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在即將尖叫的剎那,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萬分驚恐地看着寧暖。
「暖暖,你,你做了什麼?」
鮮血染紅了寧暖的手,她像是從夢中醒過來一樣,鬆開了手巫妖,連連後退。
「我」她咽了一口口水,不知道該怎麼說,淚水狂涌而出,然後她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了王后,「母后,救救我。」
王后也渾身顫抖,立即說:「我去請醫修來。」
「不!」寧暖歇斯底里地喊了一聲,她臉色煞白,一邊流淚,一邊說:「母后,你現在叫人來,所有人都會知道,我不是祥瑞,也不能成神,我從前擁有的一切都沒了,父王也不會再寵愛我。」
王后的腳步頓住,似乎現在也聯想到這一切。
如果寧暖不是祥瑞,真正的祥瑞卻被她從小扔掉,現在和妖族一點兒感情都沒有,妖王知道的話,絕不會放過她。
更何況,現在給寧涼正名有什麼用?寧涼和她沒有半點兒母女情分,她將來嫁去岐山之後,絕不會幫助她。
但如果是寧暖就不一樣了,從小到大,她這麼疼愛寧暖,寧暖是她唯一的依靠。
她不能讓寧涼搶了寧暖的身份。
王后冷靜下來之後,便說:「沒錯,你才是祥瑞,你從出生就是,應該要嫁去岐山的人是你,不是寧涼。」
寧暖露出笑容,她低頭看着巫妖,準備再上去補一刀:「所以,不能讓巫妖活着,只要巫妖死了,這個秘密就沒有人會知道。」
巫妖睜大眼睛,似乎沒有想到,他從小看着長大的寧暖公主竟是這樣的人。
因為他的預言,這十五年來,她不僅僅作為一個公主過着錦衣玉食的生活,還受到整個妖族的愛戴。
可是到頭來,她竟然這麼惡毒,要殺了他。
「暖暖。」王后忽然說,「這裏只有我們三個人,你殺了他,就說不清楚了。」
「那怎麼辦?」寧暖現在才覺得後悔,方才自己實在太衝動了。
但是一想到寧涼要奪走她的一切,她就無法控制自己。
如果她殺了巫妖的事情被人知道,那就算她是祥瑞,也會受到唾棄。
要是神界知道
她一瞬間想到,或許這件事,可以讓王后替她承擔下來,等她嫁去岐山之後,父王也要看她臉色行事,到時候,同樣可以讓王后榮華富貴,衣食無憂。
只是,她這話還沒有說出來,王后便想到了更好的辦法。
「把寧涼叫來,將此事嫁禍給她,刺殺巫妖大人是大罪,她一定會被扔進『煉妖塔』里,在裏面,她很快就會死,到時一切煙消雲散,這世間只有你是真正的祥瑞!」
寧暖滿臉喜色。
巫妖死了,寧涼也死了,再也沒有人會擋着她的路。
真是一石二鳥。
接下來,她便和王后一起,將巫妖抬到石床上,整理了他的衣服,將傷口掩蓋好。
巫妖只剩下一口氣了,這期間他一直看着寧暖,灰白渾濁的眼眸深處,忽然看到了什麼。
「異端,災禍,妖邪,原來你才是」
「住口!」寧暖喝道,「寧涼才是異端,這些年,她一直以異端的身份活着,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
巫妖一怔,痛苦地喊着:「是我,是我的錯啊」
他沒了氣息,只是一雙蓄滿淚水的眼睛大大的睜着,似乎在等待着什麼。
接下來的一切都很順利,寧涼被騙來了,她們成功把她扔進了『煉妖塔』,巫妖也死了。
寧暖和王后都鬆了一口氣。
雨淅淅瀝瀝地下着,打濕了晏無爭的發梢,他有些厭惡地看着這一切。
「寧涼就這麼死了嗎?」他問。
白龍在一旁,被淋濕的龍鱗閃閃發光。
「沒有,後來,她們喚醒了這世上最邪惡,最可怕的神。」白龍的聲音在雨幕中遠遠的迴蕩着。
他也是在這之後被寧涼召喚出來的。
他一直以來,都以為寧涼天生就是那麼邪惡的,所以才能和邪神走到一起。
看到這些記憶他才知道,遠遠有比她更惡的存在。
「最邪惡,最可怕的神?」晏無爭微微挑眉,他的手輕輕一划,將寧暖的記憶往前划去。
巫妖活了上千年,他去世之後,妖王為他舉行了盛大的葬禮,整個妖族都為他送葬。
寧暖站在王宮的窗邊,俯瞰着妖城的大街小巷,一片素縞,她也被迫換上了素白的衣服。
巫妖大人是妖族的精神支柱,他死了以後,所有妖族都在哀悼。
寧暖只覺得厭煩。
這些愚昧的妖族,竟然會相信一個可笑的預言。
巫妖如果真的
能預言,怎麼會把她和寧涼搞錯?
