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忘本心!
在於求真!
第一靖昭有些呆滯地看着面前地篝火,在火光的映照下,她眼中多了兩團篝火,帶着一絲迷茫,此刻她就像是一頭迷失自我的小鹿,楚楚動人,我見猶憐。
何為本心?
本心便是她第一靖昭自己的大道,在未遇到葉觀之前,她第一靖昭一生的目標就是成為大帝,重鑄第一族的榮光。
她道心堅定,穩如磐石。
而在遇到葉觀之後呢?
為成大帝,她開始不擇手段
囚禁葉觀,圖謀他的血脈之力,圖謀他的大帝氣運
這些是正道嗎?
不!
因為這些做法,其實都是違逆她本心的,她內心深處,還是非常抗拒的,不然,當時也不會臨時反悔了。但是,如此放棄,她又有些不甘心,也正因為如此,她開始漸漸迷失自我。
大帝!
這兩個字不知何時已經猶如一座大山般壓在她心頭,遮住了她本來的心,讓她反反覆覆,自我矛盾,迷失自我。
以肉驅蟻蟻愈多,以魚驅蠅蠅愈至。
她如果繼續持續這麼下去,那麼,她越想成大帝,那她離大帝就越遠。
想到此處,她雙眼緩緩閉了起來,「原來如此。」
至此,她如破雲見月,一念通達。這時,她胸口處,一道淡淡的光華突然湧現,一道古老地氣息白她周身瀰漫開來,而在她眉間處,突然出現一道道淡淡的小鼎印記,但轉瞬便隱去。
而此刻,她的氣息已發生翻天覆地變化。
不朽鼎!
帝兵認主!!
這不朽鼎乃是帝族初始大帝的隨身神物,這麼多年來,它雖然一直跟着她,但是,卻從未認她為主。
帝兵擇人,那是何等挑剔??
畢競,它們曾經的主人乃是大帝,是此間宇宙最強者,跟慣了這種人的它們,又豈會看上一般人?
即使第一靖初很妖孽,但是,相比大帝,現在的她還是顯得極其的渺小。
但此時此刻,第一靖昭破除迷障,見到真我,這讓它覺得她是有潛力成為大帝的。
因此,它願認主。
第一靖昭其實也是有些意外,自從她獲得這不朽鼎以來,她嘗試過無數次,但是,這不朽鼎都沒有認她為主,而此刻,她沒有想到這不朽鼎競然會突然認主!
不朽鼎乃是帝兵,不認主,她也能夠催動它,畢競,它的職責也是守護第一族,但是,發揮的力量卻有限,而一旦認主,與她心神相連,她能夠發揮出的力量可就恐怖了。
可以說,這件帝兵認主,直接可以提升她五成的實力。
當然,她最大的收穫,還是看清自己內心,見到真我,這才是她真正的收穫。
葉觀的話,字字如劍,劍劍人魂,對她猶如醍酶灌頂。
察覺到第一靖昭的變化,葉觀微笑道:「反觀內照,直面本心,當下無疑,直達真我!!恭喜了。」….
說着,他走到第一靖昭對面坐下,雙手放在篝火上取暖。
第一靖昭看着葉觀、「為什麼對我說這些?」
葉觀笑道:「因為我覺得你很優秀,不應該就此迷失。」
第一靖昭盯着葉觀、「你覺得我很優秀?」
葉觀點頭,「比我優秀。」
第一靖昭微微一怔,她盯着葉觀的眼睹,眼前男子自光自然,並不是在與她開玩笑。
葉觀笑道:「靖昭姑娘,你莫要妄自菲薄,也莫要將我看的太高,我能成帝,也並非完全是靠我自己的實力,我這一路走來,若無家裏扶持,l斷不可能走到如今,而且,在此之前,我被毒打的不要不要的,狼狽的很。」
想到以前被梵昭帝毒打的日子,他不由笑了起來。
第一靖昭看着眼前的葉觀,在火光的照耀下,顯得更加俊秀,風采絕倫。
這顏值,確實很高,即使是以她的眼光,也挑不出半點毛病。
最重要的是,相處下來,她發現,葉觀真的是沒有半點大帝的架子,相反,還很平易近人,待人謙和。
這跟她想像的大帝是完全不一樣的!第一靖昭收回目光,看向面前的篝火,「我只能解除你第一族的大帝封印。」
葉觀笑道:「沒關係。」
第一靖昭突然抬頭看向他,「我第一族如此待你,我還圖謀你的血脈與大帝氣運,你恨我嗎?」
說完這句話,她衣袖之中的雙手情不自禁地緊握了起來。
葉觀看了她一眼,笑道:「你最後不是沒那麼做嗎?」
第一靖昭想到當日的情景,臉色瞬間就紅了下來,葉觀看的有些失神,眼前女子真是美艷的不可方物。
似是察覺到葉觀的目光,第一靖昭神色頓時變得有些不自然,只覺臉有些火辣辣的,但她畢競修為極高,很快就鎮定下來,神色恢復正常,只是她並沒有去看葉觀,眉眼低垂,目光盯着面前的那團篝火。
葉觀也很快收回了目光,他看了一眼大殿外,此時已經入夜,外面一片漆黑,寂靜的可怕。
葉觀笑道:「我有些乏了,先休息了。」
說着,他順勢靠在身後的石柱上,雙眼緩緩閉了起來。
第一靖昭目光從篝火上緩緩上移,最終落在了葉觀的臉上,看着葉觀,她陷人了沉思,不知在想什麼。
道域,道宗。
殿內,大帝家族家主君御與道宗現任宗主道智相對而坐,在道智身後,還站着一名少年,少年穿着一襲華貴黑袍,很是俊秀。
君御笑道:「道智兄,如今第一族兩位先祖虛魂馬上進人衰弱期,道宗可有什麼想法??」
道智看了一眼君御,笑道:「君家有想法?」
君御點頭,「道智兄,我就不與你拐彎抹角了。第一族這些年來,仗着族中出現過兩位大帝,稱霸十荒,欺壓我們各族各宗,而現在,他們兩位大帝虛魂進入衰弱期,是我們干他們的時候了。」….
