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妖皆死,場中只剩一道被鳴蟬之劍割裂出的漆黑劍痕。
那被腰斬了的鎮獄天魔被鎖鏈拖回了伽羅魔獄,方舟面色煞白。
而蟑螂爬子幾人的面色多少都有些難看。
只見任傑拍了拍方舟的肩膀,一臉關心之色:「這位三七分的老爺爺?您沒事的吧?」
方舟的臉黑如鍋底,神特喵三七分啊,你倒是會形容。
這哪裏像是沒事的樣子?
雖然傷口在癒合,但方舟的肩膀上依舊留下了道猙獰的疤痕,體內劍意很難被去除。
只見方舟滿臉晦氣:「本以為你們幾個老梆子能解決掉的,到底還是過來挨了一劍!」
還是為任傑挨的,關鍵他還搶了自己的孫媳婦,越想越氣的方舟又吐了一口老血。
臭棋簍子磨牙道:「這幫妖族可真是下血本了,連鳴蟬大妖的蟬蛻都帶來了,不知道山海聯盟那邊是否還有存余…」
任傑滿眼好奇:「鳴蟬大妖?我去山海境的時候怎麼沒見過?剛剛那一劍,好強…」
自己也幸虧沒過去親手終結幻蝶,她就想把自己騙過去殺呢…
貼身之下,自己生還的機會就很渺茫了。
方舟沒好氣道:「當然強!剛剛那一劍是足矣幹掉尋常威境的,這還是在鳴蟬已經死了的情況下…」
任傑愕然:「死了麼?誰殺的?」
臭棋簍子搖了搖頭:
「沒人能殺的掉那個夏天的鳴蟬,蜃妖不行,愚者也不行,其是耗盡所有,走到生命盡頭,自己死掉的…」
這一刻,臭棋簍子的眼中滿是追憶之色:
「你知道,蟬這種生物,一般會在地下蟄伏七年,默默積攢力量,而後破土而出,只活過一個夏天,便命盡而死!」
「而那個夏天,也會充斥着清脆的蟬鳴聲,不鳴則已,一鳴驚人這一成語,便是出自蟬這種生物…」
「至於鳴蟬,其則是足足於地下蟄伏了24個七年,於那年夏天破土而出,其劍鳴聲響徹藍星,那一年的夏天,也被人們叫做鳴蟬之夏!」
任傑瞪大了眼睛:「那他豈不是差不多於大災變之後便開始蟄伏了?」
蟑螂爬子點頭:「是啊…於暗處見證世事變遷,滄海桑田,看着無數強者崛起,獨領風騷,甚至是黯然落幕,並不是誰都能耐得住這種寂寞的…」
「鳴蟬出世,也是各族所有威境強者的噩夢,其拎着一柄蟬劍,挨個找威境挑戰過去,竟無一人能勝他,皆敗於那柄蟬劍之下!」
「去盪天魔域追着塔羅牌各大執行官打,一個個刷過去,而愚者卻避戰,去靈族與各大尊對壘,未嘗敗績,甚至就連妖族自己的威境他都不放過,就連蜃妖都管不了他…」
任傑聽的頭皮發麻:「就這麼強?那這些威境竟還能活着?」
方舟臉更黑了,你是盼着我早點死麼你?
「鳴蟬他只勝不殺,我也曾與其一戰,打空了伽羅魔獄,也沒半點贏他的希望,贏下後,其只會甩下一句話,打敗你的是鳴蟬,請記住我的名字,我的劍…」
「而後便會離開,那個夏天,沒有一尊威境能抑其鋒芒,恨不得全都躲着鳴蟬走…」
說到這裏,方舟的老臉上也滿是憋屈之色。
「直到…有一個人站出來了…是陸千帆…」
「那年他剛突破至威境,便要去與鳴蟬一戰,所有人都在勸他不要去,但他還是去了!」
任傑咽了口唾沫:「贏了?」
方舟搖了搖頭苦笑道:「沒贏…也沒輸,兩人於無盡海上拼了七天,陸千帆重傷而歸,渾身是血,但臉上卻帶着暢快的笑容,而鳴蟬卻永遠的留在了無盡海…」
「陸千帆回來說的第一個字便是爽!自己讓他盡興了,或許鳴蟬撐的再久一點,死的就是陸千帆了…」
「他說殺死鳴蟬的不是自己,而是…那個夏天…」
「那段時間,人族的挺直的脊梁骨,有一段是陸千帆給的,一鳴驚人,鳴蟬他的確做到了…」
任傑滿眼的感慨之色,這便是那蟬翼的由來麼?
