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冷冽,飛雪漫天。
我和凰久兩人就那麼赤着身體相互依偎在一起,在這寒冷的雪山中,在這漆黑的夜幕下,兩個迷失了靈魂的人,仿佛終於找到了靈魂的歸宿般,得到了短暫的安寧。
「你...還冷麼?」凰久忽然開口,有些不自然的問。
我搖了搖頭。
此刻,我的體內陰陽二氣已經達到了一種微妙的平衡,那暴躁的純陰之氣已經平息,陰陽二氣彼此交融在一起,在我的奇經八脈內不停的遊走。
而且,雖然凰久的陽毒已經解了,但她的身體卻依然散發着常人所無法達到的溫度,我抱着她,甚至都有一種抱着一個火爐的感覺。
「你還熱麼?」我忽然開口問,但問完後,我忽然就有些尷尬了起來。
麼的,我們這算是在...尬聊麼?
凰久搖了搖頭,說:「好多了。」
說完後,她嘆了口氣,隨即抬起頭,看着漫天的飛雪和繁星怔怔出神了起來。
而我也沒再說話,只是轉過頭,痴痴的看着她的側臉。
隨後,我目光下移,眼神開始在凰久完美的身軀上游離了起來。
「好看麼?」凰久似是感受到了我的目光,她甚至都沒有低頭,依然在仰頭看着夜空,淡淡的說:「是不是很喜歡?」
我聞言咧嘴一笑,隨即點了點頭,說:「嗯。」
「那...你就只是看麼?」
凰久的話讓我一怔,隨後,我整個人頓時就亢奮了起來。
「當然不。」我忽然壞壞一笑:「既然你註定要成為別人的...妻子,那我可不能虧了。」
「滾!」凰久罵了我一句,但隨後,她整個人便被我撲倒在地,而後,一聲聲讓人血脈噴張的聲音,便在夜空下迴蕩了起來。
誰能想到,在這寒風冷冽,風雪漫天的雪山上,此刻正有一對男女擁抱在一起,忘情的擁吻着。
而這一夜,註定無眠!
「內個,我問你件事。」夜空下,我的聲音忽然響起,隨即就聽凰久輕輕的嗯了一聲。
「你會不會懷孕?」
聽到我的話後,凰久只是白了我一眼,隨即搖了搖頭,說:「我也不知道。」
「那萬一懷孕了怎麼辦?」我再問。
聞言,凰久一臉無奈的捂住了額頭,說:「只有兩個結果,一是打掉,二是生下來,但很顯然,生下來不太現實。」
我聞言沒再吭聲,而凰久,也沒有繼續說下去。
我早就心底暗暗發過誓,回去之後,我便去張家界退婚,我很想勸說凰久,讓她也退掉婚約,無論對方是什麼背景,我跟她一起承受便是。
我甚至差點沒忍住,就將我的背景全盤托出。
但最後,我還是忍住了。
「強扭的瓜不甜,既然現在不能在一起,那就說明緣分未到,順其自然吧。」我看着凰久的側臉輕輕一笑:「我已經擁有過,心中無悔!」
我忽然一把抓過了背包,隨即在凰久驚愕的注視下將引魂燈拿了出來。
「這是什麼?」凰久看着我手中的引魂燈,臉上滿是驚愕的神色。
「引魂燈,你應該聽說過。」我笑着說,凰久聞言頓時一臉震驚之色。
引魂燈,相信只要是修行之人便沒有人不知道的,畢竟這可是龍虎山初代天師留下的幾樣神器之一啊。
「我留着沒用,你帶在身上防身吧,也算是我...送給你的禮物!」我諂笑着說。
「送給我?你知道...它的價值嗎?」凰久驚呆了。
也怪不得她如此,引魂燈可是神器,之前一直被引魂老人執掌,所以無人趕去搶,而一旦這東西流落到了江湖之中,那到時候,必然會掀起一番腥風血雨。
可就是這所有修行之人都想得到的東西,此刻,竟然被我輕飄飄的送人了,這如何能不讓凰久驚訝,如何,能不讓她感覺到愕然!
「那些不重要,你拿着。」我只是想送凰久點什麼,想讓她看到這個東西後,就回憶起這個雪夜。
可我又不知道送些什麼,最後便想到了引魂燈。
「我不能要。」凰久搖了搖頭,說:「這太貴重了。」
「比你的第一次還要貴重麼?」我忽然一臉壞笑的說,凰久聞言沒好氣的白了我一眼,隨即一把接過了引魂燈,說:「也是,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我笑了笑,隨即,便一把將凰久攬入了懷裏。
我們相擁無言,就那麼怔怔的看着夜空,看着漫天飄飛的雪花。
這一刻,我忽然暗暗的想,如果,這一刻便是永遠,那該多好啊!
