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霧山脈,東南區域,濃霧消散的小峰山,周瑾望着天上的明月,思緒萬千,「無論何時何地,何處疆域,何處秘境,總是能在山高天清的時候,看見這朗朗星空,皓然明月。」
疏影凌道白了周瑾一眼,她是真的搞不懂這人,無論什麼時候心境總是能從容的一塌糊塗。隨即抬眼打量了一下方位,起手結印,片刻之後,
「過了這座小峰山,再前行三百里就是東安迷林,我們快到了。」聞言的眾人隨即雙眼放光,不自覺的就加快了腳步。
東安迷林之內,大霧漫天,剛剛進入其中的周瑾就感覺自己的感知好像被什麼東西屏蔽了一般。「小心,這大霧能屏蔽感知,我能大致感知的範圍不過數里之地了,都小心一些。」
然而,一個時辰之後,疏影凌道再次起手結印之後,看着卦位指向的正北方向,很是驚異。「怎麼了?」聞言的疏影凌道沒有答話,只是再次起手結印,而結果跟之前並沒有任何差別。
看着突然改道轉向正北方向的疏影凌道,眾人隨即跟隨其後。不過短短兩個時辰之內,就變換了七次方位,眾人也明白,此地肯定是有些不同尋常,然而越是如此,眾人心頭越是火熱。
隨着一聲鹿鳴,周瑾等人感覺好像換了一片天地一般,入眼處處,一片景秀祥和之象。感受着無與倫比的木屬性精氣,眾人隨即把目光看向了一旁的疏影凌道。
看着眾人看過來的火熱眼神,疏影凌道隨即再次起手結印,當方位確定的那一刻,疏影凌道也是心頭火熱,「沒錯了,東南巽位,東青乙木。」
隨着眾人漸漸接近,籠罩在整個東安迷林的濃霧卻驟然消散,一股精純的乙木之氣頓時瀰漫在眾人身上。感受着周圍的變化,周瑾等人瞬間就變了臉色,疏影凌道更是第一時間就祭出了封天大陣。
而入陣後的第一時間,周瑾就加持啟天封印,封印了眾人一身乙木精氣。隨即一臉鐵青的看向大陣之外漸漸熱鬧起來的小山谷,而反應過來的眾人也是一臉鐵青的看向大陣之外。
只有疏影凌道在沉吟了片刻之後緩緩言道,「是我思慮不周了,我之前以為其他天地靈物也會跟陰陽無極果一樣,只能本能的遮掩自身行跡。但是很顯然,這一東青乙木已經不是本能遮掩這麼簡單了。」
「這處戰神境,蠻獸不得化形,哪怕渡過化形劫的,也會被打回原形。我從來沒有見過,也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遇見這種通靈的天地靈物,我甚至不確定它是不是已經到了更高層次的神形境了。」
「是的,你們沒聽錯,在道門之中,我一個真傳都只是聽聞過,而從來沒有見過這種級別的天地靈物。這種天地自然孕育而出的通靈之物,每一個都是道門密境深處供奉的珍寶,尋常人不要說見,連聽都沒聽過。」
隨着疏影凌道話音落下,眾人彼此之間交匯的眼神是愈發深邃,哪怕是疏影凌道,此時此刻看向大陣外的眼神都是越來越冰冷。
看着眾人齊聚而來的眼神,周瑾沉吟了片刻,「凌道剛剛也說了,哪怕是她一個三教真傳,都只是聽聞,而沒有見過通靈之物。如果蠻族之中有人能認識,能找到,也輪不到我們來發現了。」
「每逢大事,須有靜氣,靜心,還沒到最糟糕的結局。唯一需要擔心的,是靈物自斂蒙塵,化靈為凡,我們不確定它的狀態,就不能讓任何一個人離開這裏。」
「每一個從這裏退出去的人,都有可能帶走東青乙木。所以,換身行頭,林青你們十六人隨凌道去佈陣,封了這處地界,只能進不能出。沉雲,你們十二人等會先把一醉天清四處散開,等大陣好了之後就開始動手。」
「速戰速決,不惜一切代價,把所有風險都扼殺在萌芽之中,出發。」隨着周瑾話音落下,眾人隨即換了一身行頭收斂一身氣息悄然潛行而出。
東安迷林外圍,炎東山帶着族人正在採摘七葉紫蘇,突如其來消散的迷霧頓時讓眾人暴露在不遠處的蠻獸群之下。
一場大戰過後,炎東山看着重傷的族人,心裏頓時就無名火起,「山哥,整個東安迷林的大霧都消失了,東邊瀰漫着好精純的木屬性之氣,變故應該是從那個方向來的,我們要不要過去?」
搖了搖頭,「你們先把受傷的族人帶回去,七葉紫蘇也帶走,我跟流雲去看看就行了,路上注意安全。」隨着族人向東安迷林之外撤離,炎東山也帶着流雲往東邊而去。
