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宇宙雖然很大,但是,這裏只有三大超級勢力,分別是道蒼一脈,聖王殿,以及那位於主宇宙中心區域的梵天國。
其實,三個超級勢力原本都同屬一脈。
當年主宇宙有一位奇人,正是創造了《破壁經》的那位,那是整個古宇宙以來第一人。
真正的第一人!
破開虛擬與現實的結界,成為了真正的界外人,也就是傳說中的界外境。
那位奇人是第一個達到這個境界的人,應該說,這個境界就是他創造的。
而後,其突然消失後,其弟子開始爭奪《破壁經》而自相殘殺,最終,《破壁經》被一分為六,其中三份分別被如今這三個超級勢力的先祖所得,另外三份不知所蹤。
三個超級勢力之中,梵天國最強,聖王殿與道蒼一脈次之,當然,也差不了太多。
於是,三個勢力一直相安無事至今。
但事情突然有了轉變。
當年,道蒼一脈上一脈的脈主與聖王殿上一任的殿主突然宣佈雙方聯姻,而聯姻之人,正是道蒼一脈的少主道藏天與聖王殿當時的聖王女聖古今!
兩方勢力的聯姻,目的不言而喻,自然是為了對抗那如日中天的梵天國。
而後來,聖古今突然不知所蹤,再次出現時,卻有了身孕.......
值得一說的是,也不知為何,聖古今回到聖王殿後,上一任聖王殿殿主突然暴斃,於是,她順理成章成為了如今聖王殿新的殿主。
道蒼一脈。
如今道蒼一脈從上到下都憋着一股怒火,滔天怒火。
聖古今被聖王殿上任殿主指婚給道蒼一脈,而如今,聖古今竟然有了身孕.......
這簡直就是在打道蒼一脈的臉。
但出乎意料的是,道蒼一脈高層卻是將這件事給壓了下來。
一座後山深處,一處田裏,一名老者正在弓着身插秧。
老者穿着一襲粗布衫褲,白髮蒼蒼,臉上滿是皺紋,裏面還沾着一些泥土。
任誰也不會想到,眼前這位便是如今道蒼一脈的脈主,沒有人知道他名字,外人都稱他為道老頭,當然,只有極少數的人敢這麼稱呼他。
在田邊十幾丈外,那裏站着一名身着錦袍的男子,男子站在那裏,身板筆直,眼中有一股桀驁之氣。
此人則是道蒼一脈的少主道藏天。
也不知過了多久,道老頭終於將秧插完,他蹲在田裏的水溝前洗了洗手,然後朝着遠處的小屋走去。
道藏天走了過去,他拿出一張乾淨的手帕遞給道老頭,「爺爺。」
道老頭接過手帕擦了擦,然後道:「去過下面了?」
道藏天點頭。
道老頭走到一旁晾椅躺下,他拿起身旁桌子上的一枚果子,用衣袖擦了擦後,啃了一口,接着道:「那人如何?」
道藏天面無表情,「身負三種特殊血脈,不似一般人。」
道老頭看了一眼男子,點了點頭,「還是要他死?」
道藏天道:「必須死。」
道老頭不說話。
道藏天道:「爺爺的意思,我明白,那聖古今絕對不可能如此草率的與一名男子結合,這事透着詭異,但是,他必須死。」
道老頭平靜道:「死自然是要死的,不過,在你要他死之前,你得先弄明白那女人為何要這麼做。」
道藏天沉默。
道老頭雙眼緩緩閉了起來,繼續啃着果子,椅子輕輕搖動着。
道藏天道:「這是一個局。」
道老頭沒有說話。
道藏天沉聲道:「我已策算過,但一切正常。」
道老頭淡聲道:「一切正常才是不正常。」
道藏天眉頭皺了起來。
道老頭道:「那個女人當年從一開始就反對這門婚事,這是能理解的,畢竟,誰也不想成為棋子,成為犧牲品。但是,你要明白一點,她現在是聖王殿的聖主,她為什麼會成為聖主?她去了一趟下面,懷了一個孩子,回來之後,那位老聖主突然隕落.......」
道藏天道:「那男人是關鍵!」
道老頭道:「也有可能那孩子是關鍵。」
道藏天皺眉。
道老頭道:「在你要殺那個男人之前,你首先要弄明白,那個女人為什麼要這麼做,以及為什麼她最終笑到了最後。」
道藏天雙眼緩緩閉了起來,「爺爺,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智謀都是浮雲。」
道老頭斜着眼看了他一眼,「可你有絕對的實力嗎?」
道藏天搖頭,「沒有。」
道老頭嗤笑,「那你說屁?」
道藏天道:「我知道爺爺的意思,也明白那個女人的意圖,她做的這一切,是故意激怒我,讓我去殺那個男人,而那個男人顯然也不會簡單,她在挖坑,引我們往裏面跳。而這個坑,我們不能不跳,那個男人不死,恥辱就會一直跟着我與我道蒼一脈。她行的是陽謀,無解。」