如果這預言是真的,寧涼就不會死了。
寧涼已經被扔進『煉妖塔』中,整整三天了,以她那點兒修為,現在恐怕只剩下一點點殘魂了吧。
什麼祥瑞?什麼妖神?如此不堪一擊,簡直可笑。
「公主。」侍女彩玲匆匆走來。
「怎麼樣?她死了嗎?」寧暖立刻轉頭問。
彩玲低着頭,小聲說:「已經聽不到任何聲音了,煉妖塔下的守衛說,即便是『禁』的修為,在裏面三天,也早就魂飛魄散了。」
「太好了!」寧暖抬起頭,張開雙臂,迎着清涼的風,「這世間沒有寧涼了,沒有人再和我長得一樣,真好!」
彩玲咬着嘴唇,偷偷抹了抹眼淚。
要是那個時候,沒有把小涼的存在告訴公主就好了。
「對了,那個叫晏無爭的人怎麼樣了?」寧暖又問。
彩鈴說:「我,我不知道」
「你是不是把寧涼在『煉妖塔』里的事情告訴他了?」寧暖忽然捏住這個侍女的臉,尖利的指甲刺入她的
皮膚里(),&a;a;ldquo;別以為我不知道▓()▓[()]『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你和他們關係很好!」
「奴婢不敢,奴婢對公主忠心耿耿」彩玲慌亂地說。
「哼,就算你說了又如何?」寧暖冷笑一聲,鬆開手,在彩鈴衣服上,擦了擦指甲上的血跡,「沒有人能進入『煉妖塔』,而寧涼也絕不可能活下來。」
彩玲後退了幾步,臉頰上汩汩流着血。
寧暖重新轉過身,看着窗外:「我向來不喜歡妖界,等我嫁去岐山之後,再也不會回來了。」
妖城中,紛紛揚揚的紙錢,如同飄雪一般,在風中旋轉,零落
忽然,一片金色的光從天而降,落在王宮的一端。
寧暖眯起眼睛,從天上來的金光,是神界派人來了嗎?
一定是來商議婚事了!
她提着裙擺,朝金光落下的方向跑去。
確實是神界派來的使者。
正殿前,妖族的護衛臉上帶着崇敬和嚮往的神色。
「神王陛下派來的人嗎?」寧暖迫不及待地問。
「回公主,不是神王陛下,是墨蘅君派來的人,也是一位尊貴的神,封號昊陽神君。」護衛說。
「墨蘅君?戰神嗎?」寧暖知道這位神。
聽說一開始,神王陛下是想讓她嫁給墨蘅君的,畢竟墨蘅君是神王之子,更加親近一些。
岐山的鳳凰也很尊貴,但始終隔了一層。
只是墨蘅君拒絕了這樁婚事。
難不成,他現在又後悔了?
寧暖悄悄走進宮殿裏,她的身份,沒有人敢阻攔她。
「此事原本前兩天就定下,不過墨蘅君去了一趟北涼境,今日才回,便讓我親自來妖界走一趟,足見墨蘅君對此事的重視。」一個清朗的聲音在宮殿裏響起。
寧暖躲在宮殿一側的帷幕後,悄悄看過去,只看見一個穿着銀紅相間戰甲的青年,神姿威儀,滿身似乎帶着耀眼的金光,站在妖界的宮殿中,也是赫赫威儀,將一群妖族都比了下去。
這就是神界的昊陽神君嗎?
