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審訊,葉雪都招了。
但崔寶祥不招。
不管葉雪怎麼說,巡捕怎麼問,崔寶祥堅稱自己跟這件事情沒有一丁點關係。
但葉雪咬死崔寶祥是同夥。
兩人的證詞對不上,巡捕人員乾脆把兩人帶出來碰面。
聽見葉雪一直說自己是同夥,崔寶祥氣得要衝過去打葉雪,無奈手銬把他禁錮的結結實實,被迫只能惡狠狠地瞪着葉雪。
而葉雪,看到崔寶祥氣急敗壞卻是笑了起來。
「寶祥哥,是你說你咽不下這口氣,讓我幫你報仇的,咱們倆一起去找的瘦猴,你可不能不承認啊。」
說着這些話,她臉上的恨意格外地暢快淋漓。
崔寶祥怒紅了雙眼,「葉雪,我之前竟然沒發現你是這麼蛇蠍心腸的人!」
葉雪仰頭大笑。
許是知道反駁之後會讓巡捕和警方懷疑,她一句話也不反駁,咬死了崔寶祥就是那天和她一起去見瘦猴的人。
最後巡捕帶來瘦猴,讓瘦猴指認和葉雪一起的人是不是崔寶祥。
瘦猴卻說:「那天晚上太黑,根本沒有看清楚對面來的男人長什麼模樣,再說了,我只看錢,看什麼僱主?」
見巡捕想弄明白情況,他桀桀一笑:「不如你們把我放了,說不定我就認出來那男的是誰了。」
好傢夥。
一句話讓巡捕給了他三警棍。
瘦猴的身體本就搖搖欲墜,他骨頭硬,和他關押在一起的犯人也不是善茬,一進去他就挨了裏面大哥的問候。
如今三警棍下來,支撐不住,白眼一翻就暈死了過去。
巡捕大隊長只好讓人把瘦猴帶下去,繼續審問葉雪和崔寶祥,他們不能錯審,雖然崔寶祥看起來也的確不像是什麼好東西。
「隊長,電話!」
有人喊了巡捕隊長,隊長先跟秦錚和葉芸打了招呼,匆匆去接電話。
葉芸扭頭,看向了分別被拷在一邊的葉雪和崔寶祥。
如果那晚和葉雪一起僱傭瘦猴的人不是崔寶祥,那會是誰?
兩名巡捕人員進了審訊室,把兩人再次分開,打算繼續一對一審問。
沒一會兒巡捕隊長跑了回來。
「出事了,上頭打來了電話,讓我們把崔寶祥放了,說他跟這件事沒有關係。估計是這小子家裏人知道了這事,找關係,走後台了。」
巡捕隊長知道秦錚也不是一般人,實話實說。
崔寶祥的穿着打扮不像是普通年輕人,秦錚更不是,兩頭都不能得罪,他一個夾在中間的只能實話實說,讓秦錚不要為難他。
秦錚看向葉芸。
葉芸點點頭,早已經料到了這個結局。
哪怕跟着葉雪一起僱傭瘦猴的人是崔寶祥,崔寶祥也不會有事,他是酒廠廠長唯一的兒子,酒廠廠長會不遺餘力地保下他。
「隊長,崔寶祥要見受害人。」
有人前來匯報,巡捕隊長一聽,詢問的眼神立即看向了葉芸。
葉芸聳聳肩。
「那就去見見。」
審訊室,崔寶祥垂頭喪氣地坐在椅子上,帶着手銬,被烤了個結結實實。
沒有剛剛在葉雪面前的氣急敗壞,他這會兒仿佛鬥敗的大公雞,眉眼之間音樂有一抹煩躁,更多的卻是焦躁和不安。
泡個妞而已,怎麼就攤上這種人命關天的大事了?
這要是讓他爹知道不得揍死他?
不對,他現在應該想想怎麼出去,不然他爹肯定會得到消息。
但是想要出去恐怕他一個人的力量根本不夠,不還得他爹來撈他?
不知不覺崔寶祥掉進了一個閉環,氣得他狠狠嘆了口氣,早知道就是給他十個妞兒他也不會碰葉雪。
現在他只能把希望寄予葉芸身上,希望葉芸能來見他。
吱呀……
審訊室的門被打開,葉芸在巡捕的陪同下走了進來。
見到葉芸的一瞬間,崔寶祥的眼中驟然燃起一抹光亮,激動得他差點站了起來。
旁邊的巡捕眼疾手快,給他一下狠狠按了下去。
崔寶祥也不氣惱,眼裏只剩下葉芸,語氣帶着一抹明顯的急切:「葉芸,葉芸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跟葉雪一起去害你,你父親是穆敬生,你背後有縣長撐腰,我只是個酒廠廠長的兒子,我又不傻,我有什麼理由去報復你,我不是找死嘛你說是不是!」
「我知道。」
葉芸淡淡道。
準備了一大堆說辭的崔寶祥正要發揮,驀然一愣:「什麼?你知道?」
「嗯。」
葉芸面色淡漠,「葉雪是恨你,想要報復你,才會想拉着你一起下水。」
崔寶祥臉色一喜。
「你真的知道!」他激動壞了,雙手拍着桌子,手銬和木桌面撞的啪啪作響,「我就知道你是個聰明人,那你知道我是無辜的,你快讓他們把我放了,去抓那個男人,可不能放過他!」
葉芸挑了下眉梢。
屋子裏的巡捕人員也紋絲不動,目不轉睛,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這讓崔寶祥察覺出了不對勁。
「葉芸,你還愣着幹什麼?」他無措地張着嘴巴,看看葉芸,又看看巡捕,一臉急切地質問:「你都知道我是無辜的了,怎麼還不放了我?」
葉芸唇角一勾。
她冷冷看着崔寶祥,一聳肩:「我知道,也只是我知道,他們或許也知道,可沒有證據能證明你是清白的啊。」
「什麼?」
「相反,葉雪那裏有你的信息,她說那天晚上跟她一起僱傭瘦猴的人是你,巡捕也在瘦猴身上搜出了你的手錶。」
「那手表明明是我送葉雪的!」崔寶祥神色激動,「我不知道她會把手錶抵押給瘦猴,她竟然拿我的東西去僱傭瘦猴,把髒水潑到我的身上!」
「這個我們也知道。可是。」
相比於崔寶祥的激動,葉芸格外平靜,一字一句仿佛在宣判他的死刑:「在這種鐵證面前,你讓法律怎麼相信你是無辜者?」
嘭!
崔寶祥只覺得天塌了。
挺直的腰身驟然彎了下去,激動的神色逐漸變得蒼白,猶如失去了生命力一般,腦袋也跟着頹廢地耷拉了下去。
緊緊抓着頭髮,終於,他忍不住發出了一道痛苦壓抑的低吼。
「葉雪,葉雪……」
他又悔又恨,咬牙切齒地喊着葉雪的名字。
雙手撕扯着頭髮,他仿若不知疼痛,滿腔的怒火和悔恨都化為力量宣洩似的匯聚在了手上。
葉芸見時機差不多了。
「崔寶祥,我有一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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