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花坐在屋子裏,門外已然是不斷地下着大雨,在這樣的雨天,她非常想念自己的丈夫,可是丈夫已然是死了,成了鬼,大白天的不敢上她的屋子,只有到了夜裏,漆黑的夜裏,並且下着大雨,這才會披着蓑衣站在她的後門,等着她之開門。
不久之後,天色已然是夜了,好花靜靜地坐在自己的屋子裏,門外已然是斷了人跡,在這樣的時候,荒村一些不堪之物,這便蠢蠢欲動,紛紛從大山上下來了。如此之夜,一般之人,斷不敢出去,否則出了事故,卻要如何是好?
等到夜裏,已然是夜色深沉,卻仍舊不見自己的丈夫回來,這令好花還真是有所不堪,煎熬的滋味太不好受了,此時趴到窗戶邊,往外面一望,初時幾乎是什麼也看不到,大地一片蒼茫,唯有雨水嘩嘩地下着,獨自聽去,還真是有幾分淒涼。
好花只愛自己的丈夫,丈夫死去多年,自己寧願為之守寡,亦不會跟其他的人們鬼混,那些無賴之徒,在大山上自己幹活之時,往往要為自己幫忙,這些人之所以如此,不過是想與自己在大山上幹事情罷了。好花對此直是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可是作為荒村非常聰明之人,那些人之打算亦只能是徒勞,因為自己不愛他們,那怕那些人想破了腦殼,走爛了腳板,自己也斷不會與之在大山上搞事情。
自己只喜歡丈夫,知道丈夫已然是去了那邊,白天的話,不敢進屋,只有到了夜裏,這才會鑽進來,與自己同床共枕來着。好花雖然是非常聰明,卻迷信,認為自己的丈夫死去之後,會變成鬼。
雖然丈夫已然是成了鬼了,但是,痴情的好花並不嫌棄,不要說變成鬼了,那怕是變成了一些石頭,甚至是變成了空氣,只要是自己的丈夫,好花就斷不會嫌棄。
可是這麼久過去了,自己的丈夫何以還不回來呢,此時留下自己獨自一人守着空房,能不感覺到非常之寂寞嗎?念及此處,好花非常之傷心,這不,淚水如流水似的從臉頰上滑落,一滴滴地落在地面之上,不知逝於何處去了。
「丈夫,你在哪兒?」在這樣的夜裏,好花這便會趴在自己的屋子門口,深情地呼喊着,而這樣的呼喊,人們大都不敢去聽,因為覺得不太吉利,有人聽了,不久之後,不知為何,竟然是得了不治之症,不日之後,這便悄悄死去了。
但是,也有一些膽大狂徒,為了聽這好花的呼喊,有時不顧忌身家性命,不但不在自己的耳朵上糊一些泥巴之類的物事,尚且要湊上前去,與這好花說說話,但是這樣的不學好的壞人,好花是從來不會看得上眼的,縱使是看了一眼,立馬便會啐上一口,叫那人「滾」。
因此,到了夜裏,聽到好花的呼喊,荒村的人們一般只是死死地關上了屋門,不敢出去聽這種閒話,因為晦氣之至,就如人們看到兩條蛇纏綿在一起似的,很是不好。
狗爺在這天夜裏,聽到了這好花的呼喊,本來是不敢出去的,因為覺得這大雨下得,頗為詭異,出去了也是非常之不方便,倒不如就呆在自己的屋子來得好些。再者說了,自己一旦出去,荒村的人們,那些可惡的壞人,因為自己之不在,極有可能做出對自己娘不利的事情出來,一時之間,倒不如就呆在自己的屋子,保護着自己的娘吧。
黑武士已然是遠遠地躥去了,一時之間,不知消失於何處矣,不然的話,狗爺此時的心情怕是不會有這麼好過,至少應該是恐怖來着。還算好,黑武士已然消失在荒涼之所在,久久不再出現,這令狗爺還真是非常高興。
可是,自己的漂亮的搶來的女人,此時到底去了什麼地方了呢,沒了自己的女人的陪伴,此直是令狗爺相當寂寞,正於此時,聽到了好花之呼喊。也不知為何,在如此寂寞的夜裏,這好花的聲音雖然是有些淒涼,也略顯蒼老,卻是如此好聽,一聽到這種聲音,狗爺的心都醉了。
此時打算出去,湊到好花的屋子門前,與之說說話來着,或者是什麼也不做,只是趴在她的窗戶聽聽那裏面的動靜也是好的。卻在此時,聽到了自己的娘的聲音,叫自己不要離開自己,不然的話,一旦有人打門,她是會害怕的。
狗爺初時答應下來了,卻在不久之後,因為這大雨不斷,如此雨夜,想畢不會有人來叨擾自己了,何不趁此機會出去看看,也許好花答應了自己的求愛呢?畢竟一個人過日子不是個事呀。
懷着如此想法,狗爺冒着大雨,往好花的屋子走去,這呼喊真的是太好聽了,一時把持不住,不時之間,已然是來到了好花的屋子門前。
此時在好花的屋子門前站着一人,乾巴瘦小,臉上蒙着塊布,不知是何方人氏,到此地到底有何目的。此人看到狗爺之前來,一時之間,發出了一個聲音,聞到這種聲音,狗爺心裏非常震撼。
一時之間,只好是打住,不敢前行,否則不知會有何不測發生。狗爺見那人乾巴瘦小,並不放在眼裏,繼續往前行走,無論如何得站在好花面前,萬一好花看上了自己呢?
