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三十句我愛你。
不多一句,也不少一句,正好!
池妍哭得稀里嘩啦。
這個男人都瘦成這樣了,還記掛着對她的承諾。
「乖老婆,去見爺爺吧,你再抱我,我會忍不住在這辦了你。」
池妍止住哭聲。
很想說,以後只要他想要,她沒來例假,都給他。
誰叫他這麼愛她呢?
她也很愛他。
只是,她的愛與他一比,好像遜色了不少。
想親吻他泛白的嘴唇,但最後,她只是親了下他的額頭,然後離開。
被宋聿帶到樓上的一間書房內。
這是燕傲天的專屬書房。
推門而入。
池妍見到了令她恨之入骨的老人。
白髮蒼蒼,精神矍鑠,身形偏瘦,拄着一根檀木拐杖,站在落地飄窗前,背對着她。
「您找我,什麼事?」
池妍保持了基本的禮貌,但聲音很冷。
老人轉過身來,面容跟她想像中沒什麼差別。
五官和燕禛很像。
但氣質天差地別!
眉目犀利如刀,眸光如鷹隼般,透着可以啄碎人心的狠勁。
此刻,她又想念燕禛那張臉了。
他的氣質是無人能復刻的。
「你就是池妍?」燕傲天冷冷道。
「是。」
「倒是個清秀俊俏的人,怪不得阿禛能被你勾得鬼迷心竅。」
一個「勾」字,池妍聽出譏諷和鄙夷。
她沒心思繞彎彎,直言不諱道:「燕老先生,我不是小姐,不會勾引人那一套。從我嫁給您孫子的那一天到現在,一直清清白白,連孩子都給他生了。您尊重我,就是尊重您孫子,也是自重。您不尊重我,就是不尊重您孫子,更是不尊重您自己。我想,您不希望日後傳出去,燕家德高望重的老爺子,欺辱踐踏一個不到三十歲的小輩這種閒話吧?」
燕傲天眯眼笑了,「你倒是伶牙俐齒,把我批得灰頭土臉,對你有什麼好處呢?」
池妍眼色泛冷,「沒有好處,但人敬我一尺,我還人一仗,您怎麼對待我,我就怎麼對待您。」
燕傲天在沙發上坐下,久久盯着眼前的年輕女人。
沉思過後,笑道:「你看上去,很恨我。」
池妍不語。
是的,恨!
若不是因為燕禛,她現在早就衝上去打人了。
管他是不是年過八十的老頭子!
「我不過是把阿禛擄走一個月而已,你至於這麼恨我?」
池妍憤憤道:「一個月而已?他是您孫子嗎?您到底對他做了什麼?他走的時候還好好的,身體健康,一個月後回來,快瘦成紙片人了!」
越說,眼越紅。
她現在最想做的事,是把燕禛帶回公寓。
好好做飯給他吃。
把他正常的身材養回來。
「看得出來,你對我孫子是真心的。」
池妍強忍眼淚。
燕傲天把早就想好的解決辦法說出來,「阿禛失憶了,我們得讓他恢復記憶。我可以允許你每天來陪他,但等他恢復記憶後,我需要他回歸燕氏繼續勝任總裁一職,你想讓他為了你犧牲事業,我是不會允許的。」
池妍道:「我從未想過讓他為了我放棄燕氏,這不是我願意看到的!」
「既然你如此通情達理,那我就直說了。阿禛是需要你的,他不願意離開你,所以你要清楚,你是個禍水,要是和他復婚,遲早會毀了他。當然,我也不拆散你們,以後你就做他地下的情人,如何?」
池妍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燕傲天說得自然而然,「如果阿禛娶你,那個叫秦雅意的女人總是會挑起輿論,她救過阿禛的命,我們也不好對她做得太過分。所以,只能委屈你了,如果你真的在意阿禛,就做他背後的女人,不要妄想燕太太的位置。這是最完美的解決辦法了,你覺得呢?」
池妍啞口無言。
心是被割裂般的痛。
她愛他。
無名無分,真的能接受嗎?
理論上是不能的。
但若是能保住他的事業,她委屈一下又何妨?
再者,她確實不好嫁給他了。
母親和他爺爺的仇恨是解不開的。
她嫁給他,等於和母親決裂。
可她又不願和他分開。
這輩子,她都不要和他分開了。
「我知道,你給阿禛生了兒子,給我們燕家生了曾孫,要是不給你名分,你會委屈。但你放心,我不會虧待你和孩子。叫玄寶是吧?挺好。現在玄寶年紀小,可以一直跟着你生活。等他成人了,我們就接回燕家。等阿禛老了,就讓他繼承燕家,如何?」
池妍不知該說什麼。
她不認為兒子是貪圖富貴的人。
但如果是燕禛留下來的基業,玄寶自然該繼承。
燕傲天見女人沉默,笑道:「這樣,對你們母子夠意思了吧?只要你答應,不嫁給阿禛,且陪他恢復記憶,我還可以贈送你一個秘密,一個關於你身世的秘密,如何?」
池妍瞳孔睜大,心要跳出嗓子眼,「你......你說!」
「聽說,你和你母親池杏香相認了。既是這樣,那你該知道,你的出生與我相關。我可以告訴你,你的親生父親是誰!」
池妍心跳如擂鼓,漫天的憤怒和恨意,終於衝破理智,她冷冷質問,「燕傲天,你是人嗎?為什麼要那麼對我媽?她只是一個女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你憑什麼那麼對待她?!」
如果手裏有把刀子,她真有可能不管不顧捅進他的心窩!
燕傲天眯了眯眼,「如果我說,我當初不過是讓手下嚇唬一下你母親,並沒有真的想讓人強姦她,你信麼?」
「我信不信重要嗎?木已成舟,結果說明一切!你就是罪魁禍首,始作俑者,如果不是你,我媽會遭遇那些噩夢嗎?!」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立場。我承認,我燕傲天一生心狠手辣,冷血無情,不擇手段,甚至是草菅人命,但我並不認為我有錯。你母親怪不得別人,誰叫她站錯了隊伍,要為我的敵人賣命?我最後說一遍,我只是吩咐手下去嚇唬她,沒有命人強姦她!是手下背叛了我,私自行事,才造成你母親懷上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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