妖族中也不是沒有豪傑之輩的啊?鳴蟬之所以這麼做,或許只是想要被記住的更久一點,而不是止於那個夏天吧?
臭棋簍子眉頭緊鎖:
「就是不知道鳴蟬一脈是否絕跡了,山海境若是再起蟬聲…」
陶夭夭叉腰得意道:「怕什麼?不是還有我師傅在的嘛~」
然而臭棋簍子的臉上卻泛起一抹苦笑,並未回應。
只見任傑歪頭道:
「三七分爺爺?您是…既然是威境,肯定不是什麼無名之輩吧?」
方舟額頭青筋暴跳,就被砍這一劍,可被你給逮到了是吧?
「方舟!方家族長!你媳婦原配的親爺爺!你在夏京這段時間,由我罩着!」
任傑一聽,頓時眼睛大亮,連忙激動的握住方舟的大手:
「原配哥的親爺爺?那咱倆多少也沾點親戚在身上的!」
「沒想到咱大夏世家都這麼開明,退婚都沒反應不說,還特地過來保護我?這年頭像是您這麼愛才如子,心胸開闊的老族長可不多了啊?」
方舟差點沒直接被氣吐血,親戚?
這特喵算哪門子的親戚?
還特地來保護你?老子才不想來呢啊,要不是見國術館的幾個老傢伙兜不住了,方舟打死不過來!
「我呸!我可是出了名的心胸狹隘,小肚雞腸,你們倆在一起我不反對,但該找的場子還是要找回來的!」
「我孫子內向,抹不開面子找你宣戰,但我這個當爺爺的可不能當做沒發生過!」
「我現在,就替我孫子方青雲,向你任傑下戰書,丟掉的場子,必定在高天選拔賽上找回來!如何?你接不接?」
這一刻,背起手來的方舟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溫牧之咽了口唾沫,歪着頭小聲道:「坑爹的我見過,坑孫子的我還是頭一回見…」
顯然,他跟方青雲不是一般的熟。
方舟:???
任傑一聽,頓時給他激動壞了:「太好了!我等的就是這個,終於來了麼?高天選拔主賽還得等,要不我今晚就去方家大鬧一通,走個流程?」
方舟一聽也眼神一亮:「好好好!小伙子你上道啊?來來來!趕緊來!」
如此一來,說不定能激發出青雲的競爭欲,讓他跟任傑拼一下的啊?
只見任傑撓了撓頭,表情有些為難:「咳咳~我倒挺想去的,就是聽說他爺爺是威境,還挺厲害的,我自己去裝批的話…心裏沒底…」
「對了…您剛剛不是說我在夏京這段時間,您罩着我嘛?要不您跟我一起去走個流程咋樣?這樣我心裏有底!」
方舟一臉懵批的指着自己的鼻子。
哈?我跟你一起去我家?大鬧一通找我孫子麻煩?給你裝批?
我c~%?…;# *』☆&c!
你小子長的帥,想的也挺美是吧?
方舟的臉都綠了好麼?其扭頭就走,半點都不帶回頭的。
任傑連忙招呼:「哎哎哎~您別自己去啊?帶我一個?而且罩着我的事兒口頭說的我總感覺不踏實,要不您在我這兒簽個保鏢的勞務合同再走也行啊?」
「我現在就擬出來!」
方舟身影一閃,當場消失,我特喵光是保護你就已經是練的王八鑽灶坑,憋死窩火功了,我還得跟你簽勞務合同?
多少年的無業游民了,今兒愣是給我搞出上班的既視感了啊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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