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前,傅硯舟從會場出來轉了一圈,也沒瞧見席南琳人影,他總覺得不太對勁,問了黎夫人,才知道在休息室。
確定沒發生什麼意外後,傅硯舟心稍安,卻聽見小劉神色緊張的說:「傅總,往休息室去的那條路上有很多狗仔。」
傅硯舟心一緊,那群狗在沒事去休息室幹什麼?巧的是席南琳也在那裏。
他沒時間去想那麼多,只能先攔住那群狗仔,等進去休息室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個場景。
傅硯舟眉頭緊蹙,黎枝臉上的巴掌印不假,席南琳氣勢洶洶也是真,但他相信她一定不是故意找茬欺負人。
可外面那些一張照片就能胡編亂造的狗仔呢?如果席南琳從這裏出去之後,黎枝頂着臉上的傷在那群人面前亂說,她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她問他信不信她,他當然是相信她的,不然早就冷臉發脾氣了。
怕狗仔待會進來,傅硯舟只能帶黎枝先處理傷口。
但傅硯舟這句話,卻讓席南琳心涼到極點。
果然,他沒那麼在意自己。
那為什麼還要對她那麼體貼照顧,帶她來今日的宴會呢?
她不是冷血動物,也會動心啊,也會受傷啊!
席南琳心裏突然湧現一個很可笑的想法,或許是他和黎枝感情上出了什麼問題,所以才想通過自己來刺激黎枝。
如果她猜的沒錯,那她可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席南琳眼睛酸澀,勾唇諷刺道:「我走,我不打擾你們。」
語畢,她快步到門外,大手一揚,門轟的一聲關上,響聲震的人頭皮發麻。
傅硯舟愣住,不明白她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她這是……生氣了?
印象中,席南琳從來沒對他發過如此大火,傅硯舟感覺有什麼東西堵在胸口。
就這一會兒的時間,黎枝連上的巴掌印已經消失。
剛才席南琳本就沒用多大力氣,是黎枝故意摔倒。
看到傅硯舟維護自己,席南琳被氣走,她忍不住嘴角的笑意,卻偏要眉頭一皺,弱弱的靠在傅硯舟身上,抬手擦了幾滴不存在的眼淚。
「硯舟哥哥,我只是說了幾句關心的話,她便動手打我,你一定要幫我討個公道啊!」
幾句關心的話?傅硯舟眸色變深,他知道席南琳不會主動挑事打人,一定是黎枝說了些刺激她的話。
難怪她那麼生氣。
想到外面那群不請自來的狗仔,傅硯舟冷笑,厭惡的推開黎枝。
「到底說了什麼,你自己心裏清楚。」
黎枝冷不丁的被甩在地上,眼神錯愕,慌張的從地上爬起來,有些語無倫次。
「硯舟哥哥,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黎枝的眼神無辜,語氣委屈,最容易讓男讓人心疼。
可腦海里一閃而過剛才席南琳奪門而出的畫面,傅硯舟莫名煩躁,冷眼道:「黎枝,你是個聰明的人,待會兒我先出去,你在休息室待着。」
傅硯舟目光驟然變冷,帶着威脅的語氣道:「出去後在媒體面前,你知道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吧。」
恐懼的氣息撲面而來,黎枝呼吸一窒,忘記其他,慌張點頭。
大踏步離開休息室後,傅硯舟到了會場外面,撥通席南琳的電話。
嘟的一聲,他被直接掛斷。
傅硯舟不死心,又打過去,還是一樣的結果。
等到第三次時直接傳來對方手機已經關機的提示音,他心不可遏制的狂跳,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離宴會結束還有半個小時,作為主辦方,傅硯舟一會兒就得上台致辭。
但現在他已經沒心思關心那麼多,只想快點聯繫上席南琳。
忽然一輛紅色摩托在傅硯舟面前一閃而過。
對方速度極快,傅硯舟只注意到她飄逸的黑色長髮和迎面來那張自帶傲氣的臉。
傅硯舟死死的盯着那個背影,不是席南琳是誰?
傅硯舟垂下眸子,開着自己的車,追了上去。
那輛機車是席南琳臨時向朋友所借,性能不算好,不一會兒就被傅硯舟的車追上。
注意到後面那輛黑色邁巴赫,席南琳勾唇冷笑,她認得出來,那是傅硯舟的車。
不是心疼他的小青梅要先處理傷口麼,怎麼又來追自己?是又吵了架想拿自己當擋箭牌嗎?
席南琳冷眼,提高了速度。
原本他只想在會場外面轉一圈,但既然傅硯舟跟來了,那她就陪他好好玩一玩。
雖然在速度上比不過人家,但席南琳勝在有技巧。
一分鐘,席南琳甩開傅硯舟幾十米,轉到一邊的山道上。
但是又過了一分鐘後,傅硯舟已經調整好節奏,再次追在她車尾後。
席南琳有專業賽車手的水平沒錯,傅硯舟也不差,他小時候沒少和別人比這玩意兒,只不過後來接手了公司,要忙的事情就多了,漸漸的把賽車丟在一邊。
所以他很清楚,席南琳現在為了甩開自己做出的舉動有多瘋狂。
只要稍有失誤,她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賭氣也不至於賭成這樣,而且他都還沒明白她到底為什麼生氣。
山道窄小,貿然超車容易發生意外,傅硯舟只能不緊不慢跟在後面。
席南琳發現自己怎麼都甩不掉,敷衍之後心裏堵的更慌,早知道她就借一輛好點的機車來,也不至於受這委屈。
她心一橫,把速度又往上提了幾本分。
在過下一個彎道時,席南琳車身貼近內側,身子低下去,極限反轉,甩開傅硯舟幾十米。
有一瞬間,傅硯舟大腦一片空白。
他捏緊方向盤,眼眶發紅,死死盯着前面。
所幸,席南琳沒發生什麼意外。
他剛才是想死嗎?敢那樣操作,但凡有一點偏差,人和車都會掉進山溝下面。
傅硯舟不敢追的太緊了,放慢速度,保證席南琳一直在自己的視野里。
天空忽然暗下來,冷風吹來,有幾滴雨點打在席南琳身上,席南琳心情變得越來越煩躁。
更讓人糟心的是,半山腰處路面故障,席南琳迫不得已,只能停車。
耳邊呼嘯的風聲散去,胸腔的溫度一點點上升,席南琳覺得有一團火在心裏燃燒。
她靠在車上,很想喝幾口酒,但只有雨珠落在嘴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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