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舌尖血被噴濺到符籙上的那一刻,殺生符便猛的一震,隨後,就看到它一閃,二閃,再閃...
三閃過後,無盡的血光伴隨着純陽之氣便猛的瀰漫而出,無盡的殺機,更是在一瞬間爆發開來。
那一瞬間,血芒爆閃,純陽之氣四溢,那恐怖的殺機,裹挾着無盡的罡風,猶如一道道利劍一般,在整座墓室內瘋狂的肆虐。
我一震雙翅,迅速躲避到了墓室的角落裏,隨即抬起頭,眯着眼睛向半空中看去。
就看到,在無盡的血芒與殺機中,司馬錯的肉身就仿佛瘋了一般,在不停的掙扎,嘶吼,似是想要將殺生符給扯下去,但一切都是徒勞,他的手臂太僵硬了,根本就夠不到後腦的位置。
而且,隨着殺機越來越濃郁,肆虐的越來越瘋狂,殺生符便轟然破碎,化成了道道齏粉,消散成了虛無。
而血芒與殺機,也隨着殺生符的消散,變的愈發的狂暴。
「嗷吼...」
一聲聲嘶吼自血芒中不斷的傳出,與之一起傳出的,還有『噗噗噗』的悶響聲,卻是滾滾殺機猶如利劍一般,在司馬錯的肉身上瘋狂的斬殺。
我眯着眼睛,一臉緊張的注視着這一刻。
司馬錯可是飛僵,飛僵無論是肉身亦或者是內臟,都堅若磐石,被說成堅不可摧也不為過。
而殺生符雖是小承符法,但威力卻極其巨大,如果是我師父施展殺生符,那麼就算是飛僵,想必現在也已經被斬成八塊了。
可我的道行與師父還差得遠,僅憑一張殺生符,真的可以制住邪天象嗎?
這時,血色的光芒終於漸漸散去,在墓室內瘋狂肆虐的濃郁殺機,也逐漸歸於平靜,消散於虛空之中。
而當血芒與殺機消散之後,邪天象的身影,立馬便展露在了我的眼前。
當我看到邪天象的那一刻,我當即就瞳孔一縮,一股恐怖的情緒,更是瞬間自心底瀰漫而出。
就看到,此刻的邪天象披頭散髮的,渾身的衣服,也都被殺生符內爆發出的殺機給斬的支離破碎,露出了他強壯如鋼鐵一般的古銅色的肌膚與肌肉。
而在他的後腦處,也就是殺生符爆發的位置,還有一抹血跡慢慢向下流淌,顯然,他受傷了。
只是,這點傷對於他來說,也就是皮外傷的層次罷了,別說是致命了,對他根本就不能產生絲毫的影響。
「竟然這麼硬,連殺生符,都無法將他重創?」我『咕嚕』一聲咽了口吐沫,心底,也開始打起了退堂鼓。
殺生符和陽五雷還有庖震前輩教我的那一刀,是我目前來講破壞力最大的手段,如今,斬靈已出鞘,殺生符也已經打出,就只剩下陽五雷還沒有嘗試了。
可是,以我現在的能力,頂多能讓五行之炁在我體內運行兩轉,兩轉陽五雷,真的可以制住司馬錯的這具肉身嗎?
