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最後幾個字,沈妄咬的很重。
一時之間,紀桑晚都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了,唐突的轉過頭,這才與身後的沈妄四目相對。
紀桑晚眼中,是自己都難以解釋的複雜的情緒。
沈妄走過來,一把揉在了紀桑晚的頭上。
他的態度溫吞,臉不紅心不跳的說了一句。
「以前的事情也就罷了,我來的晚了,這些都無可奈何。
自此之後,陸家一定會被傾覆,他再也配不上你,所以說阿晚」
不知道為什麼,沈妄的話說的讓人有些臉紅。
紀桑晚搶先一步回答:「不管他陸家是否傾覆,他陸北辰確實配不上我!」
他的語氣堅定,而今沈妄滿意的笑了笑,似乎很滿意眼前小姑娘的回答。
紀桑晚抬眼,大膽對上沈妄的眼,下一秒,沈妄卻落荒而逃了。
裴景自從離開沈妄那裏,沒有回去遂州,因為他知道莊媛已經離開了遂州。
裴景想起,他來遂州也是為了守護一個人。
記得當年與洛清玄離開師門,少年的熱烈,邀請他來到京城。
裴景才知道,洛清玄來自端朝最有名望的洛家。當時洛家繁華,一時無兩。
洛家有兩個姑娘,洛清玥和洛清媛,那時候洛清玥年紀還小,肉眼可見的喜歡跟洛清玄鬥嘴,反而是大女兒洛清媛,確實有本事,也確實高冷的很。
裴景是做客在洛家的,親眼見到洛家遇上不少的問題。
身為青年才俊,他與洛清玄又在京城之中出名。
不少人暗中找到裴景,與裴景說洛家的人收留他,不過是為了洛氏的發展而已。
而那時,裴景已經喜歡上了洛清媛。
洛清媛是個嘴硬的人,也是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姑娘。她的目的倒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整個洛家。
裴景知道,洛清媛為了洛家,什麼事情都願意付出。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裴景赴宴的時候被人下藥,在這個時候,遇上了莊媛。
他與莊媛那一夜,而后庄媛已經落魄,哭着求裴景幫忙,裴景才給出了藥方,之後照顧。
而自此,洛清媛對他越發的冷漠。
他與洛清玄最終也犯事了,需要離開洛家,所以裴景便追隨莊媛而去,不管洛清玄這個昔日的兄弟。
說實話,這些都是過眼雲煙了。
裴景不想要對過去的事情,表達什麼。
只是因為紀桑晚的幾句話,動搖的不得了。
裴景仔仔細細想着當年的事情,是否過於蹊蹺。
如今,裴景開始懷疑了。
他找到了莊媛的住址,這幾日都見到戰王過來,日日與莊媛溫存,溫存之後離開。
那次之後,裴景自知毀了莊媛的名節,他對莊媛只有愧疚沒有情義,對於以后庄媛與戰王在一起的事情,裴景自然沒有過於追究。
只有在莊媛需要他的時候出現。
甚至算算年紀,他甚至認為紀雲柔就是他的女兒。
而今,他實在好奇,每日戰王過來都為了什麼,所以悄悄的躲起來聽一聽。
裴景比起洛清玄,武功其實不錯,所以悄悄躲在莊媛的院子裏面,戰王也是不知道的。
「王爺,如今雲柔怎麼辦?雲柔可是您的女兒,陸家在她嫁人之後變成這樣,苦不堪言,您不能不管不顧啊!」
此時,戰王臉色難看。
他倒是沒有把紀雲柔和梁瀚的糟心事說出來,雖然梁瀚如今還像是發瘋一般,口口聲聲的說着紀雲柔是他的人,只要管住梁瀚應該沒有關係。
可是紀雲柔
她捲走陸家錢財,破壞自己的計劃,如今死活賴在了永安侯府。
這幾日,永安侯沒少給自己壓力。
因為之前說起來紀雲柔的身份特殊,永安侯一時之間不敢太過嚴苛,但是陸家的長輩,日日都來找紀雲柔,恨不得將紀雲柔生吞活剝,又要見官去了,戰王本來就無比心煩。
「媛兒,你讓本王如何是好。本王不知道你到底如何教養女兒,她剛剛來京城,處處要跟紀桑晚爭鋒,讓本王原本制定的計劃泡湯,讓紀桑晚和洛清玥兩個賤人警覺,連成一氣。
本王本來可以拿到洛清玥和紀桑晚的所有錢財,徹底侵吞了洛家一起,但是都被你這女兒毀了。
她想要高嫁陸家,沒有嫁妝,本王掏空了家底也要給她面子,這才成親幾個月,她單幹捲走了陸家錢財,差點被人報官,你還想要如何!」
莊媛只會垂淚,泫然欲泣。
「王爺若是能幫助陸家,陸家怎麼會在意區區錢財。
陸家是京城之中名門,以前除了我爹,便就只剩下洛家。
說實話,莊家因為陸家出的皇后受到牽連,我都不計較那麼多,願意將女兒嫁過去,也願意幫助他們了,他們還想要怎麼樣?」
莊媛提起這件事情,又是委屈。
本王不知道,你究竟想要什麼,一邊念着過去莊家被人責難要報復洛家,偏偏要本王扶持另外一個敵人陸家,你
莊媛緊緊握拳。
「難道王爺不管雲柔了嗎?那可是你我女兒的幸福,這麼多年我在遂州為了王爺生兒育女,只希望有朝一日,能過上好日子!」
莊媛的一字一句,與裴景看來,又是另外一個人。
畢竟,莊媛在他面前,又是另外的樣子。
裴景捏着拳頭,這也不是證據,畢竟這是莊媛的清白呢。
想到這裏,裴景深深皺眉,看不出情緒。
洛家的人都不在了,現在很多事情都無從考證。
裴景再來到紀桑晚住處的時候,紀桑晚正圍在暖爐旁邊煮茶。
夜色落下來,天色微微的冷,紀桑晚還坐在院子裏面,姿態慵懶。
裴景乾咳兩聲,站在了紀桑晚的身後。
「關於莊媛的事情,還有當年的事情,你到底知道多少!」
裴景的聲音冷冽,仿佛能夠凍結一切。
「你一個小姑娘,又是後生晚輩,怎麼可能知道你母親那一輩的事情,還是說洛清媛與你說過什麼?」
紀桑晚緩緩抬頭:「我連娘親在時候的記憶,都忘得七七八八了,就算是娘親說過,我也不一定記得。
再說我娘的身份是永安侯的夫人,怎麼可能公然說起這件事情呢?」
她抬眸,眸子裏面多了幾分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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