連一個神君都有如此的風姿,墨蘅君和岐山的鳳凰想必更加耀眼吧。
妖王此時在王座上,都有些坐立難安,勉強才讓自己保持鎮定:「墨蘅君怎會突然有此打算?這實在是太突然了」
蕭沉陌道:「墨蘅君的決定,向來不是我們能揣測的,妖王想必也懂。」
「是,是。」妖王驚慌地說,「墨蘅君的決定,我等不敢質疑。」
蕭沉陌又道:「不過,此事神王陛下也很重視,畢竟這四萬六千年來,墨蘅君還是頭一次收徒,要知道,當年即便是我,也沒能拜入他門下。」
收徒?
寧暖疑惑,墨蘅君竟不是為了婚約而來,是要收她為徒?
聽說墨蘅君是這天地之間,法度最為嚴明的神,做他的弟子,一定要求極為苛刻。
她一向最討厭修煉了!
再說了,做了墨
() 蘅君的徒弟,嫁入岐山又要何年何月?
她現在一刻都不想留在妖界了,這個地方讓她時時刻刻都想起自己的身份,想起那個預言,想起巫妖死去時瞪着她的眼神
「我不去!」寧暖忽然走出去,大聲說。
蕭沉陌轉過身,上下打量一下她,這少女穿得一身素白,也沒什麼金銀珠釵,倒是符合墨蘅君所說的『可憐』的形象。
但是,這驕縱的神態,倒是一點兒也不像讓墨蘅君擔心『會被人欺負』的樣子。
他這次來妖界,一分是因為墨蘅君的吩咐,剩下九
分都是因為好奇,就想來看看,能讓墨蘅君記掛的女孩,是什麼模樣。
看見寧暖時,他心中懂了五分。
確實是個絕世美人。
只是神界數不清的美人,也沒見墨蘅君多看一眼。
「你就是寧涼?」蕭沉陌笑着問。
寧暖愣在原地。
妖王立刻從王座上下來,將寧暖擋在身後,對蕭沉陌賠罪道:「小女頑劣,讓神君見笑了。」
「無妨。」蕭沉陌搖搖頭,「反正到了洛水神府,也算是同僚了,不知今日妖王能否讓她和我一起回神界?」
妖王道:「神君見諒,再過幾日便是王后生辰,小涼這一去神界,不知何年何月才回來,我想讓她陪王后過完生辰,不知神君能否寬限?」
「這是說哪裏話?孝順母親本就是理所當然,墨蘅君也不急於這一時收徒,我十日之後再來吧。」
「多謝神君!」妖王連忙拉着寧暖一起行禮。
「告辭。」蕭沉陌說完,化為一道金光消失。
「哈哈哈!」他一走,妖王便大笑起來,「看來當真是天佑我妖族!這麼多年了,終於也到了我妖族出頭之日了!妖神庇佑啊!」
寧暖仿佛這才回神:「父王,那位神君說的是什麼意思?」
妖王:「你不是都聽見了嗎?墨蘅君打算收寧涼為弟子,能成為他的弟子,那這九天六界,還不是橫着走?比起嫁去與六界隔絕的岐山,這才是真正有利於妖界的大事!快派人去『煉妖塔』,把寧涼放出來!」
妖王一聲令下,無數妖兵立刻趕往『煉妖塔』。
而寧暖的面色早已經失去所有血色。
祥瑞,妖神,為妖界帶來福澤
難道預言都是真的嗎?
那她算什麼?
這十幾年來,她的命運就如此可笑嗎?
等寧涼成了墨蘅君的弟子,巫妖的案子,她必定會翻出來。
如果藉助墨蘅君的手查清了真兇,她就會陷入萬劫不復!