尤其是,在施展完兩轉陽五雷之後,我體內的純陰之氣和炁會被瞬間抽空,雖然幽冥氣可以源源不斷的補充我體內的炁,但那需要時間,一旦我體內的炁被抽空,那麼就失去了繼續戰鬥下去的能力,若是司馬錯的肉身能被壓制住,或者被重創還好,但如果不能,那麼等待我的,下場只有一個,那便是死。
「在古墓外,還有百花盟的人等着我,也許,他們已經順着裂縫,偷偷潛入了古墓也說不定,若是我繼續在這裏與邪天象消耗下去,一旦被百花盟的包圍,那我就算是插翅也難逃...」
我眯着眼睛,死死的盯着邪天象,眸光閃爍間,無數個念頭在我腦海里不停的閃過。
「不能跟他繼續耗下去了,比起殺死邪天象的這具替身傀儡,還是保命要緊。」
在一番權衡利弊之後,我還是決定先退出去。
「呼呼呼...」
落地之後的邪天象正張開大口,不停的吞噬天地間的屍氣息,雖然殺生符沒有將其重創,但顯然,他也受到了一定的影響。
而這,正是我退走的最好時刻。
一念至此我便一震雙翅,猛的向石壁上的洞口飛掠而去,而邪天象卻是眸光一閃,隨即冷笑道:「想走?你以為,這裏是什麼地方,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且你既然來了,那就別走了!」
他咧開嘴角一聲冷笑,隨即,便猛的一跺腳,整個人便猶如出膛炮彈一般,裹挾着無盡的屍氣,直挺挺的向我衝來。
看到這一幕後我心頭狂跳,緊忙一震雙翅,整個身體在空中劃出了一道拋物線,迅速躲避開了邪天象猶如炮彈一般飛來的身體。
下一秒,就聽『轟』的一聲悶響傳出,卻是邪天象擦着我的身體直接飛掠了過去,一頭撞在了石壁上。
這一下的力道太強了,他的身軀竟是直接撞入了石壁中,鑲嵌在了裏面。
「好強的力量!」我暗暗心驚,心說好在他的動作僵硬,反應也不快,不然的話,這一下撞在我身上,就算不死,也要斷幾根骨頭。
我不理會正在掙扎着想要從石壁中出來的邪天象,一震雙翅,便再次向洞口飛掠而去。
但我還是低估了飛僵級別的力量。
就聽『轟』的一聲炸響傳出,隨後,便是石屑翻飛,而在滾滾煙塵中,邪天象就仿佛一尊殺神一般,瞪着一雙赤色的眼眸,轉瞬間就襲到了我的身前。
他兩條僵硬的手臂抬起,猶如兩柄銳利的長刀一般,對着我攔腰橫掃,我見狀瞳孔一縮,幾乎是發自本能的將斬靈刀架在了身前。
而幾乎是我架起斬靈刀的瞬間,就聽『當』的一聲脆響傳出,卻是邪天象的手臂與斬靈刀狠狠的碰撞在一起。
那一瞬間,火星四濺,一股蠻橫的巨力,更是順着斬靈刀傳導至我的全身,讓我渾身一震的同時,整個人也猶如離弦之箭一般,直接被掃飛了出去。
不過在我被掃飛出去的瞬間,斬靈刀也掙脫了的手掌,竟然自主飛掠而出,直奔邪天象的靈台斬去。
巨大的力道讓我體內的氣血一震翻湧,絲絲縷縷的鮮血,更是順着我的嘴角不停的溢出,我咬着牙,『咕嚕』一聲將嗓眼裏的鮮血給咽了下去,隨即猛的震動了幾下背後的雙翅穩住了身形。
我擦了擦嘴角的鮮血,心說他媽的,這麼強的力量,不說直接打在我身上,就這樣繼續與我對幾招,也足以將我震出內傷了。
「這特麼還怎麼打!」
飛僵的肉身力量,跟我的力量根本就不是一個量級的,我打他一下,可能跟撓痒痒也沒什麼區別,但他打我一下,卻是帶暴擊的,就算我有非攻護體,但那滲透進我體內的力量,我也扛不住!
「媽的,失策了,早知如此,我就不應該打開這口棺材!」
我『呸』的一聲吐出了一口帶血的吐沫,隨即抬起頭,眯着眼睛看向了邪天象。
就看到,斬靈刀已經復甦,此刻正圍繞着邪天象不停的飛掠,它的速度極快,不時的對着邪天象一刀斬下,雖然無法給邪天象帶來創傷,但至少,已經拖住了他。
「要是我師父能拔出斬靈刀,估摸着,在天下十大高手中的位置,還能前進一名,排在第二,應該問題不大,可惜了,這麼好的神器,卻有了我這麼一個菜雞主人,跟着我,你受委屈了!」
我忍不住在心底暗暗吐槽了自己一句,隨即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住了體內翻湧不止的氣血。
我本想向岩壁上的洞口繼續飛掠,可是下一秒,我忽然就心頭一震,一雙盯着邪天象的雙眸,也猛的一縮。
「那是什麼!」
此刻的邪天象渾身衣衫破爛,已經衣不蔽體了,與其說是衣服,不如說是破布條來的貼切。
而在邪天象的小腹位置處,我忽然就看到了一個奇怪的圖案。
那圖案有點類似於八卦圖,卻又不是,它圍繞在司馬錯肉身的肚臍四周,在其中央處,還有一道漩渦狀的符文...
「這是...封印了司馬錯自身力量的封印符籙!」
那一瞬間,我當即心頭一跳,心說我靠,怪不得司馬錯的力量被封印了,原來是有人在司馬錯的氣海處,畫上了一道封印符籙。
只是,這封印符籙竟然這麼強,連飛僵都可以封的住?
這麼強的符籙,以引魂老人的能力肯定畫不出來。
既然不是引魂老人畫的,那麼,會是誰呢?
