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毒蟲來的突然,去的也快,只是眨眼間,原本密密麻麻猶如潮水般的蟲潮便轟然散去,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眾人見狀全都鬆了口氣,隨後,就見吳生看向了南宮夏語,眼底滿是狐疑之色。
被吳生盯住後,南宮夏語有些不自然的撓了撓頭,然後咧嘴一笑,說:「吳隊,我的毒...真的是自己解的,我也不知道咋回事,不信你可以問張隊。」
「真的?」吳生看向了我,我聞言點了點頭,隨即湊到了吳生的身邊,壓低聲音說:「他的身上有古怪,你看那裏。」
我說着,便指向了不遠處的巨靈神的屍體。
只是這一看之下,我頓時就是一怔。
巨靈神的身高足有接近兩米五,體重估摸着至少也得有四百多斤,體型可謂是十分巨大,可是此刻,當我們轉頭看去之際,就發現巨靈神的屍體就仿佛漏氣的氣球一般,竟然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縮小,沒過一會,便變成了正常人的大小。
腫脹的猶如氣球一般的肚子不見了,身上那猶如鋼鐵般的肌肉疙瘩也消失了,就連那些鼓起的膿包,也都乾癟了下去。
不過,在巨靈神的身下,已經積滿了墨綠色的濃稠液體,那液體正順着地勢往低處緩緩流淌,所過之處,大地都發出了『滋拉滋拉』的聲音,那些花草,更是瞬間枯萎,腐敗,隨後被腐蝕成了一灘爛泥。
「是體內的毒素與真菌流幹了,才會變成這副模樣的麼?」我皺着眉頭,在心底暗暗的說。
「這尊巨靈神是怎麼死的?」吳生在看到巨靈神的屍體後,眼底充滿了詫異的神色,顯然想不通,這東西怎麼會死在這裏。
「是南宮夏語殺死的。」
我此言一出,吳生頓時神色大變,一臉愕然的看着我:「他怎麼殺死的?」
接下來,我將之前發生的事詳細的,跟吳生說了一遍。
當吳生聽到我猜測南宮夏語可能有第二人格之後,他也點了點頭,說:「你的猜測不是沒有道理,但我想,這個南宮夏語身上的秘密,絕對沒有那麼簡單。你還記得在來時的車上,你問他關於修行的事麼?」
我聞言點了點頭。
在車上之際,因為南宮夏語喋喋不休的總是說個不停,我就問他都不需要修行的麼?
哪想到,南宮夏語卻指了指平板電腦,說他看動漫就是修行。
而他似乎稱這種修行之法為...觀想法。
下一刻,我忽然就心頭一震,就連瞳孔都猛地一縮,轉頭一臉震驚的看着吳生:「你的意思是...」
吳生點了點頭:「我懷疑,南宮夏語之前並沒有撒謊,他所修行的,乃是觀想法,雖然我也不知道何為觀想法,但我想,應該是通過觀察某種事物,觀察到極致後,加以模仿,而他模仿的細不細微,便決定了他的戰力。」
「還有這樣的修行之法?」我被驚呆了。
在我的觀念里,所有的修行之法,都應該是按部就班的勾動天地之炁,將炁存儲在氣海之中為己所用,可哪裏想到,南宮夏語的修行之法竟是這般的奇特!
見我一臉愕然的神色,吳生便接着說:「這些都是我們的猜測,到底具體如何,我們也不知道,而且,你說南宮夏語似乎也不記得之前發生的事,所以我想,就連他自己,應該都不是很了解這個修行之法,只是有個模糊的概念罷了。而他之所以忽然爆發出了恐怖的戰力,可能是...身處險境之際,忽然爆發了潛能吧。」
我聞言點了點頭。
黃帥能將南宮夏語安排進這次的隊伍里,那麼就說明,這個南宮夏語絕對不會像表面上看起來這麼簡單,這一刻我甚至都有些懷疑,南宮夏語是在藏拙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然後低聲問:「接下來我們怎麼辦?還要...繼續進山麼?」
在我看來,我們這次組織進山的隊伍,在戰鬥力方面似乎並不出色,小李和小范所修的法門,是專門克制邪祟的,如果遇到百花盟的人,那戰鬥力幾乎為零,老孔等人對付百花盟的人倒是可以,畢竟手裏有槍,但若是遇到邪祟之物,那就只有大眼瞪小眼,硬挺的份了。
至於南宮夏語就更不用說了,這傢伙簡直就是一顆定時炸彈,還特麼是隨即爆炸的那種,說不上什麼時候就炸了,就連他自己,恐怕都不知道自己啥時候會炸,且爆炸後,傷敵一千,傷隊友一千五!
