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湯秘書吃完飯回來就聞到了這股香味,他皺眉道:「咱們這裏誰還吃海鮮了?我怎麼聞到了一股海鮮的味道?」
黃四郎趕緊道:「湯秘書,您看看領導什麼時候有時間啊?我這真的有事情說」
湯秘書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
「你是為了這次分配知青的事情來的吧?
剛剛我們在那邊吃飯的時候,領導可說了,你們黃家村現在做得挺不錯的。
不光是知青還有那些走資派,你們都能養得起,你們可得好好努力啊!
對了,上一次好多知青到市裏頭來鬧事,你們多注意,一定要團結。」
湯秘書的意思很明確,現在就算給黃家村62個知青,他們也能養得起,讓他們好好養着。
黃四郎皺眉道:
「湯秘書,別的村都10多個,我們村一下子來了62個。
不光是我們村,整個大隊一共十三個村,一共來了480個人,這未免也太多了吧?」
每個村都分配到了30多個知青,關鍵第一大隊一共就這麼多田地,每年還有很多要上交國家,這根本就填不飽肚子嘛?
湯秘書皺眉道:
「關鍵你們第一大隊日子最好過,上頭自然要多分配點給你們。
再說了,這些知青又不是不幹活。」
湯書記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這些分過來的知青,都是不怎麼樣的。
黃四郎直接氣樂了:
「關鍵之前每個村就分到了10個知青。
再加上這些知青,我們大隊就達到了600來個知青。
上次的領導這不是明擺着要逼死我們嗎?」
湯秘書聲音立馬尖銳道:
「黃隊長,你這說的是什麼話,什麼叫我們要逼死你啊?你現在這是要逼死我們啊?
上頭的領導特別重視你們第一大隊,因為也知道你們第一大隊非常的團結。
所以才讓你們第一大隊擔此重任,你也知道別的大隊比你們窮得多。
你們不應該想想,怎麼幫領導減輕壓力嗎?」
這話說得義正言辭,黃四郎氣得手直抖:
「可那麼多個知青,哪個大隊能夠承受得起?
那麼多個知青需要多少糧食啊?那你們市里就一點都不管啦?」
要是200多個人他們也就不說什麼了,但是600多個人,換句話說也就是一個村平均40多人。
就算現在第一大隊確實有點錢吧?但是這樣下去也得拖垮了呀!
湯秘書冷哼道:
「我從來沒見過像你們這樣的,遇到點事兒就退縮,也不想想怎麼去解決問題。
災荒的時候,你們那麼多人都活下來了,養幾百個人怎麼啦?
趕緊回去吧!好好想想辦法,你們以前是怎麼養那些災民的,那你們現在就怎麼養這些知青,聽明白了嗎?」
說完,這湯秘書就直接走了,嘴裏還嘟囔着:
「一點都沒有眼力勁兒,讓你們幹啥就幹啥唄!還非得要來見領導。
領導那麼忙,是你們想見就見的嗎?一群鄉巴佬、土包子,什麼玩意兒?」
黃四郎深吸一口氣,氣得恨不得衝進去破口大罵,但是被福寶拉住了:「四叔,你想幹啥呀?」
「有這麼欺負人的嗎?我不服,他們憑什麼這樣對我們?」黃四郎那叫個氣啊!
福寶擺手道:
「既然讓我們走就走唄!賴在這裏做什麼?
人家不是說了嗎?讓我們用以前的方法養活這些知青,那不是很簡單嗎?」
黃四郎咳嗽了一聲道:「行吧!那咱們現在回家」
等到了黃家村門口,就看到浩浩蕩蕩的知青全部都過來了,幾百號人啊!擠得滿滿當當的。
黃小河看着這些嘰嘰喳喳的知青,頭疼得要命:「吵得要死,從接到他們就開始吵,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黃小河臉上滿是絕望:
「關鍵還給我們分配了60多個走資派。
這是不是把所有的走資派,都分到咱們這裏來了?他們想幹什麼呀?」
黃小河咬牙切齒,福寶一聽倒是笑了:「啥?把所有走資派都放到咱們這裏來了?」
「可不是嗎?我聽我在市裏的一個以前的同學說,好像是上頭申請的,說咱們這裏的條件艱苦,更有利於知青和走資派,呵呵!這不是鬧呢嗎?」這上頭的人就是不想讓他們好過。
等到晚上的時候,唐朝偷偷溜了過來,看着福寶道:
「哎喲喂!小祖宗,你們這是怎麼惹上頭的領導了?
今天開會了,從頭批判到尾,說你們沒有團結精神,你們整個大隊的人只想着自己富裕,不想着共同富裕。
說你們也不知道背地裏賺了多少錢,可就是不拿出來。」
福寶皺了皺眉看着唐朝道:
「我們賺多賺少,關他們什麼事啊?現在黃家村就那麼幾十畝地,能不能吃飽還是個問題。
第一大隊的地,還不如第二大隊、第三大隊,他們怎麼就這麼不依不饒的呢?」
唐朝摸了摸鼻子道:
「這麼說吧!您現在在咱們東北可不是一般人,別說第一大隊,就是其他幾個大隊,心裏都是暗暗佩服你的。
就咱們市裏的領導,有一些也是幫着你的,可就算心裏再幫着你,現在也沒辦法。
再說白一點,這個吳大為其實心裏就是嫉妒你們,你們現在這個第一大隊,每年交的糧食最少,但是隊裏的錢最多。
可就是不掏出來,你說他煩不煩?你們第一大隊的人,就只聽你的話,你說他們煩不煩?」
原來是這麼回事,福寶也挺無奈的,這女人嫉妒心比較強,可這男人的嫉妒心怎麼也會這麼強呢?
此時的吳大為確實心裏也挺來氣的,剛開始他來到東北也是想做出一番成績來的。
60年代的東北,經濟相對困難,生活水平較為貧困,這時的東北,田裏的景象令人感慨。
廣袤的田野中,一片荒蕪與貧瘠,土地乾涸,龜裂的縫隙仿佛是大地的淚痕。
莊稼稀稀拉拉,矮小而枯黃,仿佛在艱難地掙扎着生存。
農民們辛勤勞作,但收穫卻微薄。
他們穿着破舊的衣裳,面容憔悴,汗水順着臉頰滑落,滴落在貧瘠的土地上。
耕牛瘦弱無力,拉着破舊的犁具,艱難地在土地中前行。
農田裏的建築物也顯得破敗不堪,土坯牆搖搖欲墜,屋頂的茅草稀疏殘破。
農具簡陋,鏽跡斑斑,仿佛訴說着歲月的艱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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