這個雪夜本是極其漫長的,但不知為何,此刻我卻覺得時間過得飛快,我們就這樣相擁在一起默默的看着夜空,不知不覺間,漫天的繁星竟然漸漸褪去,在東方,一抹魚肚白突然顯現了出來。
天竟然在不知不覺間亮了。
凰久可能是太累了,竟然靠在我的肩膀上沉沉的睡着了,我看着她輕顫的睫毛和美麗的嘴唇,忍不住湊過去,輕輕的吻了一下。
隨後,我又轉頭看向了我的手臂。
讓我感到驚喜的是,我原本已經處於半廢狀態的左手臂,此刻竟然變的紅潤了起來,那翻卷着的恐怖傷口,竟然在慢慢癒合,就連被洞穿的骨頭,竟然都傳出了酥酥麻麻的感覺,就仿佛也在慢慢癒合一樣。
而我斷掉的右手臂,在經過我自己矯正骨骼後,此刻也跟左手臂一般,竟然開始癒合。
至於我後腰處的傷口,竟已經神奇般的不疼了。
「凰久說自己的血液是有毒的,但卻毒不死我,不過,我並未喝過她的血,想必,應該是陰陽交融之後給我帶來的好處吧。」
我深吸了一口氣,隨即也閉上了眼睛,沉沉的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忽然就聽到了螺旋槳的聲音響起,我猛然睜開了眼睛,隨即就看到,在我們頭頂果然盤旋着一架直升機。
直升機距離我和凰久只有七八米高,我甚至都看到了坐在直升機上的蘇文,此刻正一臉焦急的對我和凰久大喊着什麼。
「凰久,蘇文來了。」我一臉激動的搖了搖凰久,凰久幽幽醒來,隨即忽然想到了什麼一般,急忙掙脫了我的懷抱,想要去穿衝鋒衣。
可這時,一架雲梯已經自直升機上扔了下來,而後,就看到蘇文手腳極其麻利的順着雲梯爬了下來,而待她落地,看到我和凰久後立馬就瞪大了眼睛。
「小姐,你,你們這是...」
蘇文懵了,就那麼怔在原地,一臉懵逼的看着我和凰久。
而凰久卻是臉色一紅,急忙一把抓過了衝鋒衣往身上套去。
「你還笑,都怪你。」凰久白了我一眼,而這時,蘇文也走了過來,將手中拿着的軍大衣蓋在了凰久的身上,隨即又對剛剛從直升機上跳下來的人說:「再拿一件衣服來,快點。」
那人聞言急忙將身上的軍大衣脫了下來,蘇文接過後蓋在了我的身上,隨即深吸了一口氣,咬牙切齒的對我說:「我讓你幫我照顧好我家小姐,但我沒讓你這麼照顧,你個王八蛋,你到底做了什麼,你知不知道,我家小姐可能要被你害死了。」
「蘇文,閉嘴。」凰久呵斥了蘇文一句,蘇文聞言咬了咬嘴唇,說:「可是小姐,你的婚約...」
「不要再要說了。」凰久深吸了一口氣,隨即踉蹌着起身,說:「我們先回去。」
蘇文點了點頭,恨恨的白了我一眼後,便扶着凰久往雲梯走去。
「兄弟,牛皮,在這種地方都能泡妞!」那個將軍大衣遞給我的男人對我豎起了大拇指,我聞言尷尬的笑了笑,隨即便在他的攙扶下向雲梯走去。
爬上直升機後,我和凰久再也沒有過語言交流,我看着直升機外漸漸遠去的玉龍雪山,心底竟沒由來的,產生了一絲失落的感覺。
那種感覺,就仿佛與我漸漸遠去的不只是玉龍雪山,還有...凰久一般!
我深吸了一口氣,隨即便感覺到一股深深的疲憊感向我襲來,沒多久,我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一覺我睡的極沉,且在睡夢中,我感覺到不時的有人在我耳旁說話,我慢慢睜開了眼睛,恍惚間卻看到幾個身着白大褂的人正圍着我,似乎是在給我包紮。
「忍着點,不要亂動,我在幫你縫合傷口。」一個女醫生對我說道。
我聞言張了張嘴,想要問問她們凰久怎麼樣了,但我太累了,一句話都沒說出來便再次沉沉的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終於是幽幽的睜開了雙眼。
入眼處,儘是一片白色,那一瞬間,我甚至心想,麼的,我這是死了,被送進太平間了麼?
但隨後,我忽然就看到了坐在一旁的梁清,整個人頓時清醒了過來,猛的從床上坐了起來。
「清姐,你,你怎麼在這?這裏是哪?」我一臉驚愕的問,隨後就發現,我的身上竟然纏滿了繃帶,所有的傷口,都被包紮了。
「麗江。」梁清正在削蘋果,見我一臉驚愕便說道:「是你那個...朋友的助理找到了我,拜託我幫忙照顧你。」
「那她人呢?」我急忙問,梁清聞言看了我一眼,隨即淡淡的說:「走了。」
「走了?」我一怔,隨即問:「什麼時候走的?」
「昨天。」梁清似乎很不願意提起那個女人,說完後便笑着把蘋果遞給了我,說:「你睡了兩天了,口渴了吧,喏,吃個蘋果。」
我搖了搖頭沒有去接,只是問:「她走的時候...沒說什麼嗎?」
梁清聞言笑容一僵,隨即一臉黯然的收回了蘋果,說:「她給你留了樣東西。」
一邊說着,一邊從包里拿出了一個香囊遞給了我。
我急忙伸手接過,打開後,就發現香囊里竟然裝着一塊古錢幣一般大小的玉佩。
玉佩晶瑩剔透的,煞是好看,但入手卻沒有半分冰涼的感覺,而是有着一絲溫熱。
我拿在手中仔細的摩擦了一番,隨即就發現,在玉佩上,還刻着兩行小字。
「此一別山高水遠,再聚首願非經年!」我看着玉佩上的小字喃喃低語,隨即,忽然就笑了。
但這時的我還不知道,其實凰久還給我留了另外一樣東西,那樣東西,表露了凰久對我的心聲。
只不過,我並沒有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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