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還早,傭人在做晚餐,花園裏陽光明媚。
黎枝剛才沒有搭上話,現在湊到傅老太太跟前道:「祖母,我給您泡杯茶吧,剛才的冷了,您喝慣了我的茶,旁人泡不好。」
這個旁人,說的自然是席南琳。
黎枝清楚傅老夫人的口味不錯,在迎合人和諷刺這方面也得心應手,她就是要告訴席南琳,她才是祖母身邊最親近的那個。
傅老夫人哪能聽不出來她這話里的意思,當即就皺了皺眉,這孩子脾氣還是太急躁,太嬌縱,不如席南琳沉穩,聽到這些話不僅沒生氣,還淡笑着。
她不把黎枝說的話放在心裏。
正當黎枝拿起茶葉,傅老夫人卻道:「還是讓琳琳來泡吧,我還沒喝過她的敬茶。」
傅硯舟和席南琳沒辦婚禮,敬茶一事自然不了了之。
「再說了,琳琳多久才來一次,以後有的是你泡茶的機會呢。」
傅老夫人敲打黎枝,不要一時強出頭,黎枝卻認為她偏心,氣的跺跺腳。
憑什麼席南琳總是能得到祖母的青睞?
席南琳自拿起一邊的茶葉,有模有樣的泡起茶來,以前她在家沒少給她爸泡茶,在這方面得心應手。
喝到席南琳泡的茶,傅老夫人很滿意。
適時,席南琳從包里拿出一個古色古香的盒子放在桌上。
「祖母,我第一次來見你的時候沒送什麼貴重的禮物,這是我的一點心意。」
盒子在傅老夫人訝異的目光下打開,裏面是一個鑲着着藍色髓珠的手鐲,仔細看可以看到非常複雜的花紋,上面還有其他名貴的藍鑽。
只不過傅老夫人並沒有表現的特別開心,只是拿起來戴在手上表示認可。
名貴的首飾傅老夫人收的多的去了,不差這一個,如果席南琳送的是其他比較有心意的禮物,她反而會更開心。
一邊的傅硯舟瞧見那款手鐲,一眼認出來是席南琳畫了很久的圖紙。
她倒是有心。
「你來見祖母帶這些幹什麼,能多看看祖母就好,這是祖母收到過最好看的禮物。」
雖然心裏有些小失落,傅老夫人還是給出了非常高的評價,笑着拉着席南琳的手。
一邊黎枝還真以為是什麼特別貴重的東西,湊近一瞧,不禁冷哼一聲。
祖母身上怎麼能帶這種便宜的東西?那手鐲一看就不值錢,一定是祖母偏心席南琳,所以給她撐着面子呢。
那她非要拉下這個面子,讓席南琳無地自容。
黎枝很喜歡假裝把桌子要過來仔細端詳,看了一會兒卻驚訝道:「祖母,您怕不是搞錯了吧?」
話音剛落地,傅老夫人心裏便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黎枝就指出這些手鐲的不足之處。
她拿下自己手上戴的藍瑪瑙手鐲,放在席南琳面前炫耀道:「這可是祖母前些年送我的,要花大幾千萬才能買到,你這個,最多也就十幾萬。」
十幾萬的鐲子和幾千萬的鐲子比,黎枝一下子特別有優越感。
她就說呢,席家那樣的小家,怎麼可能送得起這麼貴重的鐲子?
傅硯舟看向黎枝眸光變冷了些,他轉頭對傅老夫人道:「祖母,這手鐲,小琳用了好久才做好,畫了不少心思,又是設計圖紙,又是趕製,每天很晚才睡。」
「我說她今日怎麼下班的這麼早,原來是手鐲一做好就要給您送過來。」
他怎麼知道這些?
席南琳清楚,傅硯舟之前肯定不知道這些,所以剛才的話都是胡編,就是為了給她台階下。
頓時,她心底湧入一陣暖流。
這款手鐲的確是限量款,她一共做了三款,這是最好的一個,市面上買不到,她只會重要或者貴重的人,祖母就是其中一個。祖母對她的好她看在眼裏。
一開始這個家裏,恐怕也只有祖母真心實意的接受她,所以祖母配得上。
傅硯舟給席南琳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去解釋。
席南琳明了,指了指上面複雜的花紋。
「祖母不覺得這些花紋很奇怪麼?這和現在的設計不一樣,是我參考宋朝的寶玉萬世無疆而雕刻的,有長壽之意,希望祖母能一直身體健康。」
聞言,傅硯舟眼睛亮了許些,他知道席南琳用心,但沒想到如此用心。
席南琳又指了指盒子道:「這個盒子是用上好的楠木而制,用安神的香泡了一年多,有安眠的作用。」
「我之前聽硯舟說您很容易睡不好覺,所以特意拿這個盒子裝手鐲。」
傅老夫人喜笑顏開,原來這是她的小孫媳婦一點點用心做的呀,光是那複雜的花紋,估計就得花特別久。
「孩子,你有心了,祖母沒白疼你。」
黎枝看到傅硯舟為席南琳說話,傅老夫人還被哄得那麼開心,心裏更加嫉妒,諷刺的說了一句:「祖母,這種雕刻工藝花不了多長時間的,南琳姐姐那麼忙,哪有時間做這些呀。」
頓了頓,她又冷笑道:「再說了,就算她真的用了心,這些首飾也配不上您,那些藍色珠子,還是不如您送我的手鐲。」
黎枝好笑道:「南琳姐真小氣,給祖母送禮,就送大方點的唄。」
一邊傅硯舟眸子更加暗沉,剛想出聲反駁,席南琳就不慌不忙的走到傅老夫人和黎枝中間,抓住兩人手腕,放到黃昏下。
黎枝的鐲子是真寶石沒錯,在光的折射下,恍人眼睛,她驕傲的昂頭,卻發現傅老夫人目光都在那手鐲上。
「祖母,我這上面十八顆髓珠,可不是一般的珠子。」
十八顆珠子因為特殊的擺放,獨特的材質,再加上席南琳的精心擺放,所有的光匯聚在一起,發出耀眼的藍紫色光芒。
席南琳接着解釋:「這些是我好不容易才收來的藍色瑪瑙,可惜只有一點點,只能做成十八顆珠子。」
傅老夫人忽然記起來有朋友介紹過,這種藍色珠紫極其稀有,只有專門設計珠寶的人才可能有,席南琳沒說謊。
她笑意更甚,把手鐲來迴轉了又轉,不捨得摘下來,也不舍的磕着。
黎枝目光里滿是震驚,質疑的語氣道:「席南琳,你可不能隨便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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