但是,此去只怕是兇險萬分,莫說站在好花的屋子門前了,就算是看一眼她的那扇好看的屋門,聞一下這空氣中散佈出來的那種女人的芬芳亦是醉了。為了與這好花說上話,狗爺不顧忌什麼了,準備前去,鑽進了她的屋子,與之好上一場,這有何不可呢?
可是有人攔住了,不准他過去,狗爺一時之間,非常之惱怒,什麼人如此大膽,竟敢這般相待?這便準備與之對打,卻在此時,突然之間,那人伸出一隻手來,死死地掐住了狗爺的脖子,之後又悄然放過了他。
狗爺正準備還手,不時之間,這便看到那人正死死地掐住了一株小樹,小樹初時非常之茂盛,綠葉婆娑,在風中輕輕地沙沙地發出聲響。
可是這小樹被掐住了之後,漸漸地開始有所變化,葉子逐漸變黃,不久之後,整棵樹上的葉子都黃了,有些甚至成了紅色,風輕輕一吹,這便如秋風掃落葉似的飄落塵埃,不知散向何處了。
看着那人如此身手,狗爺一時之間,不敢與之爭執,打道回府,不時之間,這便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了。此時大雨也打住,夜色深沉,正好可以睡一覺,明天還得去大山上幹活呢。
而那人此時披着一身的黑衣站在好花的屋子門前,輕輕地叩擊着屋門,發出來的響聲亦是如此之大,幾乎是敲在人的心坎上,吵得人的耳朵都快要聾了。好花本來是準備睡去了,因為在這樣的雨夜,丈夫應該不會來了吧,可能也是有什麼事情耽擱了,不然的話,何以不出現了呢?
好花打算睡去了,不然的話,明天還得去大山上幹活,沒力氣可是不行哦。正如此想着之時,門外有人輕輕地叩擊着屋門,真的是輕得不能再輕了,卻在聽去之時,竟然是有如洪鐘,非常之叨擾,令人不堪,無奈之下,只好是從床上爬起來,拉開了屋門。
站在自己屋子門前的人,可不就是丈夫來着,可是夜深如此,荒村早已絕了人跡,此時丈夫造訪,到底有何意圖呢?把丈夫請進了屋門,一時好茶相待,甚是殷勤,就怕得罪了丈夫,下回若是不來了,那可要如何是好?
丈夫喝下了幾口茶,此時見好花寬衣解帶的,甚至想撲上前來抱住了自己,一時之間,不便迴避,只好是與之抱在一起了。
夜色依舊是非常深沉,荒村在此時幾乎是斷了人跡,根本一個人也看不到了。只有風不住地吼叫着刮過,天空在這大風中似乎也刮破了,發出陣陣異常的鳴叫聲。
那人正準備對好花下手,卻在此時,聽見門外有人打門,聲音非常之粗魯,聞上去,還真是極度令人不堪。那人此時不敢與好花呆在一起了,不解決掉門口那人,那麼這便幾乎是無法做事情。
那人這便拉開了屋門,初時幾乎是什麼也不見,只有淡淡的夜色下,不遠處幾株小小的樹立着,而這些樹,因為那人之前來,不時之間,已然是紛紛落去了不少的葉子,就如秋天到來了似的,可是眼下明明還是春天嘛,小樹為何就落了葉子,隨風飄落在亂風之中,不知散向何處了呢?
那人拉開屋門一看,不看則已,這一看了,還真是非常可怕,因為看見狗爺拿着把刀站在門口,那是一把非常鋒利的菜刀,上面似乎還殘存着一些血跡。面對此刀,那人一時之間,不敢亂來了,只是靜靜地站在門口,心裏沒了主意,尚且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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