寧暖渾渾噩噩走出宮殿,走向『煉妖塔』,抬起頭,看着高高聳立的黑色巨塔。
『煉妖塔』中,千萬年來,煉化了無數邪惡的大妖,他們的魂魄遊蕩在裏面,充滿怨氣,寧涼不可能活下來。
「有人闖入『煉妖塔』中!封印竟然鬆動了,快通知妖王陛下!」
「『煉妖塔』的封印非同小可,這可是萬年之前,墨蘅君親自留下的,千萬不能破壞,否則裏面那些被鎮壓沉睡的妖物一旦被喚醒,就無法救出涼公主了!」
「先進去,找到涼公主了,陛下吩咐了,涼公主可是墨蘅君唯一的弟子,不能有任何閃失!」
「可是,已經三天了,涼公主還能活下來嗎?」
「你是不是傻?墨蘅君竟然指定了收她為弟子,必定看過她的命數,她若是個短命的,又怎麼會有這樣的機緣?少廢話,快!全部進去,帶上『避霧環』,無論如何,要救出涼公主!」
所有妖兵,聽到寧涼要成為墨蘅君的弟子,個個鬥志昂揚,不要命一樣的沖了進去。
那可是墨蘅君啊!成為他的弟子,也許就是下一任戰神的人選,將來繼承洛水神府的最強之人!
無數妖兵從寧暖身邊奔過,沒有一個人注意她。
此時此刻,她即便頂着『祥瑞』的身份,竟也比不上寧涼了。
她沒有死嗎?
寧暖的身體隱隱發抖,最終她閉上眼睛。
她沒死的話,她就讓她死!
她抓起一個『避霧環』,尾隨在妖兵身後,也跑進了『煉妖塔』中。
『煉妖塔』中,比她想像中更加可怕,瀰漫的毒霧,伸手不見五指,寧暖捂住口鼻,沿着『煉妖塔』的邊緣不斷行走,走了很遠很遠,終於,看見了牆壁上那個霜花的印記。
此時,那朵霜花被劍砍下了一個細小的地方,只是這麼一點點,令『煉妖塔』鬆動,便能讓人闖進去,救走寧涼。
那人,必定是晏無爭。
所有人都忙着尋找即將成為墨蘅君弟子的寧涼,根本沒有人在意她。
她抽出了自己的劍,對着那朵霜花印記一劍砍下!
醒來吧!所以沉睡在『煉妖塔』中惡貫滿盈的妖物,醒來殺了寧涼!
讓她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寧暖對着霜花砍了一劍又一劍,直到霜花徹底破碎,化成一片片冰凌,落在地上。
做完這一切,她轉身飛快地跑出『煉妖塔』,按下機關,封閉塔門,將所有妖兵也一起關在裏面。
.
寧涼睡了一覺,還是感到有些睏倦,睜開眼睛的時候,眼皮沉重,身體也很沉重。
昨天晚上,她做了一個很凌亂的夢,一會兒是『煉妖塔』中尖銳的嘶鳴,一會兒是暴雨落在身上的喧囂和冰冷。
明明是夢,她怎麼好像着涼了一樣?
寧涼抬手摸了摸額頭,壞了,額頭這麼燙,她不是發燒了吧?
原來修仙修到這個境界,還會發燒?
不是肉身已經淬鍊到最強了嗎?
