三更的字數,這周的目標完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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