然而意外總是發生在不經意間,就在炎東山兩人往東邊去的路上,天空驟然閃過數道光華,轉瞬之間就消失不見。隨着光華消散,大陣頓時以九宮八卦之位封鎖大半個東安迷林地界。
而當炎東山來到東邊地界的時候,發現這裏早就已經打成了一團,爭奪天地靈材大打出手的,炎東山見的多了,也沒怎麼當回事,就是不知道雙方爭的是什麼東西。
只是看着看着,就突然之間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山哥,那個被人打的吐血滿身傷痕的是吳家的吳老三吧,小東獅吳青官?他不是說荒城年輕一輩能打過他的除了戰神宮就只剩下荒城十傑了嗎?對面的是荒城十傑中的哪一位?」
而一旁的炎東山看着交戰中臉色驟然變的難看的吳青官就轉頭白了流雲一眼,「禍從口出,都教過你多少回了,你聲音再小別人也聽得見,再這樣口無遮攔,下次就不帶你出門了。」
流雲隨即吐了吐舌頭,「知道了,山哥。」看着全程被壓着打的吳青官,炎東山也有些好奇,對面的到底是什麼人。戰神宮弟子出門從來都是一襲戰神袍,而荒城十傑自己除了瘋刀李鳩山其他都見過。
對面雖然也拿刀,但是怎麼看都跟傳聞中一刀瘋天地的瘋刀李鳩山有着本質的區別。那一身溫文爾雅的從容,絕不是什麼瘋刀李鳩山能有的氣質。
其實不止炎東山跟流雲,交戰中的吳青官才更想知道眼前這個突然間半路跳出來,開口就讓自己跟族人交出儲物戒的傢伙到底是什麼人。只是開口問了數次,對面的人除了下手越來越重,就沒跟自己說過第二句話。
再次被刀上的內勁震傷的吳青官一口鮮血噴出之後,整個人氣息就是為之一變。而一旁觀戰的炎東山見狀趕緊拉着流雲往後撤。
剎那間,天地之氣匯聚在吳青官周身,驟然而現的青獅頓時咆哮而出,一旁的流雲見狀頓時驚呼,「吳家的獅王咆哮?山哥,山哥,這是吳家的獅王咆哮對不對?」然而,不過片刻,這聲驚呼就戛然而止。
被雙方交戰陸續吸引而來圍觀的眾人,此時此刻也都靜寂無聲的看着吳青官眼前男人的那隻手。那隻仿佛扼住命運咽喉的手,此時此刻正扼住了青獅的咽喉,荒城吳家的天賦戰技.獅王咆哮,從落地荒城成名的那天起,從來沒有人想過,有一天會被人這樣震撼的破了此招。
沒有理會震驚的吳青官,用了天賦戰技的蠻族,世浪沉雲提不起第二秒的興趣。捏碎了青獅,環顧四周,世浪沉雲隨即把目光看向了一旁的樹頂之上。全場之中,唯一讓他覺得看不透的,也就只有此時此刻站在樹頂的這個人了。
夏鳴風看着世浪沉雲看過來的眼神,頓時就笑了,「小輩,我承認你能以這種方式接下獅王咆哮很讓我驚訝,但是你這眼神,是想挑戰我嗎?我可不是你們這種剛剛踏入宗主境的小傢伙,我是宗主四境,你懂什麼是四境嗎?」
世浪沉雲搖了搖頭,在夏鳴風神情正滿足之時,說了句讓他差點沒站穩掉下來的話。回過神來的夏鳴風頓時一臉冷色的道,「你剛剛說什麼?」世浪沉雲再次言道,「前輩,我說打劫,交出你的儲物戒。」
衝突爆發在一瞬之間,在眾人還沒回味過來的時候,雙方交擊的氣勁頓時就震的眾人連連後撤,而戰場中心愣神的吳青官更是被夏鳴風一道勁風就甩出了戰場中心。吳家的年輕一輩他雖然沒見過,但是他還是認識獅王咆哮的。
拳掌交擊,雙方不過片刻之間就鬥了數個回合,再一次震退彼此之後,夏鳴風看向世浪沉雲的眼神都變了許多。
「你是戰神宮的弟子?」然而,回應他的卻是滿身的虛龍環繞,隨之一拳襲向夏鳴風。接下虛龍隱現的夏鳴風再次看向世浪沉雲的時候眼裏沒了一絲輕視。
不待夏鳴風再開口詢問,化出戰刀的世浪沉雲上手就是刀龍決之虛龍隱現,然而曾經同樣的招式,如今卻是注滿了風雷之力,咆哮的虛龍快若雷霆般若隱若現的襲向了對面的夏鳴風。
一步錯,步步錯,錯誤的估計世浪沉雲之招的夏鳴風看着自己肩頭流出的血跡,笑的很是癲狂。「猖狂的小輩,多少年了,多少年沒見過如你這般猖狂的小輩了,好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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