而此時,外面有人敲門。
寧涼看了看天色,猜測到是誰,便有氣無力地抬了抬手,讓暗夜把門打開。
站在門口的洛岐:
他拎着食盒走進來,左右環顧一圈,最後看向屏
風後,才說:「早飯我放在桌上,我走了。()」
&a;a;ldquo;等等&a;a;hellip;&a;a;hellip;?()_[()]?『來[]_看最新章節_完整章節』()」寧涼要死不活地喊住他。
這聲音聽着不對勁,洛岐微微皺眉:「你昨晚,又去做什麼了?」
「我昨晚身體不舒服,去找墨雲笙看病,吃了他的藥回來後,睡了一覺,今早感覺病得更重了,你說,他到底是不是真的醫修啊?他有沒有可能,是假裝成醫修?」
洛岐:
「我幫你看看吧。」他無奈地說。
「你懂醫術?」
「略懂一二。」
「那你進來。」寧涼還是相信他的,畢竟他是男主啊,應該有很多金手指吧。
洛岐轉過屏風,走進她房中,看見她整個人縮在被子裏,只露出一張通紅的臉,看起來病得不輕。
「手。」他坐下來,簡單地說。
寧涼把手從被子裏伸出來,洛岐面無表情地把手指搭上去,仔細地聽着她的脈。
他和墨雲笙不一樣,墨雲笙的手指是微涼的,而他,指尖溫暖,一看身體就特別好。
「我怎麼了?」寧涼問。
洛岐:「偶感風寒。」
「那吃什麼藥?」
「先吃早飯吧,起來。」
「我起不來。」寧涼縮在被子裏,虛弱地說。
洛岐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才說:「我餵你的話,要加錢。」
寧涼:
「扶我起來!」
洛岐挑了一下眉,眼底閃過一絲淺笑,隨後起身出去,將食盒提進來,打開,端出一碗熬出一層米油的小米粥,還有一碟細細的牛肉絲,配着蒸得軟爛,加了糖漿的山藥。
聞到香氣的瞬間,寧涼覺得自己的病都好了一半。
他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小米粥,餵到她嘴邊。
寧涼吃之前,確認了一遍:「多少錢?」
洛岐:「吃吧,以後慢慢算。」
「你可不能趁我病,坐地起價啊。」
「小人之心。」他用勺子輕輕碰了一下她的唇,「張嘴。」
出於對男主人品的信任,寧涼張開嘴,心安理得吃了一口粥。
真好吃。
寧涼病得縮在被子裏,渾身酸軟無力,吃了半碗粥之後,才漸漸覺得好了一些。
等吃完之後,洛岐才從自己納戒里,摸出幾個瓶瓶罐罐,放在手裏,猶豫地看來看去,不知道該選哪一個。
寧涼有了力氣,就自己坐起來,挖着山藥吃。
可是一看他的樣子,又打了個寒顫。
「你不行的話,還是叫墨雲笙來吧,不,叫殷念雪來。」
「誰說我不行?」洛岐有點兒少年意氣,最終選了一個瓶子,倒了一粒丹藥出來,「吃吧。」
寧涼:「其實我覺得已經好多了,不用吃藥了。」
洛岐堅持把藥遞給她:「今早你已經耽擱我修煉了,明日我不能再來餵你吃早飯。」
() 「明日不用餵。」
「快吃。」
寧涼接過丹藥,想着男主的丹藥,就算不治病,也不會有什麼壞處,於是張口便吃了下去。
等了一會兒之後,洛岐問:「感覺怎麼樣?」
「好像沒什麼感覺。」
「那錯了,應該是這一瓶。」
寧涼:
她提起劍,朝他一劍砍了下去。
洛岐眼疾手快,不僅自己站起來逃了,還連食盒和盤子也一起拎走,臨走前,還回頭看了她一眼。
寧涼總覺的,他回頭時,似乎笑得很開心。
這王八犢子。
經過這麼一折騰之後,她額頭上除了一層淺淺的汗水,當真是好了不少。
莫非他的丹藥,真的有用嗎?
寧涼用潔淨術將身上清理乾淨,又神清氣爽了一些,隨後坐下來,又重新拿出了『返塵鏡』。
滴了一滴血在上面。
不知道在『煉妖塔』中關了這麼久,她究竟怎麼樣了。
寧涼之前不想看這一段,是因為覺得那時的自己太
弱小無助,讓她感到很難受。
而此時,『返塵鏡』中漸漸有人影出現,是小寧涼,懷中緊緊地抱着墨蘅君送給她的『葬月劍』,蜷縮在地上,奄奄一息。
三天三夜,即便有『葬月劍』上的寒氣護着,她也受了不少傷。
『煉妖塔』中除了有腐蝕的毒霧,還有無數被煉化的妖魂,他們充滿攻擊性,最喜歡新鮮被扔進來的妖。
小寧涼遇到幾次妖魂之後,也被打傷了,身上的靈力逐漸稀薄,恐怕再過不久,連『葬月劍』也無法護住她了。
幾隻妖魂發現了她,從遠處嘶叫着朝她湧來。
忽然,一個身影擋在她面前,一伸手,撕碎無數妖魂。
「爭爭」她睜開眼睛,看着那個熟悉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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