道智並沒有說話,端起身旁的茶杯輕輕飲了一小口。
君御看了一眼道智,「帝劍宗與我君家還有秦家都已經參與。」
道智眉頭皺了起來。
君御笑道:「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確實!」
道智笑道:「君御兄,你也知道,此事不是小事,因此,我需要與宗門諸位長老商議商議。」
君御點了點頭,「應該的,一天後給我答覆,如何?」
道智點頭,「可。」
君御笑道:「告辭。」
說完,他人已經消失不見。
君御走後,道智微笑道:「道塵,說說你的想法。」
那名叫道塵的少年走到他背後,輕輕給他捶背,「爺爺,孫兒覺得,此事不可為。」
道智笑道:「怎麼說?」
道塵沉聲道:「第一,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第一族的兩位先祖虛魂確實馬上就要進人虛弱期,但是,那也是大帝虛魂,要將其除掉,將付出極大的代價,更別說如今第一族那位第一靖昭還是准帝,除此之外,還有第一族那些暗中培養的頂級強者,滅族之戰,這些人必拼死反撲,即使幾家聯手,也必損失慘重。」
道智微微點頭,「繼續說。」道塵繼續道:「第二,就是不值得,第一族如今最珍貴的,自然是那件帝兵,其次是他們掌握的十九條帝脈,還有他們這些年來的各種積蓄。這些東西若是一家得到,那自然是極好的,可若是幾家來分,那就沒有什麼意思了。而且,滅了第一族,那件帝兵歸誰?屆時,聯手的幾家必起內訌,紛爭再起」
道智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塵道:「最重要的是那位葉觀大帝。」
葉觀!
道智眉頭皺了起來。
道塵沉聲道:「此人如今在第一族內,爺爺,若是滅了第一族,我們該如何處置他?殺他?顯然,大家都不敢,囚他?若是囚他,那也是結仇。放他?大家更不敢,大家之所以聯手封印鎮壓他,就是怕他再次成帝」
說到這,他微微搖頭,「假如此人相助第一族,那又該如何?他能成帝,絕非一般人,誰敢斷言他就沒有後手?
道智微笑道:「繼續說。」
道塵又道:「第一族為了得到這觀帝,不惜拿出一件帝兵出來,他們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最初時,我們都猜測他們是想吞噬觀帝的血脈與大帝氣運,但現在,那觀帝還活得好好的有沒有可能是第一族那位靖昭族長欺騙了所有人,她明面上是要吞噬觀帝地血脈與大帝氣運,而實際是以情動人拉攏那觀帝?」
道智沉默片刻後,道:「坐下吧。」道塵卻沒有,而是繼續輕輕給他捶背,「反其道行之,往往勝算更大,若是那位觀帝真的動情,愛上這位靖昭族長,那第一族犧牲掉的那件帝兵,可就太微不足道了。」
道智道:「你覺得那位觀帝會愛上這位靖昭族長嗎?」….
道塵沉默片刻後,道:「難說,這靖昭族長乃是十荒第一美女,而且,年輕的時候就以雷霆手段奪得了第一族族長之位,是第一族有史以來最年輕的族長,並且將第一族打理的井井有條,甚至有復興第一族之勢此人不管是容貌,還是手段智慧,亦或者實力,都是最頂級,那觀帝若真愛上她,也可以理解。」
說到這,他眼中閃過一抹複雜,「那君御等人在謀族,而這位靖昭族長則是在謀帝,不是一個級別的。」
道塵緩緩起身,他輕輕拍了拍面前的少年,眼中滿是欣慰,「你比你爹優秀。」
道塵微微一笑,「我可是爺爺親孫子。」。
「哈哈!」
道智大笑了一聲,然後道:「你分析的極對,但你忽略了一件事。」
道塵忙恭敬道:「請爺爺指教。」
道智道:「那位靖昭族長想要讓其愛上她,最終為第一族所用,那有沒有一種可能,那位觀帝對其心思了如指掌呢?」
道塵眉頭微皺。
道智沉聲道:「此人年少成帝,絕對不是一般人,若是那位靖昭族長真的如此輕視他,想將他玩弄於鼓掌之中,那才是真的蠢,你要知道,世間『情』之一物,是最能移性的,能移別人性,也能移自己性」
說到這,他突然緩步走到那大殿門口,抬頭看向天際,輕聲道:「其實,不管是她愛上那觀帝,還是觀帝愛上她,只要他們之間發生感情糾葛,那她就贏了一半,如果更進一步,他們之間發生了關係那她與第一族就等於永遠立於不敗之地了。難怪她願意拿出一件帝兵出來換那觀帝我們都以為佔了大便宜,殊不知,都已經被她算計,如你所說,我們都在謀利益,而她卻是在謀帝此女心計之深實在駭人,那觀帝不知道是不是她地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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