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救護車不知道什麼時候才來,大哥,你幫幫忙好不好,我老師傷得這麼重,再晚,我怕......」
「好吧,趕緊的,我送你們去醫院,在半路遇到救護車,再轉。」
那男人是個好心地,見席南琳哭得那麼傷心,心下感動,答應送她們。
「救護車來了。」
那個男人把自家的車倒出來時,遠處,救護車已經趕了來,離這裏近的醫院。
想來,是最開始有人打了急救電話,救護車第一時間趕了來。
艾爾大師被抬上了救護車,席南琳跟着跳上車,醫護人員立即對艾爾大師做止血,急救。
幾分鐘後,席南琳的手機鈴聲響起,是傅硯舟打來的。
席南琳告訴他,他們在往最近的醫院趕,到了給他發定位。
傅硯舟讓她不要着急,他搜到了最近的醫院,正往那邊趕。
傅硯舟趕來時,艾爾大師的助理也跟在了後面,是席南琳打的電話通知。
「琳琳!」
傅硯舟最先衝到席南琳身前,深眸緊張地把她上下打量一番,目光停落在她右邊臉頰上的擦傷,滿眼心疼。
「席小姐,這是怎麼回事,老師怎麼會出了車禍?」艾爾大師的助理詢問道。
「你好,我是她的丈夫,剛才第一時間我已經報了警,警察估計很快就會趕來,現在最重要的是艾爾大師的安危,請你先冷靜一下。」
傅硯舟冷靜地開口,說完,擔憂的看了眼席南琳。
助理也不是沒有腦子的人,看到席南琳臉上的擦傷,對傅硯舟說:「席小姐臉上受了傷,你還是先帶她去消消毒。」
「謝謝。」
傅硯舟沖助理點點頭,牽着席南琳的手下了樓,去別的房間消毒。
即便被他大掌緊緊包裹,席南琳的手,依然冰涼。
她臉色,白得沒有血色,神色有些恍惚,看得傅硯舟心臟一陣陣地抽痛。
他把席南琳安置在沙發里,自己在她面前蹲下,握着她冰涼的雙手,眸光溫柔地看進她紅腫含淚的眸子裏。
「琳琳,不要怕,有醫生在,艾爾大師一定不會有事的。」
他不說還好,他一安慰,席南琳的淚水又開始滾落,身子也微微顫抖,她斷續地說着:「老師是因為我,她要不推開我,她就不會被撞了。」
對車禍這種事,她比常人更加的敏感,可是,就在半個小時前,她再一次經歷。
她寧願被撞的人是她,而不是她身邊的人,她多希望老師自私一點,當時自己跑開,而不是選擇推開她。
如果老師有什麼事,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傅硯舟怔了一下,他沒想到,是艾爾大師推開了琳琳,自己才被撞了的。
他握着席南琳小手的力度緊了緊,抬起另一隻手給她擦淚,一遍遍地說:「琳琳,你不能自責,艾爾大師是你的老師,她在危急關頭推開你,是本能的反應,要是換了你,肯定也會那樣做的。」
席南琳拼命搖頭,「可是我沒來得及,老師是被我害的。」
她是想第一時間拉着艾爾大師跑的,但她沒有時間,她甚至都沒轉過身去,剛嘴上喊了聲『老師,快躲開』,然後,自己就被老師推開了。
老師肯定沒有仇人,那輛車要撞,也是沖她來的!
傅硯舟眸色變了變,見她哭得傷心,他重重地抿了抿唇,把她緊緊抱住,柔聲安撫:「琳琳,這不怪你,真的不怪你。」
席南琳心裏有多害怕,眼淚,流得就有多凶,她只要想到老師被撞飛,從半空落到地上的畫面,心,就疼得無法呼吸。
怎麼能不怪她。
就算他們不怪她,她自己也怪自己。
「琳琳,聽我說,老師不會有事。」
他想擦乾她的眼淚,但他又不敢用力,因為艾爾大師推開她的時候,摔到地上,半邊臉擦傷了,眼淚流在臉上,肯定很疼。
但她感覺不到疼,身體的疼微不足道,疼的是心。
「真的嗎?」
席南琳淚眼朦朧地看着傅硯舟,那期待又恐慌地樣子,像個無助的孩子,讓傅硯舟心頭一陣說不出的疼。
手術室外,傅硯舟一直陪着席南琳。
艾爾大師的助理坐在那,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眼看艾爾大師進手術室已經兩個小時了,還不見出來。
席南琳盯着手術室,眼都不肯眨一下,等待的時間越久,她心裏,就越加不安。
傅硯舟看了眼時間,已經八點多了,手術不知要進行到什麼時候,他們一個個的,都還沒有吃飯。
「手術不知什麼時候才能結束,要不,我讓人送餐過來,你多少吃一點。」
助理搖頭,傷心地道:「不知道老師的手術結果,我什麼也吃不下。」
她抿抿唇,目光看向傅硯舟身邊的席南琳,想了想,又補充一句:「你給席小姐買點吃的,讓她先吃一點吧。」
「我也吃不下,我要等老師出來。」
席南琳目光一直看着緊閉的手術室門,老師現在生死未卜,她哪裏吃得下東西。
傅硯舟眸底划過一抹心疼,看着席南琳倔強而清冷的小臉,他知道,手術不結束,自己說什麼,都不能讓琳琳改變決定,無聲地嘆了口氣,不再說話,安靜地繼續陪着她等待手術室打開的那一刻。
等待的時間,漫長,煎熬。
手術室門打開的剎那,席南琳仿佛在絕望的黑暗裏等來了一線曙光,她整個人,騰地就從椅子裏站了起來。
身旁,助理也很快地起身,席南琳第一時間衝過去,抓着醫生的手,用着僅會的一點一法語,問:「醫生,老師怎麼樣了。」
幾個小時的手術,醫生眉宇間難以疲憊,這麼冷的天,他穿得那麼少,額頭還隱隱沁着汗。
「病人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只是傷得有些重,至少,要兩三天,才能醒來。」
他一句話,輕描淡寫地說出了搶救的結果,手術室里的驚心動魄,他隻字不提,席南琳眼裏先是閃過一絲喜色,瞬間,又被濃濃地悲傷淹沒。
傅硯舟上前,把她攬進懷裏,聽着醫生對簡單的解釋着艾爾大師受傷的程度,除了大腦,還有身體其他部位。
醒來,也要在病床上度過幾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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