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渺低頭撿起來一看,竟然是龍神鱗片。
但卻在她的眼中,出現了一道裂紋。
「奇怪,這龍鱗為什麼會跟着我一起回來了,而且裂了。」
難道是這龍鱗護住了她的神魂,所以她才在神魂歷劫的時候,沒有死在仙界。
隨後眼前仿佛又出現了白龍最後的眼神。
「白龍」
「不過是已經逝去的生命,何必留戀。」此刻,弒慣常冷漠的聲音響起:「那白龍早在凌霄道場時,便該隕落了,汝強行逆轉時空,讓她多活了一段歲月,但終究結局也不會改變。」
「弒大人,您是說,我無法改變?」
雲渺抬起頭問。
弒道:「怎麼,汝改變了什麼?」
這一下,雲渺被問的哽住了。
她的確什麼都沒有改變,從來沒這麼無力過。
但這次歷劫,好像弄明白了一些事,又更糊塗了。
明白的是,風元烈和雲思雅到底從何而來,為什麼那麼難殺,也知道了這兩人的身份。
不明白的是,她神魂歷劫回到過去,才會發生這些事,那她如果沒有神魂歷劫呢?
心裏想着,便也沒忍住問了出來。
「弒大人,到底是我神魂歷劫成為青龍,才有了現在的我,還是現在的我去歷劫成了青龍。」
「怎麼,在時光里被迷惑了?」弒掀開眼眸,露出一雙血色眸子。
「是。」雲渺認真點頭:「兩個我都是真實的,但我不明白這先後順序。」
「何必糾結先後順序,該發生的都會發生。」
弒的話,說的雲渺眉心都糾結了起來,該發生的都會發生,但也可以不發生不是嗎?
弒輕笑道:「還不明白嗎?」
「不明白?」雲渺誠實搖頭。
弒便道:「汝認為沒有神魂歷劫,那這些事便不存在,可是如此?」
雲渺點頭,這個她倒是能理解。
接着弒又道:「但汝去神魂歷劫後,這些事便存在了。」
雲渺聞言,擰着眉頭似懂非懂道:「弒大人,您的意思是說,不管我有沒有神魂歷劫成為青龍渺渺,龍谷都會在仙人族中被滅,龍神也依舊會有鱗片救下剩下的龍族。
白龍依舊會死,元烈和泫雅成為道侶依舊會在天地認可天劫中失敗,依舊會去兵解歷劫重生,多一個我和少一個我並沒有區別。」
「不錯。」弒道:「汝只是時光塵埃中,一筆小小的錯亂,時間自會修正本來就應該發生的事。」
「那我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雲渺依舊無法理解,難道她的存在竟然沒有意義。
「汝為何要介意存在的意義,汝去神魂歷劫不過是想增加心境修為,突破修煉瓶頸,不是已經達成了目的?」
弒說着,又反問:「怎麼,無法從神魂歷劫中走出來?」
對啊!
被弒這麼一提醒,雲渺才想起,她去神魂歷劫是為了什麼。
只是想晉升合體境而已。
趕忙內視感應了一下,發現自己已經是化神圓滿之境了,只差神識完整融合,瞬間便能晉升合體境界。
而且,不止如此,她還預感,自己在晉升仙階之前,都沒有瓶頸了。
畢竟她是曾經擁有過天仙境修為的仙人了,如今再看仙階以下的修為境界。
就好似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是從上俯瞰,自然覺得輕鬆簡單,以前探究也探究不到的境界,自然迎刃而解。
沒想到,一次神魂歷劫的效果這麼大。
心中一陣驚喜,倒是沖淡了因神魂歷劫衝擊,一下走不出來的心境。
隨後,她卻想到自己這天仙境是怎麼來的。
睜開眼睛道:「對了,弒大人,您既然什麼都知道,那也應該知道,我在神魂歷劫的時候遇到了妖神吧。」
「嗯。」弒應了一聲。
雲渺想起妖神當初的種種詭異行為,從那些話中,也能知道,妖神是想通過她來討好弒大人。
雖然,她並不覺得弒大人會為了她心軟,但是這總歸是利用。
而且受了妖神的恩惠,就像妖神蠱惑人心時說的那樣,就算是別有目的,但幫助了她卻是真的,那她豈不是就跟妖神牽扯上了因果。
雲渺便擔心問:「那我是不是就此被妖神給纏上了。」
妖神趁着她沒有本體記憶的時候,蠱惑了她。
要是她有自己身為雲渺的記憶,是無論如何絕境,都不會接受妖神的幫助。
「無妨,妖神早就超脫出這個世界的正常因果之外,如何糾纏,汝也不用擔心會產生因果。」
「那就好。」雲渺知道弒不會說謊,當即鬆了一口氣:「那我就放心了。」
弒又道:「有吾在,汝擔心什麼?」
「弒大人雖然在我本體身邊,但我神魂歷劫的時候可不在,差點就被那乾元金仙給殺了。」
「汝不是回來了?」弒反問。
雲渺被哽了一下,這麼一想,事情好像的確是這樣,她是白操心了。
又沒忍住問:「弒大人,那我到底是怎麼從那一劍中逃脫的?」
她分明就連劍的影子都沒看見,只是一道白光而已,還是等看到的時候就已經隨着白龍一起隕落了,就連龍神鱗片都沒擋住。
按照那乾元金仙的說法,她神魂會被滅,然後無法回歸本體才對。
沒想到她還是回來了。
「吾早在汝神魂中留下了一道印記,自會回來。」
「原來弒大人還留了一手,還真是算無遺策!」
「有這閒心拍吾馬屁,倒不如快些出去,汝所剩時間不多了。」
「所剩時間?」
雲渺被提醒,這才開始推算時間。
這一推算,當即瞳孔一縮,已經過去了三十年。
之前她神魂歷劫,回來後在現實世界中只是過了一瞬間,所以她理所當然的以為,自己這次回來也是如此。
沒想到距離五十年期限,已經只剩下三四年了,而紫渺的事還沒解決,還有泥人分身現在都不知道浪哪裏去了,她感應到的泥人分身,早就不在那凡人世界了。
她之前雖然說,若是趕不上冥河開啟,就不強求了,但那是無奈之下的選擇,要有機會,還是想去的,畢竟靈界大劫不是開玩笑。
妖神的恐怖和可怕,接受了妖神的力量一次,她也相當清楚。
妖神在這靈界,簡直無敵了。
可她怎麼出去,九天陰煞獄內,月有缺和星有瑕還親自守着。
正這麼想,忽然雲渺通過九天陰煞獄玉佩,感覺到外面傳來了震動。
「怎麼回事,我在九天陰煞獄內都能感應到,月星靈界難道裂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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