「莫非是...趙高所畫?」我皺了皺眉頭,隨後,忽然心生一計。
「邪天象之所以能夠駕馭這具肉身,是因為這道封印符籙封印住了司馬錯自身的力量,如果...我能破壞掉這個封印符籙,那麼司馬錯的力量就會爆發,以司馬錯飛僵的境界,以蠻橫的力量驅逐出邪天象的這縷神識肯定可以做得到,直接摧毀了邪天象的這縷神識都有可能,如果這樣的話...危及就可以解除!」
一念至此我頓時眼睛一亮,心說媽的,此時不搏何時搏,一旦讓邪天象的這具替身傀儡繼續成長下去,那麼他的實力必然會一躍成為偷天四象中最強的存在,到時候,就算我們三位天象聯手,恐怕都不是他的對手。
我深吸了一口氣,隨即再次一震雙翅,整個人迅速飛掠到了距離邪天象大約十米處。
我並沒有冒然接近邪天象,而是氣息一沉,隨即用中指在嘴角處抹了一絲鮮血,眼神一凝,便在虛空中勾畫了起來。
一個又一個的詭異符文在我的勾畫下慢慢成型,它們看起來就仿佛鬼畫符一樣雜亂無章,但卻又有跡可循,此刻被我組合在一起之後,我便張開嘴巴,對着這張符籙猛的吐出了一口幽冥氣。
那一瞬間,就看到符籙一閃,竟是將所有的幽冥氣盡數吞噬。
而當幽冥氣被吞噬之後,一道散發着森森鬼氣的符籙,立馬自虛空中凝聚而出。
此時,邪天象正與斬靈刀糾纏在一起,他幾次都想以蠻力打飛斬靈刀,但斬靈刀太靈活了,別說是打了,他連刀身都碰不到。
而每次邪天象想要趁機擺脫斬靈刀向我衝來,都會被斬靈刀爆發出的刀光給攔住。
雖然斬靈刀不能給邪天象帶來實質性的傷害,但每一刀斬下,都會讓邪天象渾身一震,眼底的血色眸光,也會暗淡一分,顯然,斬靈刀所斬出的刀芒,正在消耗邪天象的這縷神念。
而這時,邪天象也看到了被我凌空畫出的符籙,當即眸光一凝,低聲喝道:「凌空畫符,不得不說,你在符籙之道上的造詣確實不低,甚至就連我師父都不如你。但...區區一道符籙,能奈我何!」
「是麼?」我冷冷一笑,隨即伸出手,對着那道符籙凌空一拍。
『嗡』的一聲顫鳴聲傳出,隨後,就看到無盡的幽冥氣忽然自符籙內爆發而出,隱約間,還有一聲聲鬼哭之聲自滾滾幽冥氣中不時的響起。
「好重的鬼氣,這是什麼符籙!」邪天象眼底出現了一抹驚愕的神色,顯然,他感受到了威脅。
「怕了?」我冷冷一笑。
而隨着我的話音落下,就看到那無盡的幽冥氣忽然一陣鼓盪,隨後,竟然瞬間凝聚出了一道鬼氣森然的人形。
而這個人,正是萬年鬼王,懷榆!
懷榆回頭看了我一眼,見我對他點了點頭後,便伸出手一把抓住了符籙,隨後,就聽『呼』的一聲,卻是懷榆的身形瞬間消失在了虛空之中。
「什麼鬼東西?這氣息...是一尊萬年鬼王?」邪天象神色巨變:「你的體內,怎麼會有一尊萬年鬼王?你...你吞噬了一尊萬年鬼王?這不可能,不可能,你就算修煉了你們走陰人一脈的御陰經,以你的能力,也絕對不可能吞噬一尊萬年鬼王,別說是你,就算是你師父,也不敢輕易的吞噬鬼王,你到底...」
此刻的邪天象神色慌亂,眼底滿是驚詫之色。
可是,他的一句話沒說完呢,就看到他身形的虛空中產生了一道道漣漪,而後,一隻鬼氣森然的手掌,握着一張森然無比的符籙,忽然自虛空中探出,『啪』的一聲,準確無誤的,將破陣符,貼在了司馬錯肉身的肚臍上。
那一瞬間,邪天象猶如被下了定身咒一般,當即渾身一震,一臉驚愕的,徹底呆愣在了原地。
而後,就聽『嗡』的一聲顫鳴聲響起,卻是滾滾幽冥氣忽然爆發而出,順着司馬錯肉身的肚臍,瘋狂的向其體內鑽去...
而我沉靜無比的聲音,也在此刻突然響起。
「此符...破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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