道老頭道:「只是這樣嗎?」
道藏天沉吟片刻後,道:「爺爺,孫子只能看到這一層了。」
道老頭點了點頭,「勉強算及格了。」
說着,他咬了一口果子,然後道:「那女人絕對不僅僅是禍水東引那麼簡單,以她的智慧,肯定明白,我們道蒼一脈與她聖王殿若是發生衝突,那就只有自取滅亡,但她還是這麼做了,這就意味着,局中必定還有局,謀中還有謀。」
道藏天道:「爺爺的意思是?」
道老頭道:「靜觀其變,以不變應萬變,見招拆招。」
道藏天雙手緩緩緊握了起來,「那個男人不殺了?」
道老頭轉頭看向道藏天,「殺人有很多種方式,不用親自動手,懂嗎?」
道藏天道:「可孫兒想親手殺了他,然後將他的人頭丟到聖王殿門口。」
「格局大一點!」
道老頭平靜道:「當年我與她師傅謀劃,希望通過聯姻讓大家我們雙方聯手對付梵天國,但現在,她師傅已死,這就意味着,她已經破了我們當初設的局,能破我們二人局的人,不會是一般人,你如果還將她當做是一個普通的女人,那麼最終,你會死的連骨頭都不剩。再者,我們算計她,她自然能算計我們,正常的很。」
道藏天沉默。
道老頭突然道:「你能幹掉我,成為新的脈主嗎?」
道藏天怔住。
道老頭淡淡看了他一眼,「知道自己與她的差距了嗎?」
道藏天臉色有些難看。
道老頭道:「不要急,也不要憤怒,因為那正是你的敵人想看到的,她既然開始佈局,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靜觀其變,當然,如果你非要去殺那男人,我也不攔着你,但你一定會後悔。」
道藏天雙眼緩緩閉了起來,「爺爺,我自然是要聽你話的,不過,那個男人一定是要死的。」
道老頭道:「那你親自去與他們玩這一局,如果你能贏,爺爺就可以安心退位,將這道蒼一脈交給你。」
道藏天深深一禮,「爺爺永遠是道蒼一脈的脈主,孫兒從未有過非分之想,孫兒想的,只是那男人死.......爺爺願意相信孫兒,那孫兒就與他們玩這一局。」
道老頭點頭,「去吧。」
道藏天再次深深一禮,然後退了下去。
...
一間殿內,道藏天坐在主位,除他之外,在大殿內還有十九人,分別端坐在左右兩邊,左邊為首的是一名身着儒袍的老者,而右邊為首者則是一名手持羅盤的道人。
這十九人,正是他的幕僚團。
道蒼一脈,何其之大?作為道蒼一脈的少主,他自然有自己一套班底,而眼前這些人就是他這套班底之中的文班底。
道藏天看了眾人一眼,「事情就是這樣,諸位可以暢所欲言。」
左邊為首的儒袍老者道:「這事其實簡單,想要知道那少年是深是淺,只要發一張通緝令,待其上來後,自然有無數人去找他麻煩,如此一來,我們便可坐山觀虎鬥。」
那道人卻是搖頭,「這事顯然沒有那麼簡單,那個女人搞這麼多動作,必定是什麼都已經算到,一般人絕對是奈何不得那個少年的,讓別的人去,只是給他送經驗,然後越送越強。」
儒袍老者看向道人,「那依你看,該如何?」
道人道:「我們現在有兩個最大的問題,第一,我們並不知道那個女人真正的意圖是什麼,這讓我們很被動,第二,我們不知那少年真正的實力與真正的身份。」
有人道:「他來自下面,即使身份有些特殊,又能特殊到哪裏去?」
道人看了一眼那說話的少年,「你是那葉觀派來的吧?」
眾人:「.......」
少年臉色有些難看,「你.......」
道人搖頭,「古往今來,多少人死於輕敵?我們現在要做的是,預估那葉觀的實力以及其背後勢力的實力。」
儒袍老者點頭,「道人所言極是,這事不能輕敵,一旦輕敵,極有可能吃大虧,那以你看,我們應該將那葉觀及其身後的勢力當做是什麼級別的對手?」
道人沉默片刻後,語出驚人,「當做是與我們同級別的。」
眾人皆是震驚。
而就在這時,又一道聲音突然自殿內響起,「我覺得不夠,應該將其當做是我們道蒼一脈無法對抗的級別。」
眾人大驚,紛紛轉頭看向說話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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