也就是說,一旦遇到絕對的險境,那麼就只有我和吳生能勉強支撐,但如果只是我們兩個人的話,我們還可以全身而退,至少也不至於把命仍在這裏,但我們身為隊長,怎麼可能將隊員仍嚇自己跑路?
吳生顯然也有些惆悵,就聽他說:「本來呢,黃老總給咱們這支隊伍配置的人員還算考慮周到,小李和小范修的法門是專門對付邪祟之物的,且,他們兩人身上帶着一件龍虎山的法器,是專門用來對付那具飛僵的,可哪裏想到,半路竟然殺出個百花盟來,且從那具巨靈神來看,來的人,似乎還不只是百花盟的,就連五毒靈教的人似乎也來了。」
說到這裏吳生搖了搖頭,然後繼續說道:「但軍令如山,我們既然已經來了,就沒有半路退縮的道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走一步看一步...」
我一臉無奈的捂住了額頭,心說麼的,這可是老子第一次跟着巫蜀山預備役的人執行任務,沒想到,竟然就是這種局面,這以後,還特麼怎麼讓老子相信巫蜀山預備役啊!
「以後就算黃帥說破了大天,老子也絕對不會再來了。」我暗暗搖頭。
接下來,我們幾人都沒在說話,全都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靜靜等待着天明。
折騰了一夜,眾人全都累了,沒一會,其餘人便全都沉沉的睡了過去,只剩下我、老孔還有吳生依然保持着清醒。
「老吳,千俞,你倆眯一會吧,我守着,沒事。」老孔點燃了一支煙,聲音沙啞的說。
我和吳生搖了搖頭,老孔見狀也沒再多說什麼,只是坐在那自顧自的抽煙。
凌晨五點半,濃郁的霧氣終於漸漸散去,隨後,一抹魚肚白,便在東方的天際顯現而出。
「你之前說,喜神客棧的廚房內有一具屍體?」這時,吳生忽然看着我問,我點了點頭:「應該就是真阿果的。」
「阿果畢竟是巫蜀山預備役的前輩,走,我們把阿果前輩的屍體抬出來,等湘西辦事處的人來了,讓他們把屍體好好安葬一下。」
吳生說完後,我們兩人便起身,直接走進了喜神客棧內。
只是,一進入客棧後,我們兩人幾乎是同時頓住了腳步。
就看到,餘威竟然還坐在地面上,至於那具血屍,也一動不動的站在餘威的身後。
他們兩個,就仿佛兩尊雕塑一般,就那麼靜靜的隱藏在黑暗中,要不是天邊已經有了一抹魚肚白,他們兩個,幾乎都要與黑暗融為一體了。
這時,那輪驕陽終於是從東方慢慢升起,一縷陽光,也終於揮灑了下來,重新給予了這片大地溫暖。
而當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照射進客棧內之後,原本坐在地上,猶如雕塑般一動不動的餘威忽然就站了起來。
隨後,就見他一步來到了那縷光源處,抬起腳,對着陽光照射的地面狠狠的一跺腳。
『砰...』
一身悶響傳出,隨後,便是煙塵四起,而當煙塵散去之後,就看到餘威竟蹲下了身子,將破碎的地面扒開,用手在泥土中翻找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後我和吳生對視了一眼,皆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一絲恍然大悟的神色。
這一刻我們才終於明白,為什麼餘威不在昨晚就拿走余家留在這裏的東西了。
因為就算是他,也無法確定那東西藏在哪裏,只能通過太陽升起後,照射進喜神客棧內的第一縷陽光來定位。
這時,就見餘威渾身一震,隨後,就見他忽然跪在了地上,在地面上用力的磕了一個頭,隨即,雙手合十,極其虔誠的說了一句:「恭請老祖宗重見天日。」
說罷,餘威便伸出了手,隨即,竟然從泥土下摳出了一口極其袖珍的,只有半米長的小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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